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那点少的可怜的怜香惜玉恐怕根本没有必要。

“齐夏，咳咳咳咳！该说对不起的人明明是你才对，你——咳咳咳！究竟，是怎么腼着脸想掐死一个受害者的呢？”玉白的手指死死抓着洗手台的边缘，明明是半弯着腰的姿态，偏偏艳丽到了极致。

那双眸子正对着他，像一湾黑黝黝的泉，一不小心就会下坠进去。

纯粹的黑与鲜艳的红还有夺目的白交织而成的美人总归是招人欢喜的，哪怕她此刻正说着恶劣痛恨的话。

“怎么说？”齐夏不懂，但是心头又的确随着少女的话萦绕了一丝不安。他能这样理直气壮威胁少女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认为，对不起人的始终是少女一个而已。

毕竟……

从前校园暴力少女的人从来不是他，不是吗？

“付南雅，齐少可还记得？”她收了眉眼间的锋利，刹那间变得很是温顺，语气也轻轻柔柔的，像是一片飘落的轻羽。

齐夏皱了皱眉，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下意识瞥了瞥身侧，这个时候边扬州总会主动告诉他。

不过——“毫无意义的人，为什么要记她？”

“唔，我都忘了呢！冷眼旁观别人的伤痛，无形之中就去推波助澜才是齐少的风格。”

在刚刚的冲突中变得有些凌乱的乌发仿佛泅染了夜色，凌乱披展在艳红的裙子与少女身后白色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少女的脸是病态而不正常的雪白，偏生唇边那一抹颜色过于嫣红，招摇而夺目，令他不合时宜想到了濒死的海妖塞壬。

可在少女说这些话时那眼里的光，又分明有招摇着的让人拥有想要掐灭的欲望。

……

在江疏梨表现乖巧并乐于接受他之后。江疏梁就改了副面孔，他应当还是希望少女能够接受他今后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才会在感情里变得含蓄温雅了起来。

他在克制汹涌如潮的爱意与占有欲，他还是怕吓着他的小公主，毕竟他要的已不再是短暂的温存，而是往后余生。

所以在听见学校那边传来的各种惹人不喜的风声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掺和这一切，毕竟曾经的他不就是这么做的嘛？他或许是一个出色的集团继承者，但他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在得知自己的妹妹被校园暴力后，他第一时间竟不是大发雷霆与实施措施保护，而是放任自流。

小白兔也会有爪牙的不是吗？夜莺的翅膀只有当其被外界折断时，才会最会痛不欲生。而这个时候，那一点点温暖与呵护才是才会显得尤为可贵。他才最适合当那个修筑高塔的人，面对他心爱的公主殿下。

说他无耻也好，变态也罢。从前的他从不在意这些，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露馅儿，无论在外界还是在妹妹面前，他都会是那个优秀的让人无法企及的与始终令人仰慕的存在。

既如此，兔子的感受也便没有那么重要了，她只需要满心依赖信任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