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课，刘耀文牵着狗去了宠物医院打疫苗。
“你姐姐今天没来吗？”负责接种的医生与那晚检查狗狗身体的不是同一个，是个年轻的男医生。
刘耀文撩起眼皮，冷清地掠了他一眼。
刘耀文“她很忙。”
男医生没察觉到他脸色变化，又问。“你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少年直起脊背，把狗抱过来，状似无意地转移话题。
刘耀文“打疫苗的间隔是多久？”
男医生愣了一下，眼前站着的少年很高，他得仰起头。
只是刚才的转移话题让他有些懵，但少年神情疏疏离离，他不好多问，只回答道。“十五天左右。”
刘耀文“嗯。”
刘耀文应了一声，裤管被萨摩耶的幼齿拽咬着。
他蹲下身，对着那两只滴溜溜转着的黑眼珠。
刘耀文“饿了？”
男医生摘下手套，做起推销工作。“狗粮还够吗？要不要买两包回去？这边货架上有高钙套餐。”
刘耀文“它不喜欢吃狗粮。”
刘耀文压了压唇角弧度，补充道。
刘耀文“它喜欢吃我做的。”
他没看男医生是什么表情，一身冷沉气，也没道别，直接牵着狗出了宠物店。
好像谁惹了他。
刘耀文身上还穿着校服，卷着狗绳，蹲下身，一只手掌完全盖住它的狗脑袋。它刚才的亲近让他在那个男医生面前很有面子。
他手往下按了按，雪白的绒毛从指节漏出来，怪可爱的。
刘耀文“给你买米糕吃，要不要？”
“嗷嗷……”耶耶耳朵耷拉下去，好像并不喜欢。
刘耀文“山楂片呢？”
狗耳朵瞬间竖了起来，抬起下颚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去舔他的掌心。
刘耀文及时收回手，逃过一劫。又用了点力气秃噜它脑袋。
刘耀文“这么挑食。”
便利店不允许小狗进入，刘耀文只能请收银员帮忙看守一两分钟。
他比货架还高，毫不费劲地拿下了最上一层的山楂片，还捞了两盒奶油蛋糕，盒子里面缀着草莓颗粒，看起来很精致，是路弦喜欢的那种。
沈昳璇“学神！？”
刘耀文眉峰一敛，把蛋糕放进购物筐里。转过身后，那道女声更加惊喜。
沈昳璇笑得很明媚，牙齿整齐白糯。
沈昳璇“我就知道是你，长这么高，我在店外面就认出你了。”
她眼神往下，看了眼少年的购物筐。
沈昳璇“你也爱吃这家便利店的蛋糕吗？它最近只进草莓味儿的，都不卖抹茶了。”
刘耀文并不想理她。
确实也真的没搭理，连多余的看都没有，白色球鞋转了个方向，直接与女生错身而过。
沈昳璇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袖管。被忽视过几回，气度也阔了不知道多少。她不怒反笑。
沈昳璇“诶，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呀？你知不知道有来有回啊？别人和你说话，你再怎么样也得给个回应吧。”
刘耀文仍然没有反应，漠然地抽出手臂。
沈昳璇“你……”
沈昳璇睁大眼睛。
如若不是在升旗台下听过他的讲话，她真要以为他丧失了语言功能。
她就没见过这样目中无人的。
刘耀文付好账，与收银员道了声谢，将狗绳解开。
沈昳璇不死心，拿着一盒卤味跟出来。
沈昳璇“原来这是你的狗啊？”
沈昳璇“好可爱！我能摸摸它吗？”
刘耀文“不能。”
这只萨摩耶还是怕生的，见到有陌生人靠近，立即往刘耀文怀里拱。他揉了揉狗脑袋，抬起眼睛挺认真地问道。
刘耀文“你能离它远一点吗？”
沈昳璇脸色有些难看，往后退了两步，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沈昳璇“它好像想吃我买的鸭脖。”
果不其然，耶耶确实站起来些。好像很好奇鸭脖的味道。
刘耀文“狗不能吃卤味。请你离远一些。”
刘耀文脾气向来是缓的，很难被别人影响。但这回是真有些愠火，看向女生的眼睛里充满刃意。
他也没心情喂山楂片了，给狗系好链子，准备走开。然一起身便撞上刚从宠物店出来的路弦。
她手里还提着两袋进口狗粮，是那个男医生推荐过的。
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话，路弦迎面走过来先喊了他一声。
路弦“崽崽。”
很亲密。并不刻意。
恰好被沈昳璇听见。
路弦“在这干嘛呢？”
路弦挑眉。少年手里还提着购物袋，透明袋里是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刘耀文脸色以秒为单位变化，柔和了不止一个度，乖顺得不像话。
刘耀文“喂狗吃山楂片。”
路弦哦了一声，错过他肩膀去看不远处站着的女生。
路弦“这是你同学吗？”
沈昳璇反应过来，兴冲冲道。
沈昳璇“是的！”
刘耀文却淡淡地回。
刘耀文“不认识。”
路弦轻轻地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女高中生看过来探究的眼神。
刘耀文倒是很介怀似的，贴近了些，挡住视线。
路弦又不是看不出来，那女生对刘耀文的倾慕之情快溢出来。她牵住少年的手，礼貌地向沈昳璇道别。
路弦“那我们先走了。”
沈昳璇一时弄不清楚这个漂亮的陌生女人与刘耀文是什么关系？
牵手么？姐姐也可以牵弟弟的手。
可刘耀文刚才太乖了，冰碴子掉了一地，与平常形象完全不符。
那这个姐姐也太能治人。
刘耀文被牵着走出一大段路，直到走到空荡荡的巷口，他才终于忍不住，伸手把路弦揽进怀里，很没有安全感似的，低头闻她身上淡淡的香。
刘耀文“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路弦差点把牵引绳扔了，最近天气转暖，她今天穿得又有点厚，身后的人把她抱的很紧，有些闷。她恼得去挣他手臂。
路弦“刘耀文，这是大街上，你能不能注意点……”
刘耀文抱得更紧了，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下颚。他俯下身去亲她的脸，哑着声音哄道。
刘耀文“没人的，姐姐让我亲亲。”
路弦以为被他摁住挨亲就够憋屈了，没想到他还伸舌头舔她。她气极，涨红了脸凶他。
路弦“刘耀文你发什么情啊？！”
刘耀文被她骂了，眼尾红红的，有点委屈。
他圈着她腰的力道轻了些。
刘耀文“没有发情……”
路弦声音软化，捏捏他的脸。
路弦“好了，我是真觉得你有点莫名其妙。亲个没完了你还？”
刘耀文闷闷道。
刘耀文“可是我好喜欢你叫我崽崽。”
路弦被气笑。
路弦“就因为我叫你崽崽？你就要舔我？”
他被她笑了也没生气，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刘耀文“我以为你吃醋了。”
路弦茫然。
路弦“什么？”
吃什么醋？
刘耀文心情突然有点不好了。他抬起脸，观察路弦的表情。
刘耀文“刚才那个女生……”
路弦“我没有吃醋。你这么乖……”
他却打断她想解释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眼里蓄着受伤情绪。
刘耀文“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路弦语噎，他受欢迎是有目共睹的。
但她同时也知道，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可能去理睬那些女生。
她无条件相信他。醋意很难有。
萨摩耶对两位主人的突然沉默感到新奇，绕着圈圈去咬路弦的裤管，嘤呜两声。
刘耀文下颌骨绷得很紧，他放开路弦，把那两袋狗粮分担走。
刘耀文“回家吧。”
路弦跟在他身后，仿佛都能看到他脑袋上飘着两朵隐形的乌云。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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