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没了呗，我稀罕你那点价钱。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鬼还不好找了？”
他边说边往它出声的方向走：
“你赶紧的出来，过两天就中秋了，我带你去趟你家，看看你能想起来自己怎么死……的……”
他没了声音，指着地上躺着的人：
“这谁？”
杨胜蹲在那人旁边，闻言抬头看看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酆讳又凑近了点认真的看了看那人的脸，
“你不知道你在这儿这么守着他，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守灵呢。”
说完他想了想，伸出了两根手指往这人的鼻子下面递了递——
很好！没有呼吸。
酆讳倒抽一口气提高了戒备。
现在他的屋子里不仅有鬼了，还有一个死人。
众所周知，家里有个死人会比鬼还麻烦。
他招呼杨胜：
“你退后点，这人死了，别破坏现场，我报个警。”
杨胜非常听话的挪了挪自己。
虽然它也不太清楚自己一个鬼还能破坏些什么现场。
然后它就开始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酆讳被它这一嗓子吓了个哆嗦，手机差点甩出去。
等它总算闭嘴没好气地斥道：
“你嚎个什么？！没见过死人？”
杨胜冲他指了指地上。
他低头去看。
正巧就在这一刻，物业很给力在他交完电费后把电续上了。
灯光啪啪一亮，就跟特效师似的，感觉在这么一瞬间全打在地上那人的脸上……
那人正好睁开了眼睛。
然后哀嚎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啊……我踏马要瞎了……”
酆讳目瞪口呆。
同时他也发现，虽然在黑暗中他也可以看得清东西吧，但就是没有平时看的更清楚。
就比方现在，他终于看清这不仅仅是个从天而降躺在他家地板上的死人，还是个长得挺不错的死人。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死人吧……他好像是……没穿衣服。
也不是没穿衣服。
他穿了。
他穿了一身黑。
黑的跟只乌鸦似的。
从脖子以下裹的整整齐齐，没袖子没裤腿。就像一块黑布上头剪了个窟窿，然后把头套进去了，就那个效果。
酆讳除了他的脑袋，其他部位啥也看不见。
于是他只好盯着这人的脑袋，和脑袋上的那张脸。
那张脸长得确实不错。
把手放下来后一看浓眉大眼的皮肤还白，挺端正。
每块肌肉每块骨头都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看起来十分顺眼。
这个十分顺眼的死人也看着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过来跟他脸对脸的站着。
“你……”
酆讳盯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说。
“你……”
那人也打量着他说。
“你不是死了吗？”
酆讳接着说。
“我早就死了啊。”
那人回答他。
“哦……”
酆讳不知道说什么了，继续跟他脸对脸的愣着。
愣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了：
“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
哪儿都眼熟，鼻子眼睛嘴，怎么看怎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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