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路弦,你真有那么讨厌我?”
刘耀文有些不敢置信。
他簌地站起身来,没再看路弦是什么表情,只快步走到玄关处打开门,什么都没说,动作堪称粗暴地拿过那盒早饭。
那外卖员隔着头盔的透明罩,还没说记得给个好评,面前的少年发型凌乱,眼睛猩红,低声说了声谢谢就利落地关上了门。
外卖员被门风吹得脖子一凉,看着门牌发愣,记忆迟迟没从那张俊美却颓丧的脸庞抽离出来。
路弦被他巨响的关门声惊了下,下意识握紧了光滑的炭笔,她松开手把笔一摔,面对着他脸色阴沉。
路弦“刘耀文,你他妈到底想干嘛啊?”
刘耀文把饭盒放在餐桌上,努力放轻语气。
刘耀文“该我问你不是吗?姐姐。”
刘耀文“请问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路弦没有心情体会他委屈到有些抖的声音,她只是想给彼此冷静的时间与空间,但刘耀文却把这曲解成冷暴力。
那么争吵,难道就会比冷暴力更好吗?
她双臂环胸,眉眼冷峻。
路弦“你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就开心了是吗?你刚刚摔什么门?”
路弦“刘耀文,你还是小孩子吗?”
可沉浸在怒火中的少年哪里还存留理智,他触到路弦冰冷的眼神便破了防,滚烫的液体顺着脸流下来,烧红了耳垂与脖颈,青筋发硬,露出狰狞脉络。
刘耀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刘耀文“刚才烧水,现在外卖,究竟是什么意思?”
路弦被他赤红的眼睛灼到心脏,不可控地皱起眉头,有些心烦意乱。
路弦“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刘耀文“我不要冷静。”
刘耀文话音忽然大了起来,而后又被迫降下去,他做不到讨伐一样地唬吼她,因为哭了的缘故,他喉头不停哽咽。
刘耀文“我只想要你,想…想要你跟我说清楚…”
路弦别过脸。
路弦“可是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少年目眦欲裂,抬起手想要拥住她的身体,然并未触碰到她的肩膀,肘部不小心撞倒了那瓶矿泉水,一不留神,剩下小半瓶水冒着气泡流出来,浸湿了整张茶几,包括路弦完成了三分之二的画稿。
什么都搞砸了。
乱七八糟。
刘耀文大脑宕机两秒,慌忙地去抽纸巾,试图挽救些什么,心里不住地懊悔自责。
刘耀文“姐姐,对不起……”
刘耀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路弦一直憋着的火猝然烧起来,她拿起画纸,不停有沾着炭笔灰的水流下来。
路弦“让开。”
她冷漠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过去,手臂攘开他的身体,眉眼间充斥着明晃晃的厌烦情绪。
刘耀文怔然地任她往阳台方向走去。
路弦把画纸摊开,放在阳台的瓷板上风干。只是这鬼天气,太阳晒了皱巴巴,热气又湿又潮,这画稿绝对得报废。
她现在已经够恼火了,偏偏那胡搅蛮缠的人还要赖上来。
刘耀文“姐姐……”
路弦根本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他可怜巴巴的表情与语气更是火上浇油,引不起她一点心疼。
她现在只剩下亟待发泄出来的怒气。
路弦“觉得自己现在很可怜是吗?”
路弦走近几步,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路弦“我真他妈受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