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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的诗文社

寒雪今日主题:甜

寒雪开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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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你笑了起来,皱纹一颤一颤有些滑稽,你从外套的暗格里掏出装着焦糖饼干的塑料袋,叫我省着点吃,别被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发现了。我露出会意的微笑伸手去接,然后就这样醒了。手还举着,笑意还未退去,可是那个慈祥的老者却不见了。 我终于泪流满面,在无声的暗夜。只是再也不会有一只苍老的手慢慢地拍着我,用平缓的语调哄着我:“孙儿不要哭啦,我给你买焦糖饼干好不好呀?”我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喃喃自语:“要饼干,还要积木。”不,我不想要这些,我只想要爷爷。 他的离去毫无征兆。去年时值多事之秋,那天凌晨被叫醒,揉着眼睛想要发脾气的我,看到母亲那一脸悲戚的微笑。她的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温柔却毫无意义,她说:“爷爷去世了。”我怔怔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觅玩笑的意味,可是没有。 数星期后,我站在山上,默默地看着那一排排坟茔,有些已经杂草丛生了。那天风大,把泪腺吹出了毛病,从此一提起他,就忍不住发大水。可是那天我却没有哭。我绷直了筋骨站在风里,发丝飘飞,刺进我的眼里,眼睛又痛又痒。泪腺开始捣乱,眼圈开始泛红,可是我没有哭。 爷爷,我不要再哭了。您最后一次看我,我该表现得好一点,不那么脆弱,那样您才能放心地离去。 可是奶奶却哭了,而且哭得最厉害,一向强势的她此时丢盔弃甲,哭得像儿时得不到焦糖饼干的我。一个木盒,一些灰,到底埋葬了曾经的笑靥和缓缓流淌的时光。石盖子被吸盘一拧,封住了空气和爱,还有这人世间的种种,从此两不相欠。 扛着麻袋上山的殡葬人把袋子割开,倒过袋子让泥土倾泻,于是空气中有了新鲜泥土的气息。可为什么我嗅到的是焦糖的味道,那种怪怪的甜香味,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浓郁的墨汁味,愈发粘稠,直到充斥了我的整个世界。我了然,因为那是爷爷的味道啊。 不该在你一丝不苟地写毛笔字的时候,打一个张扬的哈欠;不该在你越过奶奶的封锁线给我送来饼干的时候,拿过去不说谢谢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不该帮你放风,任凭你吞下致命的烟气;不该以中考为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去想你焦灼却又期待的神情…… 从前任性,以为我们的时间很长。现在才知道,原来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一个连光学显微镜都看不到的癌细胞,就可以瓦解一切。从前可以背起我爬八楼去看病的爷爷,如今化作灰烬,连风都挡不住。 家里还有一大包焦糖饼干,我擦不干泪水,索性坐下来,拆了一包吃。焦糖的味道融化在舌尖,舌根处却泛起苦涩。像极了体弱多病的儿时,奶奶凶神恶煞逼我喝下的中药。在拿过那个塑料袋的十多年后,我终于惊觉:原来焦糖一点都不甜。 那么以前我为何对焦糖饼干心驰神往呢?是躲着奶奶时分泌出的肾上腺素作祟,还是看着爷爷慈祥的笑感到快乐?或者什么都不是,就只是童年时对零嘴的一片痴心? 那么我终于长大了吗?

