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水

临近刘耀文开学，那帮狐朋狗友倒是嫌弃日子过得太安生，抓着刚赶完设计稿急需调时差补觉的路弦往光明大街上晒砒霜。

　　又是一长串不停歇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床头柜被影响地震动着。

　　路弦松开棉花枕头，眼睛都没有睁开，凭着良好的感知力，摸到手机，手指一滑，挂断，声停。

　　世界总算是饶过她，还她一片清静。

　　然而已经数不清第几通，那打电话的人就像索命鬼一般，她不接也还是接着打。

　　路弦被吵得太阳穴疼，挺起发酸的腰背，暴躁地抡过手机。

路弦“哪位？有事说事，没事别烦。”

　　姜姜“弦哥……”

那人像是被吓着了，声音怯怯的，生怕再说了些什么惹到她。

　　路弦满脑袋混沌，缓了好久才辨出这是谁的声音。

　　路弦“姜姜？”

　　她刚念了声女孩的名字，对面就传来他丫的蒋小飞欠揍的声音——

蒋小飞“我们也没想打扰你，群里都说出去团建的事儿，就你没回。”

　　不听他话还好，一听这话，路弦刚才硬生生为姜姜顺下去的气儿又升了起来，直接冲破长期熬夜而干燥的喉咙：

　　路弦“就因为我没回你大早上催命似的打我手机？蒋小飞，你做个人吧！”

　　蒋小飞听言，笑得喉咙发痒。

　　大早上？什么玩意？

　　姜姜“那个……”

姜姜的手指被男朋友不厌其烦地把玩着，她缩了缩拳头。

姜姜“弦哥，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路弦把手机一翻，确实已经两点半了。

　　她是多能睡，从夜里四点钟睡到下午两点半。

　　路弦揉了揉泛红的眼角，总感觉有些水肿，她认命地掀开被子下床，看到镜子里熬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用力掐了把下颌骨，疼得清醒，声音也没原先那么病恹恹了。

路弦“都听你们安排，挂了吧。”

　　团建……

　　刘耀文也快开学了，就这么一次出去玩的机会。

　　干脆带上他好了。

　　路弦半闭着眼睛刷牙，想法也便定型了。

　　还真是个小崽，出门都得拴在腰上。

　　冲了个热腾腾的澡，路弦换上简单的白裙子出了房门。

　　稀奇，她刚落下房门锁，旁边刘耀文的房门就推开了。

　　刘耀文穿一身黑，对上她眼睛还笑了下，有点像初春塌下去的雪线，跟他冷寂的外表一分不像。

　　刘耀文“姐姐，我调了蜂蜜水，你先喝一杯再吃饭吧。”

少年为她拉开餐椅，将色调喜人的蜂蜜水推到她面前。

　　换在以前，路弦对超糖的口味绝对是无法拒绝。但她此时嗓子干哑，有些不适地咳嗽了一声。

路弦“刚起，这么甜的东西我喝不下去。”

　　刘耀文“这个很润，试试吗？”

刘耀文知道她这几天都在熬夜，房间隔音效果又算不上好，他其实夜里能听到些笔盒打落在桌板上的声音。

　　路弦看见他眼神又亮晶晶的。

　　不知道又做出来几道数学题，这么开心。

　　路弦应了声，头次很乖顺地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入口确实不黏稠，不喇喉咙。

　　路弦“你怎么调的？这么厉害。”

路弦有些惊讶。

　　她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醇正但又不腻的蜂蜜水。

　　刘耀文放在桌下的手松了些。

　　喜欢就好。

　　幸好她喜欢。

　　他耳根红了些，但脸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淡。

刘耀文“就是慢慢摸索，看专家的教程调出来的。”

　　几乎两个小时的时间呆在厨房里，调一杯尝一杯，蜂蜜的味道甜腻到胃里不舒服了，也还是努力调出理想中适中的口味。

　　这些算不上什么，路弦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