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两个奇葩（2）

二人开始推让起来，都不愿意先尝一下那便便的味道，同学们起哄得越发大声了。灵小璋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突然说道：“好，我肚子饿了，我先吃便便！”说毕，便要将那有屎的一端往嘴里送。这时候，正好老师过来，夺过那竹棍，将它扔在屎坑里，吼道：“都会教室去！”一年级的学生对老师的尊重程度，会达到一种尊敬、崇拜、畏惧的境界，是以小朋友一声呼喊，各自往教室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此以后学校就流传出灵小璋吃屎的故事来。曾有靠窗的同学说，灵小璋下课后老在那公厕附近转悠；又有同学看到，某天，灵小璋身上沾了许多便便，肯定是刚到公厕吃完屎回来的。后来，就没有同学愿意跟她玩了，同学们见了她，还起哄道：“灵小璋，灵小璋，不吃便便饿得慌！”再后来，家长也知道这事，暗地里勒令自家的孩子远离她，渐渐的，连起哄的小朋友都少了。

沙头镇只有一间小学，灵小璋没能转学，只好在学校里，坚持读完小学。她虽然成绩不好，依旧流着口水，身上依然脏脏的，但她的跑步速度十分快速，每年校运会，就是她的高光时刻，她包揽了所有短跑的金牌——即使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也能跑得比六年级的学姐要快得多。

到了冠华博士的房间，冠矷寒收回思绪，知子说道：“你们真奇怪，父子见面连一句话都没有，难度你们是不用语言沟通的？”冠矷寒恨恨道：“他一直认为我是奇葩，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沟通的？”

冠华博士有些恼怒，说道：“好，你不奇葩，你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跟他们打架！”冠矷寒小声插话道：“不是打架，是切磋技艺！”冠华博士更有些恼怒，说道：“那也是打架！”冠矷寒对知子说道：“你看，他就这个样子，有什么好沟通的！”

知子看了看冠子寒，说道：“寒，你去换套衣服，我们去喝杯咖啡吧，这里的咖啡很不错。”冠矷寒看了看知子，她年龄大概在二十三岁上下，流着齐耳短发，鹅蛋脸，身上的职业装把她身上的曲线显示得淋漓尽致，平心而论，知子绝对算得上绝色美女，而且身上还带着日本女人特有的温柔气质。冠矷寒还没回答，冠华博士“哼”了一下，说道：“这臭小子哪会看上其他女孩子？我都说他是一个奇葩了！”

说到奇葩，当然灵小璋是当仁不让的。六年级读完，她的女同学都出落成少女了，十二、三岁的年龄，女孩子慢慢展露了花样的美好，就如花骨朵一般。灵小璋也慢慢变成了大女孩子，虽然不算太高，但皮肤白晳、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简直跟旧时代的手电筒一般，又大又亮。

六年级后的那个暑假，村民都在田里忙着。灵小璋她不忙，天天在田里瞎走瞎逛,象她这样十一、二岁的农村孩子，都去田里帮忙，或去菜地里、果园里捉虫除草，极少有清闲的。灵小璋的父母在做生意，没有农活，这也给了灵小璋大量的自由时间。

那个夏天，太阳起得特别早，灵小璋也起得很早，她胡乱吃了早餐就去田里玩。依然没有小朋友愿意跟她玩，她也还流着鼻涕，流着口水，身上脏兮兮的，虽然头发变得有些乌黑浓密起来，但看起来还是象一个疯婆子一样。田地里的村民们都忙着自己的活，没人想去招惹她。

突然，宁静的沙角村里传出一句撕心裂肺的呼喊：“唉呀，儿啊……”随后又有人说道：“快躲开！”又有人喊：“危险！”还有人道：“不好，这牛疯了！”灵小璋转过身，见一头硕大的水牛向她冲来，她那时身高也只有一米四几，那水牛的牛背比她还要高二十几公分。

小路大概就三米宽，两头站满了围观的村民，小路的两边是池塘，跳下池塘是最好的躲避方法。那天清早阳光照在小路上，把灵小璋和那头疯牛照得格外清晰，村民焚烧杂草的青烟飘过小路，小路平添了一股壮烈的气息，给人一种逝者如烟的感觉。牛重八百斤，灵小璋如果算上她那粘满泥泞的破鞋重量共八十斤，牛奔跑着，往灵小璋冲过来。“唉！”有村民叹息道：“这个奇葩，见了牛也不会躲！”有村民摇了摇头，他们知道牛一撞过去，灵小璋必定狂吐鲜血，刚刚这头牛已经杀死一个成年人了，二十多岁的小刚，就这样没了，留下他母亲在不停哭泣。小路很短，大概也就十多米，灵小璋要跑的话，根本跑不了，她呆呆的看着牛往她身上撞过来。

牛红着眼，嘴里喷着气，低着头往前冲，眼看就要撞上灵小璋了，一些胆小的村民吓得捂上了眼睛，也有人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嘭”两声响，一牛一人宛如定格了一般，站立在小路上，一阵微风吹来，烟雾散去，却见灵小璋双手各抵着牛的角，就这么站着，身体也不曾倾斜。那牛仍低着头，两只后腿向后蹬着，两只前腿往后撑着，不管四蹄怎样动，都无法前进分毫。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赞道：“这闺女真是力大，力大！”更多人感到意外，说道：“不是吧，连牛都能挡住！”那牛挣扎了一会，渐渐平静下来，“哞”一声叫着，竟恢复了原来应有的温顺的样子。那时候农村的疯牛不同欧洲的疯牛，农村所谓的疯牛是可能受到了惊吓又横冲直撞的牛，只要让它冷静冷静，牛脾气就会收敛了。就这从这天开始，村民们都称灵小璋为“力大”，她的外号就这样慢慢流传了开来。不过后来也是有人质疑的，说可能那牛到了灵小璋身边后，其实没有冲撞她，所以灵小璋才能把那头牛轻易地降服。

这件事冠华博士虽然没有亲见，但是牛是他哥哥家的。本来牛疯了，就是要报警，然后开枪将它打死的，他哥哥也做好了杀牛的准备，后来灵小璋出手，那牛也捡回了一条小命，冠华博士的哥哥因此也省下了再买牛的钱。每次说起此事，他哥哥都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