紫依一谈到糖,也就想到了“甜”这个字。我想,很多人童年的甜蜜都是从糖开始的吧。吃了苦药以后,抑制哭喊的糖。逢年过节,带着祝福的糖。考试满意,作为奖励的糖。 孩提时代,陪母亲去土边挖花生。我坐在箩筐上踢着地里的泥巴,百无聊赖。母亲突然从绿油油的花生地里站起来,手里举着一把纤弱的青草,招呼我过去:“这是甘蔗草,把根外面的皮去掉,嚼着可甜了。”我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学着羊一样细细咀嚼着,苦涩中带着一丝丝甘香。甜味,若有若无。母亲说,这是她童年的零食,那时穷,糖倒空了,她们四姊妹都挤着要舔糖袋子。如今多好啊,家里有吃不完的酥心糖,冬瓜糖,奶糖。可惜人长大了,似乎就不那么喜欢吃糖了,还是甘蔗草的滋味让人回味无穷。当时我年岁小,只晓得糖的美味,并不理解母亲的话语。 后来搬家远行,我已经上五年级了。我依然喜欢拿着零花钱买一把糖放在兜里。我还把吃糖玩出了花样。写作业时,写完一个题目便吃一个,成就感满满。与朋友玩游戏时,我们把双方的糖都堆在一起,谁赢了,便从糖堆里拿一个。赢得最多的人笑嘻嘻地把糖堆往怀里一揽,俨然一个让人羡慕的小“土豪”。班级里还刮起了一阵“软糖热”。那是一种酸中带甜的软糖,外面裹着一层糖粉,披着五彩的外衣,十分吊人胃口。课间时,很多人的脸蛋犹如仓鼠的腮帮子一样鼓动着,舌头发麻也抵挡不了对这糖的热爱。 初中时,糖依然与友谊,快乐紧密相连。一到万圣节,同学们便互相送糖。校门口的商贩实在了解我们这群学生的喜好。篮子里的棒棒糖犹如玫瑰花束似的绚丽。我也许有“选择困难症”,在一团花花绿绿的包装钱手足无措。千番思虑后,我才决定买一包玻璃纸包装的糖果。这些糖果小巧玲珑,在手心里,阳光照下来,颜色在糖纸上流淌着。它们就如一颗颗绚丽的宝石。死党是酷热的糖纸收集者,她用糖纸折了一只千纸鹤给我,我把它贴在了日记本上。后来翻来日记本,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依葫芦画瓢,却怎么也折不好。多想问问我的朋友,该怎样折一只完美的千纸鹤。可合上日记本,才发现我的初中时代早已结束。 进了如愿以偿的高中后,我才发现,长大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世界的真实面似乎在一次次又一次次地展露在我面前。考试、生活、未来,三座大山压在我的背脊上,让我喘不过气来。但似乎枯燥的生活更能体会到喜悦。班上一个人买了一袋糖,往往会慷慨地散开。大家便一边嚼着糖一边刷题,也算是忙中作乐了。最有意思的事,便是上课吃东西。同桌戳戳我的手肘,我低头一看,是一块奶油饼干。作为回礼,我会往兜里捞起一颗水果糖放在她的手心。这时,腮帮子动得小心翼翼,生怕老师把目光投过来。 江河流日夜,人间几度秋。我似乎在这吃糖的日子里度过的,它的甜总是能让我忘却烦恼,又记载那些不知怀恋什么,又不知哭什么的岁月。 母亲常说:“人生的路很远,惟有心平气和,才可走得稳稳当当。而这心平气和,很大程度则来自于人生中的某种甘甜,而只有细细品尝,方能得个其中滋味。”

若梦风动,树摇,果黄…… / “刚摘的橙子哦!可甜可甜哩!”老王蹬着三轮,从村头喊到村尾,叫卖自家园里的橙子。车板上,黄灿灿的橙子堆堆叠叠,在春日下泛着金光。街道上此时并无一个行人,仅有几只猫猫狗狗时不时蹿出,又消失不见——疫情封村,没了集市,这一园的橙子,怎么卖?老王停下来,剥开一个橙子吃:“唉,这么甜的橙子,只能烂在地里了吗?”想到早上出门前自己信誓旦旦给老伴打的包票,还说要给她带糖吃,老王咧咧嘴——这下回去又要被老婆子骂了。 / “叔叔怎么不在家待着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老王一跳,抬头,是村书记。“我……我卖橙子,”老王挠挠头,“但没人出来买……” 村书记看了看老王身后的一车橙子,刚想张口,又忽然想到什么,掏了掏衣兜,拿出一张新口罩递给老王:“叔叔现在疫情,您先戴上口罩……现在村里可没什么人要出来买橙子——大家都不出门啦!这样,我给咱们村啊组了个线上助农的小组,你可以通过网络卖您的橙子,我可以来教您。” 老王听得一愣一愣的:“网?我家没电脑哇……” “没事,只要您信得过咱政府,我们帮您弄。” 老王吞吞吐吐半天,红着脸问:“那……卖的钱,够买糖吗?” “哈哈!当然可以!” …… / 老王在村政府跟着书记学会了用电脑交易,还用政府补贴和卖橙子赚的钱给家里买了台电脑。每天守在村政府门口看着一箱箱橙子装上车,是老王最爱干的事。