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听见脚步声,冲长庚一笑,随后冲里屋吼道:“祖宗,嘴下留情吧,尿都让你吹出来了,长庚来了!”
吹埙的那位充耳不闻,凭他的耳力,可能确实也没听见。
沈先生一脸菜色。』
无忧:“沈先生这描述……额,真实!”
顾昀此刻一幅“我聋,我听不见的模样”。
莫名有点欠揍,但是打不过。
『长庚听着觉得吹埙的人中气还足,不像有病,先放了一半的心,问道:“我听葛胖小说先生要给十六换药,他怎么了?”
沈先生看了看药汤成色,没好气道:“没怎么,换季而已,四时用药各不同,这病秧子娇贵,难伺候得很——对,你来得正好,他今天不知从哪弄来个玩意,还想明天一早给你送过去呢,快去看看。”』
无忧“啧”了一声。
说实话,提到这个药哇……
害!这是个伤心事 ……
『长庚顺手端了熬好的药,进了他那小义父的屋子。
沈十六屋里只点了一盏晦暗的小油灯,豆大的光晕,萤火似的。
他正靠窗坐着,大半张脸沉在灯影下,只微许露出一点端倪来,大概是快歇下了,沈十六并未竖冠,披头散发,眼角与耳垂下各长着一颗朱砂小痣,像针扎的,屋里那仅有的一点灯光都被他收来盛在了那对小痣里,近乎灼眼。
灯下看人,能比平常还要添三分颜色。』
无忧:“啊这!”
顾昀:“玄铁营三部一枝花,可不是白吹的!”
无忧:“是是是,美名都远渡重洋了呢!”
无忧又悄咪咪的说道:“大帅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经年痴心妄想,一时走火入魔’。”
顾昀:……
顾昀默默瞄了一眼旁边的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