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信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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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没有说完的话许姝白却听懂了。

许姝白“没有其他办法吗？”

边伯贤只是轻笑。

其他办法吗？

边伯贤“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欢迎偷渡的人。”

更何况是华东这极度为自己着想的人。

边伯贤“在我成为督察长之前，你知道，华东是怎么处理偷渡者的吗？”

在他当上督察长之前，华东的黑色产业链还没有想现在这样成熟。

视线和许姝白探寻的眸子交汇，他闷声道。

边伯贤“直接杀死。”

为了处理大量非法涌入华东的偷渡者，当时的林知确采取的手段残虐又直接。

几乎在所有的海岸都安排的携带毒气的直升机，一旦发现异常就会投下毒气。

死亡的人数已经无法统计。

他本来以为，废止了这一步便可以杜绝防御部随意处置这些人，却反而让那些违法产业更加猖獗。

他抬头，临时监狱的灯光错落的落在他的脸上，明暗之间，恍惚看见了刚踏上这里时，天空中时不时盘旋呼啸着的直升机。

边伯贤“我真的，不喜欢这里。”

他突然收回视线，泛着微光的眸子像是碎在海里的月亮，些许的情绪流露在那些光华之中。

那是发自内心的厌烦，他看过太多的脏和乱，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变得肮脏不堪。

许姝白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边伯贤。

许姝白“边伯贤，至少你活下来了。”

那个初到这片土地面对一片迷茫的男孩，那个在昏暗禁闭室里奄奄一息的男孩，活下来了。

许姝白“而且现在，没有人可以随意的伤害你了。”

女孩的声音在夜色里顺着微风是那样的好听，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他读出许姝白此刻的心疼还有想要安慰他的心思。

嘴角难得有了些弧度。

许姝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边伯贤却倾下身子，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好像卸下了所有的强势，展示出他最开始的一面。

边伯贤声音很轻很轻，求着安慰一般。

边伯贤“可是姝白，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害怕过？”

许姝白颤了颤眸子，边伯贤的话像是有人不经意的锤了一拳在心口上。

她只好伸手轻轻拍着边伯贤的背，一下又一下。

许姝白“我要......怎样才能帮你？”

面前的人缓缓的直起身子，带着些目的得逞的狡黠目光久久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又恢复了一贯的稳重模样。

他低垂着眉眼。

边伯贤“华东有一句话，只有跳入深渊，才会知道深渊里到底有什么。”

有些人看到的是权力和金钱，有些人看到的是污秽和不堪。

想要彻底的摆脱控制的那颗心滋生出欲望，接触到黑暗后向往自由与光明的善心衍生出责任。

他处在这之中，是饲养者，也是赌徒。

边伯贤“许指挥官。”

边伯贤“我会把深渊的样子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带着许姝白接触这些东西的理由很简单，为她的胜利加注。

边伯贤“看清这里，然后重塑它。”

许姝白眼睑张合了好几下，边伯贤轻浅的唤声很好听，平静的话语像是请求，又像是命令。

现在再想起最初听闻的那些传言，许姝白突然再也不相信。

她明白，有些人混迹于黑暗，却不会磨灭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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