这天书记递给老王一封信和一个包裹,信是一个买家寄来的,上面写了好多话。书记一句句念给老王听,老王笑的合不拢嘴——信上说:“这橙子是我吃过最甜最好吃的橙子!农民伯伯加油!一起抗击疫情!人定胜天……”;包裹里是老王第一次自己网购买来的糖,黄灿灿的,橙子味。老王把糖送给老伴,老伴吃一口橙子,又含上一颗糖,点点头,笑道:“橙子和糖一样甜!”老王也尝了一颗,橙子的芳香混着老伴的笑,甜尽了老王的心…… / 转眼入夏,老王的橙子都卖完了,他又网购了一包糖,准备送给书记。老王抱着糖来到村政府,却碰见书记正拉着行李往外走。 “书记这是要去哪啊?” “是王叔叔啊……咱们村已经脱贫摘帽,我也要调到别的地方啦!” “啊?这……”老王听到村书记要走,顿时愣住了,忽然想到自己怀里的糖,“那个……这是我自己网购来的糖,谢谢你教会我卖橙子!” “哈哈!这可离不开您自己努力啊!下次我再回来吃您的橙子,真的很甜哦!” …… 老王目送书记乘车离去,从兜里掏出一颗橙子糖。含着糖,那一种甜已然消散,却有一丝苦咸味萦绕在口中,挥之不去…… / 蝉鸣,泪流,叶绿。

岚惜农历八月,莜麦熟了。大片大片淡黄色的莜麦穗,在凉爽的秋风中泛起一层一层的波浪,像歌唱、似起舞,欢腾着、翻滚着。一个个农人手提镰刀,微笑着将这童话般的淡黄色的波浪悉数揽入怀中。 一小袋莜麦摊在院子里凉着。奶奶在和煦的阳光下微微眯着眼睛,如一尊佛像。该去街上买一包甜醅曲子喽,她抚着我的头发说。这时,阳光就顺着她粗糙宽厚的手掌渗进了我的体内。 我抓着奶奶的衣角和她一起去街上买甜醅曲子。回家的路上,虽然走得有点累,但一想起不久就有香喷喷、甜津津的甜醅吃,便兴奋不已,精神倍增。于是,我一路小跑步回到家里,抱着装莜麦的小口袋嚷嚷着,要奶奶立即做甜醅吃。奶奶看着我撒娇、顽皮的样子,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说:“我的小馋猫,奶奶这就给你煮甜醅去。” 口袋里的莜麦是奶奶前一天就处理好的。她一刻也不歇,用袖头边擦额头上的汗水,边去灶房生火烧水。不等奶奶安排,我就“自觉”地把口袋里的莜麦一股脑地往锅里倒,搞得奶奶手忙脚乱地给我“帮忙”。奶奶弯着腰往灶膛里添柴,火苗把她的脸颊映的通红,与天边的晚霞一样好看。水快烧开时,灶房里的空气中弥散着一丝丝纯朴的清香,我一时竟分不清这是来自于莜麦还是奶奶。 我蹲在灶台边,听见莜麦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唱歌,柴火在灶膛里“噼里啪啦”地应和着。奶奶添完了柴火,就坐在灶台边的小木墩上,满脸幸福地看着我,并轻声地哼起了一段不知名的歌,她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奶奶说,这歌是她小时候就会唱的家乡的歌谣,莜麦听了后,便会高兴起来,做出的甜醅就越发地香甜了。此时此刻,我清楚地能感觉到时光清澈的像秋天吹过瓦片上的风。 奶奶先用大火煮,然后又用小火不知道熬了多长时间,莜麦才算煮好了。她一边把煮好了的莜麦倒在砧板上铺平,一边和我打趣:“这一个个瘦小子汲饱了水,都变得又胖又圆了,你看,它们连衣服都给撑破了。”我踮起脚尖仔细看,果然看到一粒粒莜麦变得又白又胖,有的甚至裂开了。我说:“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真香!”一边凑近鼻子使劲地闻了闻。奶奶呵呵地笑了,我也笑了,俩人的笑声混在莜麦氤氲的香气里,飘出灶房,飘满院子,飘向远方。我想,全村子的人都应该闻到了。 “晾温了的莜麦要拌上甜醅曲子,收进盆里,然后用布蒙起来,放到热炕上发酵。”奶奶一边对我说着,一边把甜醅曲子倒在砧板的一角,用擀面杖一下一下地擀成细细的粉末。我悄悄地伸手攥了一小团莜麦,飞快地塞进嘴里,一股淡淡的清香慢慢弥散开来。我想,这大概是莜麦听了奶奶唱的歌才散发出的单纯的、从家乡土地里汲来的那种香甜。 奶奶把擀细了甜醅曲子均匀地撒在铺开的莜麦上,用筷子轻轻地来回搅拌。等奶奶把甜醅曲子搅匀后,就用铲子一下一下地收进盆里,拍平拍光滑,蒙上一块白布,最后,在装满莜麦的盆子上扣上另外一个盆子,端到热炕上,包上一个小被子。奶奶说让捂着。 天黑了,我守着莜麦盆不睡觉,奶奶神秘地对我说:“小娃娃早点睡觉,星星才会出来使魔法,把甜醅变得香香的。”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奶奶去睡觉了。 莜麦在星光下悄悄地发酵了一个晚上,但奶奶说还得一个晚上,莜麦才会变得更香更甜。