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简明扼要地说
汪徵死人了
赵云澜什么时候?
汪徵不是昨天晚上就是今天凌晨,就刚才。
赵云澜哪儿?
汪徵大学路。
赵云澜唔……
赵云澜表情狰狞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
赵云澜先让老楚去一趟。
汪徵楚恕之去湘西出差了
赵云澜林静呢
汪徵被地府借调了。
赵云澜我操,那祝红……行了祝红不用说了,昨天月圆,她请假了,还谁在
汪徵我,可是太阳就要出来了,我马上要下班。另外还有大庆和新来的实习生郭长城……
赵云澜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
赵云澜好,我知道了
赵云澜那你让大庆陪着实习生去看看,给小孩个锻炼机会
汪徵可实习生郭长城现在哪也去不了
汪徵昨天晚上来报到的时候,他吓晕了,可能是晕完就事儿睡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赵云澜……
赵云澜被什么玩意吓晕
汪徵我和老吴
赵云澜那落雪那个小丫头呢
汪徵她今天有课,请假了
汪徵好,我知道了
汪徵一板一眼地汇报,末了还总结
汪徵我早说过让你找专业寿衣店给老吴糊一个身体,祝红手比脚还笨,缝出来的沙包都露馅,糊的纸人什么东西都像,就不像人。
赵云澜木然地在床边坐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
赵云澜我直接出面不合程序,怕吓着人家……可也没别的办法,得了,那我一会过去看一眼,你叫大庆等着我。
他挂了电话,用了三分钟梳洗完毕,就飞车到了大学路。 经过路口,赵云澜才刚减速,一道黑影就从天而降,只见一只圆滚滚的动物手榴弹似的“咣当”一声,山呼海啸地扑到了他车的前盖上,好悬没把车盖给砸出个坑来。
赵云澜赶紧一脚急刹车,脑袋伸出窗户,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赵云澜这叫机动车,是交通工具,不是猫砂盆!您老能悠着点么?
车前盖上端坐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它有一截存在感十分委婉的脖子,脖子上面顶着一张毛球版本的柿饼脸,球状的体型,乍一看就像加菲猫的非洲兄弟。
只见它后腿盘起,努力地收腹,这才克服万难地把与肚子相比略显简短的前腿触地伸直了,保持着一个对于猫而言非常端庄的坐姿。
这只柿饼脸的大猫咪往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于是胡子一颤,慢吞吞地张嘴,吐出了一个略显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大庆别废话,快下车——你没闻见这个味道?
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堪比生化武器。赵云澜把车停在路边下来,伸手捂住鼻子,皱着眉问猫
赵云澜这么臭,你放的?
大黑猫不屑于理他,雷霆万钧地从他的车盖上跳下来,把一扭一扭的大肥屁股对准了他,霸气侧漏地迈着标准猫步往前走去。
马路对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工作人员在一个小胡同入口处拉了警戒线。
赵云澜摸索了半天,才从兜里翻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工作证,守在警戒线旁边的小警察正面有菜色地背对着案发现场,接过后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地扫了一眼,就把工作证塞回赵云澜怀里,接着忍不住往远处跑去,扶着墙吐了。
赵云澜抓了抓他那猪突狗进的鸡窝头,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