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片哀声,阵阵哀乐如头顶巨雷,在宫中炸开。
盈盈混在一众皇族女眷中,叩首,俯身,再叩首。双眼流着伤心的泪水。
灵柩中的本是自己的公公,他的死原本对陆盈盈本身没有什么关系,但,梁王是她这位公公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梁王雷打不动的保护伞。她以前在闺阁中常听父兄提起,梁王在先帝的保护下如何如何不知收敛,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切随性妄为。
先帝一驾崩,没了保护伞的梁王以后可怎么办。
国有大丧,天下知。
全国上下,举国哀痛,皇族内部三个月男女皆是卸下金银,不染铅华,全员素缟;民间三个月不开夜市。
“盈盈。”丧葬仪式结束之后,梁王带王妃回到梁王府,“本来你该回门的,这下还得等到三个月之后,委屈你了。”
梁王见盈盈面容憔悴,心事重重,心疼不已,差人给盈盈做了参汤,自己亲自端来给盈盈喝。
“殿下。”盈盈见梁王端着参汤的傻呆呆地样子,微笑着说,“盈盈没事儿,回门的事儿,什么时候去都可以,盈盈已经是李唐家的人,什么事儿都得以李唐家为重。”
“好王妃。”梁王将盈盈抱在怀里,仰望天花板,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涌。
三个月后,服丧期满。
“盈盈,你回趟娘家吧。”梁王说着,“你父亲和你哥哥他们肯定会很想你的。”
“殿下不同盈盈一起吗?”
“不了。”梁王一脸惭愧的尬笑着,“他们看不上本王。”说完,梁王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叹气。
“盈盈已经是殿下的王妃。”盈盈主动牵着梁王的手,“父兄再怎么着也只能该怎么着怎么着,况且,殿下还是父兄的恩人,他们可不能这样对恩人呐。”
“哈哈。”梁王被盈盈逗笑了,他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盈盈就乘着小轿回到蔡国公府。
蔡国公府还是她当初嫁人时的样子,而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灵动的姑娘,变成了尊贵无比的梁王妃。
“微臣陆云戟携犬子陆琪参见梁王妃娘娘。”
院子里,父亲带着哥哥还有一众仆从跪在院子里相迎。
“父亲快起来。”盈盈见了急忙上前搀扶。
“梁王妃,君臣之礼,国家法度任何时候都不可忽视和错乱呀。”父亲提醒着她。
“唉,女儿知道了。”
进屋之后,盈盈同父兄交谈着。
“盈盈,梁王殿下没有来吗?”陆云戟询问着。
“看不上咱们家呗。”陆琪云淡风飘地说着,“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梁王殿下,还是先帝疼爱的没边掌上明珠,怎么会委身来咱们家这小庙呢。”
“殿下他只是身边有事走不开所以才没来。”陆盈盈笑着圆场,“殿下昨天还说要来看看。”
“梁王对你怎么样?”陆云戟转移话题,“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跟父兄说,父兄给你想办法解决。”
“殿下对我很好。”陆盈盈满脸幸福地说着,“大婚那天,殿下还跟我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