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去何从

破天冰在雪地里待了很久，什么都没做，只是怔怔的看着傲长空消散的地方，似乎还没有接受师父已经不在的事实。月空冥一直在旁边陪着她，他相信破天冰不会这么消沉着，只是这个打击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大，他需要时间。虽然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他们眼里，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苍茫的天地间，漫天细雪下，只余一座孤零零的城池矗立，少了一抹耀眼的橙红，少了几分暖意，平添几许凄凉。雪地中一蓝一黑两道身影静静地待在原地。

许久，两人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月空冥走过去轻轻替他掸去，“回去吧”他轻声开口，这么长时间，他相信破天冰已经缓过来了，城里还有事要处理，该回去了。

破天冰缓缓起身，动作略显僵硬的走回去，他现在似乎有些麻木。“好好休息吧，风雪之城……还需要你。”月空冥将他送回去就径自处理剩下的事了，现在的破天冰，不适合和他说回能源之城的事，至少，等他接受了傲长空的死讯。

约半个月后，傲长空的事也料理的差不多了。晚间，月空冥在廊间踱步，踌躇了会，还是决定去找破天冰谈谈，看他那天的反应，这事没那么容易，罢了先试试吧，就当探个底，日后好劝。

轻轻叩响房门，“…副官？进吧……”破天冰大概早就知道月空冥要来找他了。二人煮上一壶热茶，尽管城里给每间屋子配有暖气，但破天冰今日的屋子格外冷，在缓缓冒出的热气也格外明显，慢慢的，布满了这个不大的屋子，将两个人的身影掩盖。破天冰盯着沸腾的水中上下翻滚的气泡与茶叶，月空冥看着摇曳的烛火与烛托下凝结的水珠，氤氲的水汽中，二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茶香四溢。

“你……”月空冥终于转移了视线，看着破天冰朦胧的身影，决定主动问问，毕竟这么僵持着也不行。

破天冰也动了，起身给二人倒了一杯茶，“副官，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正如月空冥所料，破天冰并不愿意。

“是……可是，毕竟这是城主的遗愿，而且我们本就属于能源之城。”月空冥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连傲长空的遗愿也一并端出。

“但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有何至于到这冰天雪地！”他正端着茶杯的手加了力放在桌上，茶水沿着杯壁洒出，洒在他未松开的手上，冰凉的手隐约有青筋爆出，丝毫没有在意还滚烫的茶水。他还在纠结于往事。

月空冥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把玩着看了看，“城主已经知道真相了，这一切都是蓝魔蝎的离间计，这一切原本就是一个误会。”他耐心的给他讲着，试着慢慢解开破天冰的心结。

他知道真相，但就是放不下，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能源之城，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罢了……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们……终究要面对。”月空冥还是决定让破天冰自己放下。他们就算走的再远，骨子里终究是能源之城的人，就算到再寒冷的地方，身体里流动终究是属于能源之城滚烫的热血。他们离家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他们有征求过其他人的意见，一些老人希望回去，他们的搭档还在能源之城，不乏许多互赠手链的爱人。能源之城里有两族人，两族人联手可练就对付龙族的绝技——天羽屠龙舞，虽说这项绝技至今极少有人成功，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搭档，这份昔日的兄弟情，真的放不下。一些年纪小的倒是无所谓，他们还没找搭档甚至还没有出生就离开了。难道，天羽屠龙舞就要在他们这一代失传了吗。

往后的一百多年，他们依旧在想，自己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