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街道口

丁顺安以为一拳打死了老牛，吓得逃之夭夭。这几个人很快向城西街道口逃窜。

　　黯淡的灯光下，街道这时已经是很平静了。丁顺安缓了一口气，他知道安全了。他回过头来望了一望同伙。

　　“好了，别跑了，那该死的老东西，老子一拳送上了西天了。”丁顺安说道。

　　“老大，拳头厉害，神功啊！”一位随伙笑眯眯地夸奖了丁顺安。

　　“我也不知道拳头这么厉害，别说了，找地方投宿吧。”丁顺安说。

　　他们便漫不经心地去寻找投宿的地方。

　　夜逐渐深了，古镇如死了一般宁静。他们无聊地走着，这个时候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出来。突然间一两犬吠划破古镇的宁静。

　　担心受怕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晨曦初露，东方一片鱼肚白。古镇便开始有人晃动，晨雾中若隐若现，这些人都是赶集做生意的人。随着太阳升起，东方朝霞万丈，古镇便开始热闹起来。丁顺安又带着几个跟随离开小客栈，又在街上溜达着。

　　这条街道算是繁华热闹的街，摆摊位的，算命先生也开始在街道上摇着响铃。

　　这时，不远处朝着丁顺安对面而来的两个女子，一位打扮时尚的就是一位小姐，跟随她身边的是一位丫鬟。她们很少走出家门，当她们出门后已经放任自流了。她们正在欣赏繁华街道，此时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摊位上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远处有一位算命先生，只见那位先生绘声绘色地在讲演。她们好奇地走近拨开人群挤在前面。算命先生手里拿中一张写有名字的便条。

　　“你，大富大贵啊，财字就是宝贝加才，你有宝贝肯定发财，王字是主字头上少一点，虽然你不是主，但是你是个王，所以以后你平步青云，扶遥直上啊！”算命先生脸上露出一丝丝微笑。站在桌边的男子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轻轻地放在桌上。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那个男子站起来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收起碎银向桌子里抽屉一放，喊了一声。

　　“下一位。”

　　算命先生望了一眼坐在他桌边的人。

　　“你呀，运气不佳……”算命先生淡淡地说。

　　小姐站在一旁，丫鬟攥了一攥小姐的衣角。

　　“小姐，别信他，可能都是骗人的把戏。”丫鬟在小姐耳朵边低声细语地说。

　　“别乱说，我只是好奇，今天我们难得出门一趟，我们到处看看，到处逛逛再说吧。”小姐淡淡地说，望了跟随丫鬟一眼。

　　“小姐，我认为所有的算命察字先生都是打狗屁的，骗人家钱财，还胡说八道，小姐千万要小心吖。”丫鬟絮叨地说道。那位算命先生听后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斜视了丫鬟一眼。

　　“算命喽，上知五十年，下知五十年，只要你写出名字，老朽便知，不灵分文不取。”

　　“你尊重一点，先生也是有文化的，我们只有好奇，听听下一位，这么先生怎样解说呢！”小姐愠色。

　　“知道了，小姐，奴才多嘴了。”丫鬟低着头，瞥了算命察字先生一眼，羞红了脸。

　　小姐静静地刚要坐下，不远处丁顺安带着几个人已走近了。

　　“哟哟哟，老大，这位美女真俊俏，。”其中一位对丁顺安笑嘻嘻地说。

　　“别乱说，说得美女不好意思的。”丁顺安望了小姐一眼说道。

　　当丁顺安扭过头来，欧阳百牵着黎君茹正好从这里路过。

　　“哇塞塞，这才是大美女，仙女下凡啊！一个比一个漂亮。”丁顺安走近了欧阳百，伸手拦截了他们。

　　欧阳百望了他一眼，趁机想走街边溜走，他牵着傻丫头避开，丁顺安岂敢放过他们，再次拦截了他们俩的去路。

　　“君茹小姐，君茹小姐……”丁顺安对傻丫头连喊了几声。

　　“对对对，就是君茹小姐，没错。”旁边的矮个子笑嘻嘻地说道。

　　欧阳百知道大事不妙，开口说话了。

　　“谁是君茹小姐，她是我的娘子，叫傻丫头，她手划破点手皮，这不！我带傻丫头找郎中看外科呢，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人？”欧阳百平静地望着丁顺安说，可是他随着黎君茹转了一圈。

　　“哈哈，我叫傻丫头，你们认错了人。”傻丫头也跟着欧阳百一样说。

　　“不对，这难道不是她？怎么这么像？”丁顺安挠挠头，摸了一摸刚刚长出的络腮胡子思忖着。

　　“丁哥，这人真像黎君茹小姐，可是她看过去一点也不像一位手持双刃剑的江湖侠女，这就奇了怪了。”其中一位走近丁顺安说道。

　　此时欧阳百领着黎君茹走远了。他们:回到了四海店铺，神色有些慌慌张，欧阳克走了过来。

　　“弟弟，抓药啦？”欧阳克望了一个街道后面说，生怕有人跟踪似的。

　　“嗯，抓了五帖，刘郎中告诉我，再晚一天双手的手指都会报废掉，幸好去得及时。”欧阳百心不在焉地说，刘灵妹慢慢地走了过来。

　　“哎呦喂，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划破一点点皮，流点血，那个刘郎中也大惊小怪啊，还不是故意把病情说得严重好收起诊金。”刘灵妹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们说道。

