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洞房

“你到底要干嘛，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夏雨林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不知道涂了多少胭脂水粉，还不如说是易容，额间的印记被这些东西盖住，没有认真去瞧看不出来的，华丽而沉重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喜庆的大红婚衣把她极好的身材凸显出来，头上朱雀簪子华丽而不是文雅，凤凰金簪把头发别在一起，各式各样的头上把她手上能插的地方都插进去，头重的，弄的脖子酸酸的。

“我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白银祭司整理着自己的婚衣，看惯了他穿那件不知道多久没有洗的黑衣裳，换了一个色还觉得有些怪，他很是麻利的把婚礼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额间的印记被他用法术隐藏起来，“当然，如果你愿意把你身体给我我也不介意。”白银祭司笑着，夏雨林有种上去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说正经话，你干嘛要给那那个凡间的老头子当干儿子，你闲的没事干啊。”夏雨林拿过旁边的杯子喝了口，皱起眉，“这是什么茶，这么苦。”

“只有心苦茶才会苦。”白银祭司说着，“未婚妻你就没有其他想问我的吗？”

夏雨林冷笑，“难得你可以让我走啊，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凡间越来越脏，还不如你的魔界。”夏雨林放下杯子，没有打算碰它的意思，“但是没想到啊，你应该大老爷们的居然会给女生梳头发，看了你妹妹的头发以前被你虐待过。”

“你是第一次。”白银祭司淡淡的说，“怎么不行？”

“不不不，小的这么有这样子的意思，你还是先看看还缺什么，我可不想到时候聘礼少了些什么，嫁妆少了些什么。”夏雨林说着，拉开窗帘，晚霞已经出现在天边，染成红色的天像纱布平摊的铺在天边，月亮出来，太阳落下，上里面的森林里已有了点点绿光，不怎么起眼但是足够闪亮。

“这里的萤火虫真美，”夏雨林淡淡的说着，眼睛里充满了光芒，这里的美景全部收入在她眼中，眼睛中终于有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打乱了原本的平静。

“你喜欢萤火虫？”

“不，他喜欢，他小时候都会吵着要看萤火虫，花谷又没有，只能用法术变成了，在瀑布边，我都会在黄昏时变成无数萤火虫，然后到了夜晚，瞧瞧的把他带来，看一片萤火虫，无数绿光闪耀着他们的光亮，他的眼睛那时候被照的很亮，充满了希望和开心，我那时候便打算以后永远守护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夏雨林笑了笑，又拉上了窗帘，外面的世界便与这里隔离。

“他是给你玉佩的人吧。”白银祭司说着，看了看外面的时钟，人间记时的方法就是看影子，光在不同的方位照下来的角度是不一样的，“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关上门，白银祭司拿过书架上已经堆满灰尘的旧书，熟门熟路的，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家。

“对啊。”夏雨林平淡的说着，忧郁了一下还是拿过前面她喝过的茶，还是很苦，只不过苦中还带着天，这个茶还有个挺好的寓意，苦尽甘来。

“他应该很幸福，你为了他两次打破你给你自己设定的范围内，你是什么样子的人。”白银祭司看着书，没有也没有往夏雨林看一眼，平淡的话却让夏雨林感到压力。

“我不知道我是这么样子的人，恐怕就他知道。”夏雨林也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说还不如直说，省时间，省精力，白银祭司也不是个傻瓜她拐弯抹角或者说谎他肯定是看出来的。

“挺直接的。”白银祭司说着，放下书，也不管夏雨林同不同意拿过她的手，给她手里塞了个喜花，“对待女生能不能绅士点。”夏雨林撇嘴，“对待别人还可以这样子说，但是对待你应该就没有这个必要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当什么无良少女。”

“要你管，我爱干什么和你没有关系，反正你要记住你前面给我的协议，不能碰我！”夏雨林愤怒的说着，面前这个人老是会让她流入出真实情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他有一个一样的脸，她把他当做了他。

夏雨林叹气，白银祭司把后盖头盖在她头上，扶着她出了房子，这里只有一家人，这里住着两口子，一个过了六甲了，老大爷的腿脚不便只能做在椅子上或者拿着木棍子走着，岁月的流逝在他们夫妇脸色楼下一道道伤痕，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成了银白，老妇人牙齿也快掉光了，大红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有喜庆感。

他们见着白银祭司和盖着红盖头的夏雨林嘴都合不上，在那里笑着，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只知道一点点，白银祭司遇到危险被他们救了，让他认干儿子，最近他们寿命快尽，只希望白银祭司找一个夫人能照顾他的，也就心甘情愿了。

那时夏雨林还问他，为什么不改下他们寿命或者把他们的生命弄长生，反正就是去地狱那里走一趟，把生死簿给撕了，她最近也去地狱好几趟，熟门熟路了。

白银祭司只回答他不喜欢这样子就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白银祭司是真聪明还是假的，这个为了帮助实现着两老的愿望，她就得成为这个比她小的小屁孩做夫君，他手里还有她的把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虽然老爷子已经老了，所以喊起来有力，这三个对拜夏雨林很认真，她也是因为她的第一次见白银祭司这么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在她认识他这些时间她都没有觉得他是一个会认真的人，世间万物都是他一个玩具，玩久了抛弃，都是这一个道理，她也是在等那一天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当废弃东西丢弃便很好了。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