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气候很寒冷,阴雨天气飘忽不定,从早膳后就开始下倾盆大雨。帐篷内一个女子坐在床榻上,她在等一封信,就像农家妇人在家门口等丈夫干活归来那样,只可惜她等了一个上午也没等到。
“他凌晨才去岭水县的,最快也只能三日后才到。”懒散的声音打破了帐篷里的宁静。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一只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楚雪君白了他一眼,“所以呢?你不好好养伤跑来这里做什么?”
王忠收回了那幅表情,直径走到床沿旁坐下,“来看看你,谁知你心里惦记着某人。”
被王忠这么一说,楚雪君的脸色微微泛红,狡辩道:“哪有!”
“你……喜欢他?”王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
两人沉默不语。
楚雪君的脸越来越红,她心中告诉自己不可能喜欢他,可每次想到她时都会脸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他。
王忠失落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爱了她那么多年,为何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轻叹口气,不轻不重地骂道:“没良心。”
“什么?”楚雪君方才在发呆,没有听清王忠说的话。
王忠却笑了笑,“没什么……”
“报――”一串慌张的脚步声传来,王忠和楚雪君立马出了帐篷。
一个小兵跪在地上,正是刚刚派出去的侦查兵。
“何事?”楚雪君问道。
那小兵怕是跑岔气了,断断续续地禀报:“将……将军,不知为何……敌军突然出兵……正往这儿赶过来……还请将军……做出对策……”
楚雪君和王忠互相看了一眼,这事来得很突然,不过幸亏早有准备,楚雪君勾了勾唇,“集合!带上弓弩!”
“是!”士兵们跑进营帐穿上铠甲和弩弓,在营地外站成大型方队。
傍晚,楚雪君率着军队,靠着太阳的余光赶到高地,敌军的队伍果真在向这儿前进,领头的是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壮汉,不管是体型还是气势,看上去都让人畏惧。
他们行得很慢,直到太阳彻底下山,他们的领头才到高地下方。
“将军,副将军说现在怎么办?”一个小兵悄悄地跑到楚雪君身边。
“等他们的头儿到副将军那里时就放箭!”楚雪君的声音虽小,但足够让自己人听到。
天渐渐暗下去,兴许是敌军察觉了什么,整个队伍的速度迅速提升,甚至快马加鞭地跑起来。
“咻――”一只带着火星的箭飞了出去,随后便是一场箭雨。
“将军,副将军开始动手了。”小兵跑了过来。
在自己前方不远处,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后方的兵见情况不妙,连连后退。
“快射箭!”楚雪君一声令下,数万只带火星的箭被射出,扎在地上和肉体上慢慢地燃烧起了。
地面上的士兵眼看着前后方的路都被堵死,开始乱成一团,慌忙逃窜……不断的箭继续射下,下面呐喊声、燃烧声陆续不绝地传入耳朵。
许久,天空下起了连绵大雨,寂寥的战场上留下了遍地烧焦的尸骨,空气中布满了鲜血与烤肉的味道,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在此时化为乌有。
楚雪君和王忠率着兵冲了下去,敌方的幸存者少之又少,几声兵器的碰撞后,敌方全军覆没。
回到军营后,士兵们欢呼起来,但这让楚雪君不由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