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夜里将近三点,屋子里却依旧灯火通明。路弦遭了这出早已经没了睡意,整个人弓成小虾米,打算苟到天亮。
她动都懒得动,只隔着层毯子用膝盖怼了怼刘耀文。
路弦“小崽,快去睡觉。不然长不高。”
刘耀文却不依她,见着她保持同一姿势有半刻钟了,眼底担心之色还是很浓重,假作借口道。
刘耀文“姐姐,我睡不着。”
路弦“我要在这里看岛国片。”
路弦转过头对他说。神色淡淡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般自然。刘耀文一脸错愕,明显没跟上她车速,乖乖的下垂眼单纯得不行,耳朵都红了。
路弦笑意根本抑不住。她还治不了一小孩儿?愣个单纯的乖崽,听到岛国片肯定有困意了。
只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超乎她的想象——
刘耀文“姐姐,我陪你一起看。”
少年深信,只要他还在场,姐姐就不会放片。但他明显定义错了路弦。
路弦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挑了挑眉,二话没说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碟片。红色的封面上人体赤 裸,一点不见外暴露在少年眼前。
路弦“那就一起看吧。”
她冲着刘耀文已经凝滞的面庞轻笑一声,而后好整以暇等待着影片加载画面。
刘耀文红了耳朵,客厅里灯光寂白,他的任何动作都能被旁边的姐姐收入眼底。
纯情的少年不免有些紧张,但又好面,不敢逃,只哑着声音问。
刘耀文“姐姐,能关灯吗?”
路弦“能啊。”
路弦头也没扭地回道。
少年放开软枕,僵着身体去关掉了灯。霎时间整个屋子都暗下来,只有屏幕上暧昧的橘黄光调打在他脸上,映出他有些紧张的神色。
明明影片还没有开始,只在放片头曲,但他额间已经泌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呼吸也粗缓,沉重到让他想把脸埋进软枕里。
路弦“这张我好像没看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场面。”
路弦本想着在马赛克场面出现前能提醒他,但此刻守护纯情少年心的计划显然泡了汤。
刘耀文人都傻了。
他现在申请回房间睡觉还来得及吗?
这部影片倒还有些剧情,男主角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开场的时候就捏着枪,气势汹汹打碎了婚礼现场的吊灯。
刘耀文“男主角是去抢婚吗?”
路弦皱了皱眉。
路弦“什么男主角?这么老怎么可能是男主角?”
几乎在她话落的那一瞬间,镜头一晃转向婚房,大叔将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摁在梳妆台前。两具身体根本没有遮掩,展现在他们眼前。
路弦沉默了。这老男人还真他妈是男主角。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好几分钟后,终于有些忍受不了,拿起遥控器猛按快进。
刘耀文“姐姐,我有些困了。”
路弦懒得戳穿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小九九,嗤笑道。
路弦“早点困不就好了吗?快回去睡觉吧。”
……
刘耀文躺在床上时还有些没缓过来,他燥得曲起膝盖,单臂枕在脑下,忽地忆起姐姐窝在沙发里看那部影片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冷的,好像就在看哑剧般。
这是他第一次看。但他也并不像之前班级里早熟的男生讲有.色段子那样兴奋,相反,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如果是姐姐…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少年再往深想,可又不敢想。
他兀地抬手遮住眼睛,耳根悄然红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