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过了

是夜，路弦洗完澡，刚出房门就闻见了香喷喷的鸡腿味，嚯，一直没发现那乖小孩儿还精通煎炸门道。

她把沾上星点血迹的衬衫放进篮子里，踩着人字拖走向阳台。

刘耀文“姐姐先吃饭吧。”

刘耀文突然叫住她。

路弦“啊？”

她被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顺了顺长发上被水打湿的结。

少年脱下围裙，桌上是一盘色泽金黄的鸡腿，还有草莓酸奶。全是她爱吃的。

刘耀文“刚出锅的，等会凉了不好吃。”

路弦只能依他，顺便去厨房拿了罐孜然粉。

路弦“文哥好厉害。”

她咬了一口鸡腿肉，鲜嫩可口，皮也不腻，脆脆的。

这厨艺跟她哥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拿起杯子喝了口奶，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这会直直地盯着他，口吻认真。

路弦“好喜欢你。”

刘耀文正为她打着鸽子汤，听言手里的瓷勺子突然掉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看得出来惊得不行。

他微低下头，耳根有些红。

她在撩他吗？故意的吗？

路弦“如果我也会做饭就好了。”

路弦忍着笑意，头一次没有借机调戏他。

刘耀文把碗推到她手边，认真道。

刘耀文“你不需要会做饭。”

路弦蹙眉。

路弦“那我会饿死吧？”

总不能一辈子点外卖吃。

可如果自己一直都是蛋炒饭那个水平，她八成会因为食物中毒英年早逝。

少年见她一副纳闷模样，心里化得不成样子。

刘耀文“我做给你吃，你不会饿死的。”

路弦觉得不现实。

路弦“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给我解决一日三餐。”

刘耀文不自然地动了动腿，双眸装满韧色。

刘耀文“只要你允许我留在你身边。”

刘耀文“我就可以一直给你做饭。”

路弦“……”

空气凝滞了半秒，路弦不知所言，眼尾却是烫了起来。

路弦“耀文，能帮我拿下孜然吗？”

她低下眼睫，拙笨地转移着话题。

少年心里一涩，喉头堵得不行。

很想问她在回避些什么，很想对她的沉默刨根问底。

可最终也只是乖巧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把孜然罐子递给她。

路弦脑子里一团浆糊，下意识伸出了藏在桌底下的手想去接，一个没注意顶撞上硬桌板，被纱布包住的伤口因为这一刮蹭撕裂般疼。

路弦“嘶……”

不过就一瞬间，她疼得缩回手，眼眶立即红了一圈。

刘耀文“怎么了？”

刘耀文反应迅速，撂了筷子便快步走到她身前，踧踖不安地卷起她的衣袖查看，还没等她拦住，那些伤口就跃进他的眼帘。

纱布包住的他看不见，但周边皮肤不是缀满淤青就是红印。

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可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瞒了他多久？

路弦感受到他抓握着自己的手劲倏然重了许多。

路弦“刘耀文……”

她察觉到他表情不对劲，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

却被他打断。

刘耀文“谁干的？”

少年咬着牙，下颌骨分外紧，浑身散着暴戾因子，以前从未见到过他这个样子。

路弦心下一惊，她突然不敢说实话。

刘耀文“我去拿药。”

刘耀文没发觉她的闪躲，起身走向客厅。

药箱里一应俱全，少年拿出化瘀膏，眉间还未消褪的粉痂也皱了皱，看起来有点凶。

路弦一言不发，他当然不会贸然问起。

但他也是在忍着火，忍得辛苦，生怕自己情绪不对劲惹她不高兴。

刘耀文“疼吗？”

上药前，他突然问。

路弦疼得根本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眶红得可怜。

刘耀文根本无法想象。她这样不耐疼，哪里摔一下磕一下都会红，被他咬一下唇角都会抓着他衣服掉眼泪，怎么可能不疼。

他眼皮一撩，轻轻捺着她手臂碰了下，极轻的吻落在那些伤口上，不带任何情欲。

刘耀文“骗子。”

刘耀文“跟我说句疼，有那么难吗？”

路弦一怔，俯视着少年轻瞌的眸，全身都在发烫。

这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