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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那群官员没人再说话,金俊勉的态度更是让人觉得事情复杂,也许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
边伯贤“既然这样,防御部的人,我亲自审,没问题吧。”
他说着看向众人,像是在征求同意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商量之意。
边伯贤不可一世的狂妄态度让所有人都没了声,遇上他扫过来的视线时,纷纷避开。
金俊勉看着边伯贤丢下话带着人就走,也只能摇头。
许姝白“去哪里?”
离远了那群人以后许姝白才低声开口问。
边伯贤“走个流程,审一审你。”
边伯贤收起刚才那副冷漠的样子,语调促狭,他话落还不忘将人的手重新握住,微挑了挑眉。
边伯贤“要不你哄哄我,我就放过你。”
许姝白抿唇,边伯贤似乎热衷于哄他这个词汇,听起来像极了故意的逗弄。
许姝白“那算了。”
女孩避开他看过去的目光,微红的脸颊,神色间有些嗔意。
边伯贤不自觉的浮现起笑意,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炸了毛的小猫。
边伯贤“好了,不逗你了。”
他将人的手握的更紧一些,正色道。
边伯贤“还要去下面看看吗?”
许姝白沉默,脑海里突然就浮现起那个女人。
许姝白“要去。”
边伯贤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依许姝白的要求带着他往地下区域走。
同样狭长的阶梯,往下走便没了上面的富丽堂皇,两个人并行甚至有些拥挤。
五颜六色的砝码和骰子散落在破旧的赌桌周围,那些没来的及离开的赌徒已经被防御部的士兵控制住了,一个个乖顺的做着记录。
边伯贤“这里是黑市的地下赌场,专门给那些走投无路的人过赌瘾的。”
已经输的什么都不剩的人,在这里,大概率的赌资是自己身上的健康器官。
边伯贤扫视了一圈这四周的人,除了大量的防御部士兵以外,还有少部分的政府方的人。
那些被扣押的人中不免有一些人打量他的目光遮掩而畏惧,又或者带着某种怨毒的寒意,他气笑一声,只觉得有些讽刺。
政府方的人员见了他难免也要过来打声招呼。
士兵见边伯贤来了,连忙将手里已经做了记录的资料送过来。
“总督,这里人很多,还发现了很大一部分做了非法手术后感染的人。”
小士兵恭恭敬敬,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有些淡的男人,他极其快速的浏览完几张纸,又将东西递了回来。
让人看不透情绪。
边伯贤“全部做完记录再统一各自送到防御部和你们军长那里吧。”
边伯贤回身去找身旁的女孩,却发现许姝白早就走出了离她好几步远,他缓缓抬脚跟上。
好在这里现在到处都是士兵,他也不用太担心许姝白的安危。
想起那个在昏暗房间里让她快走的重伤女人,许姝白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翼,按照记忆里上一次的路线找去。
原本压抑的下沉斗兽场和昏暗的过道此刻都亮堂堂的。
铁质的墙壁上斑驳的全是锈迹。
如愿的找到地方,许姝白掀开那道沉重的橡胶隔帘,扑面而来的血腥臭气让人作呕。
此刻明亮很多的环境让她能够将屋子里的场景看的更具体一些。
掉了一层灰的废旧墙壁露出内里的黑红色土砖还有满是血污的水台。不远处的角落里,铁质的手术台像极了屠夫最原始工作场。
她没有在肮脏不堪的地上找到那个女人,可眼角瞥见的不同寻常的事物让许姝白下意识的抬起头。
半掀着隔帘的手脱了力,她有些被眼前的画面吓到,巨大的视觉冲击让人她久久的怔愣,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几个女人就那样被吊在天花板上,有些皮肤已经出现干化,而有些,应该是刚刚被悬挂而上的,依稀可以辨认出还算软嫩的皮肤。
她们破败的衣服上满是血污,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完好的,而那其中就有那个让她快走的女人,腰间有些散落的绷带凌乱的垂着,被血染的黑红,顺着排气扇飘起些弧度。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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