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题

予曦喝完奶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看着苏清歌。苏清歌无奈地笑了笑，轻声细语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在予曦渐渐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摇篮里的时候，苏清歌也被明雪扶着，坐在了桌子边准备用餐。

明心端上来一盅乌鸡汤，这是苏清歌在生了予曦后，为了滋补身体而特意准备的。她喝下了这热腾腾的汤，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深深的疲惫。于是，她早早地抱着予曦，一同进入了梦乡。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宫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静。但每个人心中都藏着自己的心事，暗中观察着凤仪宫的一举一动。这让苏清歌想起了小时候听人说的那句话，每当海上有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异常平静。如今的皇宫，不也正是如此吗？越是平静，风波就越大。

消息一个个传来，玄凌去探视了丽嫔。丽嫔在昏迷中胡言乱语，让玄凌大为不快。他下令，除了皇后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探视丽嫔。两天后，丽嫔终于苏醒过来，帝后亲自问询。最终，丽嫔被移出了凤仪宫，打入了冷宫。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苏清歌感到有些不安。她明白，皇宫里的每一个变动，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当她沉思之际，明心端来了一碗予曦喝的牛奶，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娘，有件事我想跟您说说。”明心一边看着苏清歌，一边说道。

“什么事？”苏清歌抬起头，看着明心。

“最近我发现宫里有几个宫女有些不安分，皇上一来，她们就爱往上凑，而且还会精心打扮一番。”明心低声说道。

“是那几个新来的吗？”苏清歌问道。

“是的。”明心点点头。

“既然她们不想做了，那就打发回内务府吧！正好，我父亲那边有几个家里人，让她们回去也好有个照应。”苏清歌淡淡地说道。

明心闻言，立刻点头应下。就在这时，明雪走了进来，说道：“娘娘，皇上来了。”

苏清歌闻言，立刻起身迎接。玄凌走了进来，看到予曦正在吐泡泡，不禁笑道：“这小子长大了不少啊！”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苏清歌也笑着说道。

玄凌坐在榻上，看着予曦玩耍，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最近被琐事烦得头疼，所以一有空闲就来找苏清歌聊天解闷。

“表妹，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玄凌看着苏清歌说道。

“什么事？”苏清歌疑惑地问道。

“我想让华妃交出协理六宫的权利，让你来协助皇后。”玄凌说道。

苏清歌闻言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件好事。皇后一直想把后宫的权利牢牢抓在手中，如今华妃失势，如果她插手了后宫事务，恐怕会得罪皇后和华妃两人。

“皇上，臣妾不能胜任此任。”苏清歌委婉地拒绝道。

“为何？”玄凌有些不解地问道。

“臣妾资历尚浅，而且臣妾还要照顾予曦，分不开身。”苏清歌解释道。

玄凌听了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失落。他本以为苏清歌会高兴地接受这个任务呢，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三日后的清晨，苏清歌去向皇后请安。气氛明显不同于往日，连玄凌也在场。诸妃按序而坐，一殿的肃静沉默。玄凌开口说道：“丽嫔自册封以来行事日益骄奢阴毒甚是不合朕的心意朕意废她以儆效尤打入冷宫思过。”

苏清歌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华妃只见她的脸色极不自在。以她的聪明必然知道是丽嫔醒后帝后曾细问当夜之事必定是她说漏了什么才招来玄凌大怒废黜。其实当日之事已十分明白丽嫔是华妃心腹既然向甄嬛下毒之事与她有关华妃又怎能撇得开干系。

玄凌也不去看华妃只是语气平淡道：“华妃一向协理六宫现下皇后头风顽疾渐愈后宫诸事仍交由皇后做主处理。”

语既出四座皆惊诸妃皆是面面相觑有性子浮躁的已掩饰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玄凌转头看着皇后语气微微怜惜：“若是精神不济可别强撑着闲时也多保养些。”

皇后已经许久没见到皇帝对自己如此关心呵护了便有些受宠若惊：“多谢皇上关怀。”

“华妹妹这些年的辛劳，如今总算是可以安心退隐。”

皇后的那番话，无疑像一阵骤雨，猛烈地打击在华妃的心头，使得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尽管她极力掩饰，但眼中的那一抹湿润，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脆弱。

她强自镇定，深深地跪下谢恩，然而眼圈的红润却无法掩饰。她自恃身份，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那份坚韧与骄傲，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如今的境况，真是楚楚可怜，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皇后的话锋一转，提及了端妃。她道：“若是端妃身子好，倒是能为臣妾分忧不少，只可惜她……”这番话，仿佛是一根隐形的线，轻轻牵引着玄凌的思绪。

玄凌微微一愣，随即明白皇后的言外之意。他缓缓道：“朕也很久没见端妃了，去看看她罢。你们先散了吧。”

五月中旬，京都的天气愈发炎热。按照祖制，历代皇帝都会在每年六月前前往西京太平行宫避暑，直至初秋方回銮京都。玄凌并不惧怕炎热，但为了遵循祖制，也为了宫眷亲贵的舒适，他下令内务府早早布置行宫。

于是，玄凌率领后妃亲贵百官，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前往太平行宫。苏清歌坐在微凉的轿子里，手中拿着冰镇的西瓜，享受着夏日的清凉。旁边的予曦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苏清歌逗弄着他，直到他撇撇嘴似乎要哭了才肯住手。

苏清歌轻笑道：“你这小子，就会撒娇。”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与温柔。随行的宫人中，除了皇后之外，只带了六七个素日有宠的嫔妃。曹贵人也在其中，她虽然是华妃的亲信，却并未受到牵连，这多半是因为她平日里在华妃左右却性子安静的缘故。

玄凌膝下的子女并不多，除了早夭的之外，8只有两位皇子和两位帝姬。而曹贵人即是皇二女温仪帝姬的生母。虽然华妃失去了玄凌的好感，但她的位分仍是三妃之首。皇后也安排了她前来行宫，只是华妃在到达西京之前半步也不下车，刻意避开了和众人见面的尴尬。

到了行宫后，苏清歌先是梳洗一番，没过多久，李长便来了。原来是玄凌叫她过去。她心中微动，不知道玄凌找她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