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不知所言,愣愣地看着她,心里默然咀嚼起这句暗含深意的话。
安全起见,他与路弦是步行回埠阳街的,她披着他外套,步子比他稍快几步,可他仍无时无刻都能追上她与她比肩而行。
但过了拐角,有光撒在地上,他抬眼,是客厅的灯。
路忱哥过来了吗?
路弦突然加快了速度,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打开门跑上了楼梯,木质台阶被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
路弦也以为是路忱。
路忱确实在这儿,但还有个人,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唇角弧度瞬间耷下来,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路江的脸,但茶几上新鲜的玫瑰和几盒子礼物让她更加反胃。
她问路忱。
路弦“他怎么在这?”
路忱“看我结婚。”
路忱言简意赅,他的厌恶并不外显,都藏在心里。但路弦还是能够看穿,她哥对于路江很头疼,还很疲惫。
路江“弦弦,你又喝酒了?你前阵子不是刚动完腰部手术……”
路江站起身,西装与领带毫无褶皱,他展开一个儒雅得体的笑容,但不难看出眼尾那两条细纹中夹杂的紧张情绪。
路弦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他的嘘寒问暖。
路弦“你谁啊?”
路江保养得很好,又或许是自由的爱情与美满的家庭将他滋润得妥妥帖帖,年近五十,他头发还是纯黑的,皱纹也不多,看起来像个商业精英。
路江“弦弦,我是你爸爸。”
路江“你喝醉了是不是?不认识爸爸了吗?”
路弦冷着张脸。
路弦“我请你别拿死人开玩笑。”
说完,她没看一眼路江明显难堪的脸色,转过身对着门的方向,声线刻薄。
路弦“滚出去。”
刘耀文就停在门口,离三个人不远,但也不近。路忱看见他明显更头痛了。他没想把家里的破事放置在这样宽敞明亮的空间供人观看。
偏偏刘耀文与路弦还藕断丝连的,如果这种事都让路江知道了……
可他的想法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卡掉。因为刘耀文的家庭同样好不到哪去,都是一地鸡毛。
他突然庆幸路江不管他和路弦的死活。
所以他也不会知道路弦和刘耀文在谈恋爱。
而刘耀文在看见路江的第一眼就得出了某种隐晦的答案——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但他很快就从路弦的反应里得出新的答案,那就是路弦不欢迎这个男人,甚至是讨厌。
她往日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能通过那双眼睛发现。她的眼睛会说话。可现在路弦面无表情,下颌绷得很紧,很少见的冷硬做派。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他走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而且是肉眼可见的紧。
她手果然很凉,冰透了。她眼睛还很红,那不是喝酒喝的。她想哭。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路忱“刘耀文!”
路忱直接炸了。他没想到小崽子这么不分场合不看脸色,竟然直接抱上去了。
这是当他不存在?!
刘耀文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干燥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眼睛,很烫,一滴水直接渗进他指缝。
路忱眼睛都气红了,扯着嗓子吼。
路忱“路弦,你他妈管管!他疯你也跟着疯是吧?”
刘耀文能感受到路弦身体在颤,直直对上路忱那好像能吃人的眼神。
刘耀文“路忱哥,我没疯。”
而且,路弦她很怕,你知不知道?
但这句话,刘耀文没说,他忍住了。
路弦现在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就是因为她累了,她想要个能藏起来的地方,而他正好能够敞开怀抱,给予她。
是路弦本人容许路弦这样休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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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呢等过几天我会整理一下之前的番外,然后建个小洋裙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