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麝鹿一样在林荫中奔走,为着自己的香气而发狂.
夜晚是五月正中的夜晚,清风是南国的清风.
我迷了路,我游荡着,我寻求那得不到的东西,我得到我所没有寻求的东西.
……
一眨眼间,边伯贤已经在这个小区当了很久的保安了,在这之前他做过很多各种各样的工作。
超市销售员,快餐店收银员,出租车司机……
所以相比较起来当个小区保安挺容易的,加上他本身适应力强,这些时日下来,他已经对小区的日常工作事物摸索的炉火纯青了。
他又常在闵海里眼底晃悠,使她不自觉的被吸引了兴趣。
半夜起床靠在阳台边吹吹晚风,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为黑暗笼上一层水盈盈的薄纱,令人心旷神怡,扫去了一些她夜晚醒来的烦闷。
这个小区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令人安心。
朴灿烈考虑到她睡眠不好,所以把房子订在了稍偏于市区的地方,远离了车水马龙的喧嚣,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小时候总喜欢半夜偷偷溜出来做到家门口的台阶上,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运气好的话碰上晴天,就能看见星星。
然后会从刨的一个小土坑里轻手轻脚的拿出白天藏好的铁皮盒子,里面装有裹着糖粉的橘子果糖。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颗放进嘴里轻轻含着,有些重的橘子香精充斥整个口腔,含一会儿甜腻的感觉淡下来,接着就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那种偷偷摸摸寻自己一方宁静的感觉便是她的童年了。
还记得那盒糖是一个陌生女人给的。
母亲一如既往的吩咐她去跟着父亲。
她麻木的跟在身后,眼见着醉醺醺的父亲走进拥挤的街道,搂着一个站在街头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远去。
她就那么蹲在那儿等着他再次出来,等到了那个女人。
她还带着稚嫩的脸上是有些花了的浓妆,看起来毫不合适。
闵海里警惕的站起来瞪着她,她没脾气的苦笑着,说了一堆不知什么话,带着她听不懂的口音。
有那么一句她听见了——“对不起。”
她塞给闵海里一盒糖。
小孩子不懂记仇,何况潜意识也不觉得她很坏,收下糖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久违的念起往事,她难掩惆怅。
果然是年纪大了,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
正收回神准备关上阳台窗回房,意外的扫见漆黑的楼底闪过来的亮光。
她好奇的顿住脚步细细观望,才发现竟然是常常见的边伯贤。
只见边伯贤依旧骑着统一配置的黑色小摩托,打着闪光灯一袭黑皮衣悠悠在道路上转。
金泽小区规模很大,光是一个区就够人骑着摩托就得转上个一会儿。
看起来今晚是边伯贤值夜班。
最近犯罪频发,小区的安全管理甚严,值夜班也要求的越来越近,非得熬到天亮不可。
确实是蛮辛苦的。
他不紧不慢的骑着,还轻轻哼着个小曲,看起来还怪悠闲。
那抹光亮愈行愈远,闵海里隐匿在夜幕中,目送他离开,若有所思的垂眸。
这个边伯贤,又是什么来头。
总感觉不太对劲。
压下那股不安,她摇摇头回了房。
……
边伯贤倚靠在墙边,一袭黑衣几乎要和浓稠的黑夜融为一体,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身边站定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像谍战片那样紧张,反倒有些轻松。
男人捏了捏边伯贤的肩膀。
“她最近很稳定,你确定没搞错?”
“肯定没错,你不也亲眼看过,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没有明显的动作。”
“我怀疑她有同伙。”
“或许吧,但是现在判断还有些早,再等等,继续跟她耗着,总能有收获。”
“……你答应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一顿烧烤嘛,哥包你一个月,辛苦了,继续努力。”
“嗯。”
简单的谈话后,那人便匆匆离去,边伯贤也不宜长留,毕竟他们都有重要的事忙。
他打开手机,监听器仍在正常工作着,但他知道这远远不够,忽地想起几天前闵海里和他约的饭局,又是一顿忧虑。
暂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委婉的推了些时日,她也欣然理解,但是依旧有种不饶的架势。
去是必须得去的,但是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呢?
两人心思迥异,但是都在思考对方的心思,这点倒是诡异的相似。
那么到了最后,谁会是赢家呢。
chapter 11 进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