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一路拉着刘耀文的胳膊,脚下像生了风。幸好她今天穿的是玛丽珍鞋,平底的,否则还走不快。
刘耀文全程没说话,被她带着洗伤口的时候也没吭声,垂着眼睛,低气压慢慢地散出来。血水被凉水冲走,他手上有几处被划伤的地方,但所幸并不深,也没有玻璃渣残余。
他不说话,路弦也不问。两个人就这样僵着。
直到路弦摊开宋亚轩给的纸巾,想要给他止血,刘耀文就跟一头拗兽似的,抬起一双红眼睛,有些失控地退了两步,粗声粗气地。
刘耀文“我不要!”
说完,他又侧过脸去,下颌咬得紧紧的,有些冷硬。
刘耀文“我不要用他的东西。”
路弦“你怎么了?”
路弦看着他微蜷的手心,那儿不断有血丝渗出来,她眼神变了质,几近诘问。
路弦“刘耀文,你是在闹脾气吗?”
刘耀文“对啊。”
刘耀文干脆地应和着,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着她,破罐子破摔道。
刘耀文“我就是不想用他的东西。”
刘耀文“他凭什么抱你?凭什么给你送花?他是你的谁啊?”
刘耀文“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语无伦次后,几滴眼泪垂直落下来,像断线的珠子,透明滚烫。少年的嗓音几乎嘶哑,湿着眼眶,不由分说将她揉进怀里,不断用力,紧得她快要窒息。
路弦“刘耀文,你误会了……”
路弦顾忌着他手伤的伤口,立即温柔地安抚道。
路弦“我跟宋亚轩只是朋友。我跟他只是朋友,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路弦“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手受伤了,再不……”
再不处理会感染的。
刘耀文却对她的再三解释充耳不闻,埋在她颈窝里,手掌心禁锢着她腰,力道像要捏碎她,声音沉得发溃。
刘耀文“姐姐,你为什么要对他笑?你不喜欢我了吗?”
路弦说着没有,摇着头,他却听不进去,兀自说下去,眼里充满绝望,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哑到极致,直接下了论断。
刘耀文“你不喜欢我了。”
路弦“我喜欢你。”
路弦努力呼吸着,铿锵有力,不厌其烦地回答着。
路弦“我喜欢你,刘耀文。”
少年伏在她瘦弱的肩窝,极力抑制着哽咽,有些可怜,又有些顽劣,只属于小孩子的,那种娇气的顽劣。
刘耀文“那姐姐,你把他的东西扔掉好不好?”
路弦动了动手指,感受到那团已经被自己捏皱了的纸巾,一时间没说话。
路弦“……”
刘耀文“不可以扔掉吗?”
刘耀文抬起下巴,宽肩压下的影子也缩小一些,那双眼睛盯着她,可怜得要命。
刘耀文“我讨厌他。我不喜欢他。”
好像看准了她对他没办法。
路弦“刘耀文。”
路弦突然喊了声他名字。
刘耀文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声全称整愣住,黑澈的眼睛呆滞。
她没说话,只捧起他右手,低下头,舌尖舐过那些血口。
她把他的血珠都卷进嘴巴里,血腥味蔓延口腔。
那种湿滑温热的感觉。
十指连心,刘耀文只觉得自己心跳突然野得要撞出胸膛,某种热气窜上头顶,他瞬间就红了脸。
路弦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容他拒绝。她抬起脸,双目淡然,但很认真。
路弦“要么用我,要么用纸。”
路弦“你自己选。”
刘耀文彻底反应过来,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可她舔也舔过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但又因为生理性的害羞,显得特别矛盾,他认输道。
刘耀文“……纸。”
他怎么可能让路弦舔……
那么脏。
路弦笑了声。忍着那股铁锈味,低头用纸巾包住他掌心的伤口。
同时,她眼神往下挪,意有所指。
路弦“它好像没有要乖的意思。”
刘耀文眼睛更红了,脸上发烫,垂下眸,却是望见路弦裙摆下那两只纤细的腿。
路弦“你自己摁住。”
路弦没察觉到他异样,只点了点那层厚厚的纸巾。
路弦“进去处理一下。”
路弦“我先回去了。”
否则路忱他们肯定得怀疑。
刘耀文“姐姐……”
刘耀文在她转身时又拉住她手臂,睫毛还湿着,眼中尽是哀求。
路弦“干什么?”
刘耀文支支吾吾,一只手将她拉近,声音沙哑。
刘耀文“我……能不能亲我一下?”
路弦皱着眉,对他提出的要求感到莫名其妙。
刘耀文哀求道。
刘耀文“就一下。”
他一边征求她意见,一边难为情地解释道。
刘耀文“不然…我出不来……”
路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