直到第三天,奶奶终于走到炕边,一边念叨着“甜醅甜,老人娃娃口水咽,一碗两碗能开胃,三碗四碗顶顿饭。”一边掀开小被子,揭掉扣在上面的盆子。我早就守在旁边了。一股带着酒香味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我凑近一看,哇,甜醅上面生出了一层密密的稍微带点乳黄色的细毛!柔柔的,嫩嫩的。奶奶用筷子轻轻搅拌着,细毛不见了,胖胖的莜麦里往外渗着奶白色的汁液。我迫不及待地找来一把勺子,舀起一大口香甜的莜麦喂进嘴里。这时的莜麦已经带上了发酵后的香浓,却仍然是纯净而不失朴实的香甜。 奶奶看见我的馋样儿,乐呵呵地拿来两只小碗,盛上甜醅,让我端到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又从厨房里端来了馒头。在挂满梨子的老树下,我和奶奶吃着香甜的甜醅、白白的馒头,说着、笑着,品尝着甜醅浓郁的香味…… 八月的傍晚,秋风已带来一丝凉意,爸爸为奶奶填上了一件外衣,妈妈给我搬来了小马扎,我们和奶奶坐在大门口乘凉。晚霞落在我们的身后,嫩红嫩红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奶奶眯着眼睛静静坐着,似一尊佛像。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妈妈熬制的一小盆甜醅水正散发着浓浓的香味。不远处,水边的芦花也像偷吃了甜醅似的,有些微醉,泛着淡淡的红韵。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蛙声,我趴在奶奶的膝盖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社长·爱霖娜据说,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犹太人酷爱读书,而他们教导子女读书的方式也很奇特。在书本上涂上蜂蜜,然后让小孩子闻。于是,犹太孩子从小便产生了这么个感觉:书本是甜的。我的父母非舞文弄墨之人。在他们的时代,除了一本语录,其它的书一概被打入冷宫。社会告诉他们,书本是毒的。到了我生活的时代,我既没有犹太孩子那么幸运,从小就受到如此诗意化的良好熏陶,也没有沉重枷锁的束缚。书本是苦是甜,需要我自己去体味。 外公是我读书的领路人。他是自学成才的骄子,因此对书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外公的思想正统、严谨,所以我几乎没有接触过小人书一类的画册。至今仍留有记忆的最早的一本书是《儿童成语画本》。里面的每个字都标着拼音,图画也都简单明了。我看时几乎是不看拼音的,有不懂的字就跳过去。结果一遍看下来,只记得几幅图和一个囫囵的大概。外公听说我读完了,便要考我。一问三不知的结果令他非常生气。“看书最忌走马观花!”他一板一眼地教训我。那时我才六岁。之后在上学的日子里,接触最多的自然是课本了。我最喜欢语文书,总是要妈妈把它包得漂漂亮亮的,然后一边闻着油墨的香味一边一课课地翻读。常常是上午拿到新书,下午就把书看完了。后来得知三毛也有这个习惯。并且三毛还更为大胆地向语文老师提出课教得太慢了。我很荣幸能与三毛有个共同点,虽然我没有她那么勇敢。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第一遍读课文时觉得文章真是精彩,但到课上老师开始讲“段落大意”、“中心思想”时,便觉枯燥乏味,再也品不出文章的好来。课本只是书的极小的一部分,并且我越来越反感里面的大道理。一本正经的外公推荐的书也同样一本正经,根本提不起我的兴趣。我开始自己选择课外书。一开始我爱看优秀作文选,并且很“不知好歹”地认为自己有深度。所以当我还是小学二年级的毛丫头时,就不屑于《小学生文选》了,我喜欢看中学生写的记叙文。看得多了,笔头也觉得流畅了,作文经常被当作范文朗读。后来,我不知怎么迷上了历史小说,于是很有耐心地啃完了厚厚的《上下五千年》。还记得我在图书馆踮着脚指着那本大部头时,管理员老婆婆透过厚厚的老花镜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迟疑地有些不放心似的把它交给了我。之后我便四处搜集一些历史人物的正传、外史、小传,看得津津有味。 有一个阶段,特别迷侦探小说。晚上看得毛骨悚然,却还忍不住往下看。