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踢哒了下发酸的脚腕,有些后悔穿了这么双鞋出来,鞋跟太高,走几步腿筋就抽疼。
她抬头看了眼周围的建筑物,准备找家茶馆呆呆。
只是腿还没迈出半步,手臂猝不及防被后面跟上来的中年妇女拽了回去。
路弦险些没站稳,对上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
她下意识就想到,这可能是宋巅的母亲。
果不其然,女人一开口便充满哀求。“路小姐,求求你了,宽容些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要是真被关半年,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鬼样子。”
路弦瞧见这位母亲状态有些异常,语气不由自主缓和了些。
路弦“您先松开我行吗?”
而自己手臂还被狠狠攥着,很吃疼。
路弦“阿姨,人犯了错,是一定要承担后果的。”
宋母完全失控,也不管这是在公安局门口,哭得悲恸。“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承担后果?!”
“小姐,求求你,我们一家都不容易的,阿巅爸爸走得早,我一个人要死要活地把他拉扯大,我是清楚的,他生性并不坏,这次事故肯定是他一时糊涂……”
“他要是真的被关在那黑房子里,一个月只能回一次家,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定会疯的!”
一滴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路弦的手臂上。
然这份哀伤并没有让她软化半分。
她索性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被这样一位无助的母亲死死箍住,但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冷硬决绝。
路弦“那您有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
路弦“您儿子故意伤害别人,别人可能一辈子再也回不了家。”
宋母被路弦毫无动容的面庞激到,手下的劲越来越重。
“我不管!那两个孩子也并没有多严重,我赔你们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我只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
“他进了这里,一定会被毁掉的!”
路弦“罪有应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路弦红唇微动,嘲讽道。
路弦“阿姨,全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母亲。”
路弦“钱也换不了人命。”
路弦“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们宽容放过。”
宋母一怔,嵌进路弦薄软皮肤里的手指松了几分。
那双美人眼直勾勾不露怯地盯着她,盯得她节节败退心生懊恼。
宋母颤抖了下,几十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无力,但望着路弦的眼睛时,眼神恶狠狠。
她松了手,下意识摸向裤袋,那里边装着一把小刀。
“为什么要逼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吼罢,宋母掏出小刀,满眼血丝,恨占了一半。
路弦还在花时间缓冲手臂上渗出血丝的抓痕,根本没做好准备应接即将到来的威胁。
危险关头,她的身体被人急促地往边带了一下,清冷的男士香水窜溜进感官。
紧接着公安厅里冲出来几名警察,死死制住还想动作的宋母。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宋母的刀被强行夺走。
路弦似是才从恐怖中清醒过来,有些惊魂未定,额发也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颇有美感的狼狈。
她抬起眼睛,看见丁程鑫的脸。
丁程鑫“你没事吧?”
路弦“丁医生,你怎么会在这?”
而丁程鑫还未来得及开口,远处跑过来个装束潮流的男孩,喘着气。
严浩翔“表哥!”
居然是严浩翔。
严浩翔也没想到丁程鑫突然跑过来是因为路弦,此时更是乖乖叫了声路弦姐。
路弦微微点头,脸苍白得过分。
严浩翔收敛目光,扫了眼路弦受伤的手臂,再偷摸看了眼表哥的脸色,有些犹疑。
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呢呢尤川海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