　　“灵妹，你在胡说什么？刘郎中一惯大大方方，医德医风都是东阳县古镇的最好郎中，这方圆百里也是好郎中，其它郎中没法比的，那会像你说得那样缺德呢！医者仁也，医者父母心啊。”欧阳克絮絮叨叨地解释，任凭欧阳克怎么说欧阳百还是神色慌慌张张。

　　“伯母，傻丫头，手确实是这样，刚才叔叔也听得很仔细的。”黎君茹对刘灵妹说，她还傻乎乎地发笑。

　　“对对对，嫂子，傻丫头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欧阳百补充了一句，脸色开始由苍白变得红晕起来，怦怦乱跳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既然这样，还不去煎中药，愣着干嘛？”欧阳百说。

　　“大叔，我自己去，我煎过中药。”黎君茹抢着五帖中药向厨房里走去。

　　“傻丫头，别烫着，煎中药还是让叔叔来，煎中药是要掌握火候的，你的拔毒生肌，扶正解毒之品一定文武相兼之火才恰到好处，否则就失效了。”欧阳百把中药抢了回来才走进了厨房，他担心着。

　　欧阳百找到了汤钵，他小心翼翼把一包中药到入钵中加入适当的清水。

　　黎君茹在一边观看，突然间她脑子里闪一个回忆的念头……

　　三年前的一天。黎振华遭阮来源飞镖暗算，他们把寨主抬回黎家寨。黎振华昏迷不醒中，黎君茹抱头痛哭。

　　“这个该死的阮来源，姑奶奶不拿你人头来祭祀老爹爹誓不为人！”

　　“君茹，你在这里照顾你爹，我去煎中药，啊！”黎夫人拎着一包中药走进了厨房……

　　“傻丫头，傻丫头，你在想什么，药都开了，冒出了。”欧阳百突然间打断了她一段回忆。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双手抓着耳朵失魂落魄的样子。

　　“噢，叔叔，叫傻丫头啥事？”傻丫头的头开始有些锥痛，她开始摇摇头，皱着眉头，用手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头颅。

　　欧阳百知道了情况不妙，他二话没说走进了自己卧室，取来了三粒小丸子。

　　“傻丫头，刚才刘大夫开来的拔毒生肌小丸子快吞几粒吧，马上头就不痛了。”欧阳百端来了一杯温开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手中。

　　“叔叔，我自己喝就是了。”黎君茹接过小丸子脑一仰，吞了一口温开水三粒小丸子下了肚。

　　半片工夫，傻丫头笑嘻嘻地。

　　“叔叔，我头真的不痛了，哈哈，不过还……还有些晕。”傻丫头说道。

　　“傻丫头，不会的，过半个时辰就不会晕了，这可是刘大夫的灵丹妙药呢，别小见这老郎中先生，他的医术可高明，厉害的很，凡是经他诊治过的疑难杂症都妙手回春了，你看这叔叔的手就是他给治好的，，叔叔相信你的手一定会痊愈的，没事幼。”欧阳百平静地说，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哈哈。”黎君茹开心地笑了，笑得有点傻乎乎的。

　　刘灵妹站在墙角边听得清楚，她开始埋怨欧阳百来。

　　“这个死绝良心的东西，嫂子对你不薄，欧阳克不在家时，我全部都给了你，今天有了傻丫头就忘记旧情，你个喜新厌旧的东西，定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刘灵妹咬牙切齿地低声细语地说，她一脸地沉默。

　　“灵妹，你站这儿干嘛呢？明天我就去苏州了，昨天我在街上碰到了汪老板，他给了我的地址，据说那里绸缎绣花店铺，各家各户，男男女女都是好绣手，我也想去揽些生意，在东阳县镇租间大房子，招聘一些绣娘，把绣好的绸缎又带回苏州卖给汪老板，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一来二往一年也可以在原来的收入上翻几番呢！”欧阳克一本正经的说，说得灵妹眉飞色舞。他走到厨房里来见弟弟和傻丫头。

　　“弟弟，我明后天就要去苏州揽生意，马上要动身，这傻丫头最不让哥哥放心。上次她受到了惊吓，结果双手弄成这样，叫哥于心不忍啊！你知道吗，人家可是黄花闺女，千万别怠慢她。虽然她有些傻乎乎的，她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也许是其它原因，所以我交待你好好照顾。”欧阳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说完不禁流下了泪水。

　　“哥哥，你放心去，店铺有弟弟在，还有嫂子，我也希望你这次一路顺风，到时候生意做大了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一件好事。”欧阳百望着对欧阳克说道。

　　后来欧阳克走近傻丫头，摸了摸她受伤的双手，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傻丫头，傻姑娘，你要好好在家里呆着，千万别往街上乱跑，每天晚上这古镇的治安秩序不好，官府衙门都是高枕无忧，他们民脂民膏，每年征收店铺税日益增长，所以这次伯父要去苏州揽些生意做，现在四海店铺每天开支那么大，生意也是小本生意，也是针尖削铁，稍不注意就亏，还有些强盗出没，真是人心惶惶啊，所以在伯父未出门之前必须交待一番我才放心去，等伯父有了钱带你去京城找大夫治好你那个傻乎乎的病。”欧阳克的一番话也不知傻丫头听没听出去？其中欧阳克这次真的是要去苏州揽生意还是“金蝉脱壳”之计？他真正的目的和动机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