亚当·罗宾,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还有一个记不清名字的日本惊险小说家,都成了我崇拜的偶像。记得我连着好几个礼拜去书店徘徊,原因是我看中了一套四本的《福尔摩斯全集》,却只能对它的“天价”望洋兴叹。 进了初中,班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名著热”。于是我像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原来还有这么重要的一个版块我没有接触过。我走马灯似的不停地借书、还书,再借书。凑够了钱便不时买进一本大部头。《简爱》《雾都孤儿》《永别了,武器》《高老头》《飘》《傲慢与偏见》……也不管是不是囫囵吞枣,反正就这么一口气读下去。《红楼梦》是最让我回味的一部。在我借来看了两遍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又买了一本来,再细细地读第三遍,第四遍。读到后来竟觉得里面每个人物都那么熟悉,那么可爱,简直都辨不清善恶了。名著读得多了,也渐渐发现有些书根本就是被强套上“名著”的桂冠,价值并不大。于是我不再追随那些别人封号“名著”的书。 自认为思想有了些“深度”,便开始接触散文。起初还只是一些简单的哲理、人生小品,像刘墉、三毛的一些文集等等,后来便觉得有些“肤浅”。开始拜读一些名家的文笔,将冰心、梁实秋、徐志摩、张爱玲、叶灵凤、石评梅、丁玲、胡适、林徽因等等一些平时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家一一品味。每读一篇,便觉得有了新的感悟,有了新的提高,而再读一篇,又顿觉刚才的我是多么可笑。有时简直觉得自己的思想正在被这些名家操纵,再容不得一点自己的观点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看书的兴趣也越来越浓,书的范围也在扩大。从时政报告到纪实文学,从风土游记到地理杂志,从流行时尚到科技论文,几乎什么都看。对于争议很大的武侠、言情,看则看矣,不言褒贬;对于评价很高的名家美文,看后又再默默回味;而对于真正意义上不朽的名著,则是一面看第n遍,一面从内心的深处发出第n次赞叹。 尽管现在是网络时代,网络文学的发展速度也不可估量,但还是喜欢捧着一本实实在在的书慢慢地翻,细细地品,喜欢那种触手可感的厚实的感觉,仿佛自己正搭着文豪们时而激昂时而和缓的脉搏,在与他们一起感受文化的心跳。 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书的确是甜的,很甜。

寒雪黑夜降临,却并未将城市笼罩。大街小巷霓虹灯下更加闪烁,人们的脚步也更加急促。 弦子又一次走在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巷里,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也越发细长,心中的愁绪也被这灯光越拉越长。 他不知道该和谁说,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他只有叶子一个朋友。而叶子却不懂,他为什么非常这么执着,而且弦子还问他:“糖,还甜吗?”叶子觉得很奇怪,他想,糖怎么会不甜呢? 春天的时候,弦子和父亲来到这个城市,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他带着兴奋与喜悦踏上这块土地。以前,他和奶奶一起生活在乡下,村里的一土一木,一花一草都是他和伙伴们快乐的源泉。可是,奶奶却走了,在城里当搬运工的父亲迫不得以把他接到城里来了,他第一次站在宽阔的马路边,看那么多的车,那么高的大厦,看街上的人穿着他从来没有穿过的时尚衣服,他爱上了这座城市。他想,他可以在新的学校开始新的生活了。他就那样想着,眼睛都笑了。可是,父亲每天只让他呆在家里或者和叶子玩——和他租住在同一出租楼里的孩子。他想上学,可是每次问父亲,父亲总是沉默,在口袋里摸索出一块糖递给他。他发现在嘴里慢慢溶化的糖失去了甜味。 后来,从叶子那儿得知,如果想上学,就必须有本市户口或者上私立学校,但要交赞助费,那可是一笔数目很大的钱,弦子的父亲根本拿不出。 叶子告诉弦子,咱们不是城里人,也没生在富贵人家,就认命吧!弦子两眼望着路的尽头,目不转睛的,他看到家乡的那条路,那条他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欢声笑语荡漾在上空…… 弦子开始四处游荡,他告诉叶子他是不会放弃的。