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到了十点,房子还是没有来电。路弦动了动腿,发现脚腕以下都麻了,刘耀文不放她下来,她只能坐在他怀里看投影。
路弦“文哥,酸梅蛋炒饭诶……”
她倍感新奇,手肘往后戳了戳,想引起少年的注意。
路弦“刘昴星也太厉害了。”
她低声夸着,却并没有得到身后人的一点回应。她皱了皱眉,回过身才看到刘耀文已经睡着了。
他睡相好,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都很安稳,闭起眼睛时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弯阴影,呼吸很均匀,已然睡熟了。
可他的手还是维持着最开始的状态——
环在她腰侧。
路弦瞬间不敢做什么大幅度动作了。她先是微微弯下腰把投影关了,然后才圈住他手腕悄悄慢慢地拿下来。
但没想到她扯这一下还没扯动。少年的手臂青筋鼓起,牢牢地桎梏住她。
路弦只得作罢,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茶几上的蜡烛烧了三分之一,玻璃瓶底一层厚厚的焦黄蜡油。她无意识地盯着墙上两人交叠的影子看,指尖从少年微凉的皮肤滑过,顺着手臂内侧青筋的脉路往下游走。
……
刘耀文是被一阵沙沙的痒意唤醒的。
沙粒感并非是外界带来的,而是那种熟悉的软腻碾磨过他的脉搏的触感。
他感官意识慢慢清晰起来,一睁开眼就发现路弦在玩自己手臂上的青筋。
她的指腹温热,此刻正无意识无规矩地摩挲着他的皮肤,明显像走神的状态。
刘耀文“姐姐……”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睫毛扇动着,还是出了声。
路弦被他声音吓出了条件反射,立刻收回了手。乖乖地放在自己腿上,耳根红得迅速。
他不会是被她摸醒的吧?
她少见地慌乱起来。
路弦“那个,你醒了就回房间睡吧。在这睡对颈椎不好。”
刘耀文没有戳穿她之前的小动作,点了点头。
大脑还处于混沌与清醒之间,他有些迟钝地问道。
刘耀文“还没有来电吗?”
路弦“没有,外面街道可能在维修。以前也是这样。”
路弦等小腿酸麻缓冲过后就马上站了起来,真正逃开他的怀抱。她欲盖弥彰地把投影仪放回原位,而后拉起他。
路弦“早点睡觉吧。明天早起,我跟你去跑步。”
凌乱的金发一拂开就能看见她发红的耳朵。
刘耀文在心里笑了好一会,才佯装自然地配合她站起来。
刘耀文“嗯。姐姐和我一起睡么?”
路弦只觉得他明知故问,却也庆幸他没问起她那些小动作。
路弦“不然呢?你自己一个人睡得着吗?不是会做噩梦吗?”
直击灵魂三连问,又在调戏他。
少年果然一下就上脸,颧骨有些红,他离她近了些,不知意图,只答。
刘耀文“没有,就是想再光明正大地高兴一次。”
路弦嗤笑一声,还没说下一句,茶几上的蜡烛突然灭了,世界再次陷入黑暗模糊。她侧脸看向阳台,彼时的晚风还有些凉,吹开她的长发,玻璃外月光淡淡,少年就是在这时候凑近她微红的耳尖。
然他并未得逞。
就在贴上的前一秒,路弦抬手敲了敲胸前的项链。
暖色的亮芒照亮了整个客厅,以及刘耀文阴鸷冷硬的脸庞。
她没发觉,自顾自地玩着那颗漂亮盒子。
路弦“文哥,好厉害啊。”
她也是才想起来这条项链是有照明用途的,嘴上赞不绝口。
路弦“这光好亮,都可以当手电用了。”
刘耀文“……”
刘耀文气笑了,被自己亲手做的送出去的东西气笑了。他咬紧下颌,沉声附和道。
刘耀文“是挺厉害的。”
要多言不由衷就有多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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