带着自己曾一次次捧给奶奶看过的奖状,在父亲的陪同下他去了一所又一所学校,四处碰壁。每次都满怀希望地敲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进去,关上,再满怀失望地开门,走出,关门。每次被拒绝,父亲都会给他一颗糖,可是他只是让那固体在口中溶化,完全感觉不到本应有的甜了。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他抬起头仰望蓝天——让眼泪流回心里,他不想父亲为他难过。其实,父亲也很无奈。 后来,有人把弦子家的情况反应给了居委会。居委会的人去弦子家了解了情况。告诉他,他们会帮助他的。弦子的心一下亮了起来,他感觉含在嘴里的糖有了一丝的甜,淡淡的。弦子便每天坐在门口,望着城里的小孩子背着书包,向学校走去,他的心里便痒痒的。但想起居委会的人对他说的话,他又甜甜的笑了。 再后来,居委会的人让他去找**学校的校长。那是一所私立学校,在居委会的介绍与帮助下,校长决定给他减免学费——因为他的优秀,因为那些奖状。 弦子终于背上父亲给他买的新书包,走进了向往已久的学校。他在新的教室里和同学们一起读书,听老师用标准的普通话讲课,下课和同学一起玩耍。弦子的心暖暖的,正在慢慢溶化糖,越发的甜了,那甜滋滋的味道一直触及至心底。 他再一次抬头仰望苍穹,天空格外的蓝,白云格外的白,那不可触及的白云,那不可触及的万丈高空,此时已全部收进心中,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他会心的笑了。 弦子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了,他每天像一只小鸟一样快乐地穿梭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他告诉叶子:糖,依旧是甜的,那么浓烈的甜。叶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向远方望去……

紫依曾几何时,竹林小镇。 桃樱落红,遍地潇潇。 我今念起,沓如童话。 记忆中有这样一种味道,我不愿向别人提及,却又每每在心里念及,因为怀念一份我珍藏的回忆。 归时恰逢旧山桃蘼芬芳的时节,年幼的我跟在外婆的后面去采新鲜的桃花瓣制成当地特色小吃。从外婆的山后小屋走下坡就是一片桃林,熏风摇着花瓣翩跹飞舞,我听到花落于枝桠,归息于尘土。而外婆只去接住刚好飘落的几瓣桃花,我蹦蹦跳跳地跑到桃林的尽头,眺望远山,观望小溪潺潺,苍山日暮,远远的蓦然回首,我看着她的身影在夕阳的照映下显得那么神圣,仿佛这林间的精灵,偷偷的走到她身边,把一捧桃花瓣撒到外婆身上,她对我很宠溺的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回家了。 回家之后,我帮外公弄好的天然蜂窝挖出来倒到瓶子里,然后和外婆一起清洗花瓣,加入淀粉和酵母揉成面团,等到花瓣干了之后一部分捣碎放入蜂蜜里面搅拌,这个时候桃红色和蜜黄色相融合形成了很美丽的粉水晶。把面团做成正方形的形状,将桃花密夹心放入里面,再用面团包住,也可以把面团做成不同形状的。在模具里面摆好之后,把剩余完整的花瓣放在每一个的表面,再浇上一层桃花蜜,有桃花再透明的蜜里,形成如琥珀般的视觉盛宴,放进大烤箱里,用灶火烧柴烤熟。 小时候似乎对火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心,我坐在木头做的小木墩上,用蒲扇扇着风,加大火力,不时还往里添火,等几个时辰后,花糕盈了满屋久违的香甜。 等到我长大以后,却很少有这样的时间去亲手参与小吃的制作过程了,为什么独独喜欢这个,也许是喜欢这份美味,也许是喜欢自己亲手制作的,也许是对故城的怀念,也许是怀念和亲人在一起的美好,也许是对美好的童年时光的追忆。 谁唇间桃花糖糕仍甜,谁目送天涯路远。谁今朝无言,只为日后再相见……

若梦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朋友不是很多。 记得初中时,有次班长要会画画的同学画关于爱国的手抄报。班长说完,我继续低头写作业,可我同桌却举起了手:“班长,这里!我同桌会画画”“可我只会画素描呀”“会画素描也是会画画嘛!”班长说:“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你就应该为班级做贡献,好了,下周要交!”然而我从来没有画手抄报得过奖,结果不用说,我画的不好,班主任把我的画展示给同学们看,“这算什么会画画!”我坐在桌位上,感觉脸在发烫,不敢抬头。从那以后,我对本来很有自信的画画没了信心,更不敢表现自己了。 现在我已经高一了,还是对那件事难以释怀。“你怎么了?”新同桌的一句话让我回过神来,看到她担忧的神情,我回了一句,“哦,没事。”“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点难过”“给你一颗薄荷糖去去苦。”我手里攥着那颗薄荷糖,心里暖暖的。 星期五那天,有一个同学突然问我,“你会画画吗?”“我只会画素描。”“那就是会画画!”说完,就走掉了。等她再经过我面前,我赶忙抓住她的手臂,“我手抄报从来没有得过奖!”“没让你画手抄报。”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就当随便问问,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下午她就突然让我签字,一下课就把刚才签过字的同学叫到一起,里面还有我的同桌。 原来是要让我们设计班旗,我赶忙推脱,可她却让我和同桌,还有另外一同学组成一组,一起设计班旗。 第四节自习课,我一直在想着画什么,不经意间我看到了书上的鲤鱼,突然有了点子,对同桌说:“不然我们画“鲤鱼跃龙门”吧!鲤鱼就是学子们,龙门就是我们梦想的大学!”同桌也觉得不错。 一回到家,我便搜了各种各样“鲤鱼跃龙门”的图片,选了很久,才挑了一张我最满意的,打算模仿这个图片画,可要达到效果,用彩铅肯定是不行了,要画水彩,可我没学过呀,心想:“试试看吧,没准行呢!” 于是我便去买了颜料和画盘画笔,奔回家,找了一张纸,趴在客厅地板上画了起来。客厅没有空调,很热,汗流了一滴又一滴,我也没有放弃画这幅画。 画完后已经天黑了,效果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我好像又有了曾经的那份自信,我迫不及待地把画拍下来发给同桌看,她说:“画的不错哎!”我笑了笑,看了看手上,衣服上,地板上的颜料,后来她要出门,我就放下手机,开始清洗颜料。 清洗颜料时,我开始忐忑,我并没有学过水彩,这是我凭感觉画的,大家会不会不满意?清洗完颜料后我开始躺在床上翻起qq动态,看到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发了几张石膏的素描,我不禁感叹:“她好厉害哦!”这时我想到“不如去问问她这幅画好不好吧!。” 经过一番交谈后,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发了我的画,“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真实想法,真实!”过了好一阵,她才输出几个字,“点子不错,可画法不行哦!”看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水彩很难,我也瞎画过,我要去练琴了。”“没事,拜拜。”我心里很苦涩,画了这么久都是在白费功夫,浪费时间吗?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不知沉默了多久,叹了气后,我给同桌发消息:“要不还是交你的吧,我画的不好……”“没事,你没学过水彩,画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同桌,我有一点点难过”“那……给你吃颗薄荷糖,去去苦。”“嗯嘛,好吃”“是吧,低配版的薄荷糖,嘻嘻”看到屏幕上的字,我笑出声来,眼泪却从眼角滑落,这是我第一次笑着笑着哭了,但这个泪水不是咸的,是甜的,我心里也好像有颗薄荷糖,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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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886

(文有搬运,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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