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的人生里,不会再有悲了。”她语气平淡地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般。
娘亲抬起手,想摸摸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阿月!娘亲晓得你的性子向来如此,但娘亲还是想说一句,做事情别太绝了。该放下,该舍去的,就不要执着了。”她的元神在归墟之境内,已经三万年了,本来早该忘却的事情,却一直环绕在她心中,久久无法散开。
她放心不下被他们送走的息芸,更放心不是执拗的息月。
念卿别过眼神:“娘亲不必劝我,我自有我的主张。”
“阿月!”她能感受到燃犀花的时限要到了,但她依旧无法劝阻息月。
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会去为息兰一族报仇,又怎么可能不去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息兰一族,不管是神女,还有任何人,都心怀天下苍生,唯独息月不同。幼时,还为显露出来。那会儿,他们把息月当做是神女培养,可后来渐渐地,她大了一些才发现,她的性格,并不适合当息山神女。
如果是息兰一族的族长的话,她或许会是最好的,但若是神女,心中不怀着大爱,又怎么可能让三界和平呢?
倒也不是说她是恶人,不良善不等同于恶。
念卿也注意到了燃犀花的时限将到:“娘亲,阿月走了。”
她无奈,只能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一切或许都是注定的,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
……
而另一边,长珩收了工,回涌泉宫之时,第一时间便是找容昊。
容昊早就料到了,坐在涌泉宫里喝着酒等着长珩:“我就猜到你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的。”
长珩坐到了容昊对面,迫不及待地问道:“今日你为何去了七情殿啊?”
容昊喝完了一杯酒才道:“长珩啊!除了你那个救命恩人小兰花,我还从未见过你对谁这般着急呢!莫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你还有心思调侃我!”那日从七情殿回来之后,长珩一直觉得那些话,或许他不该说出口的,“我只是有些愧疚,我不该去揭人家的伤疤,更不该多管闲事。她没了悲丝,自然感受不到悲,但拔掉悲丝,想来也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我不该提起的。”
仔细想想,她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了。是否拔尽情丝,他也可以不用受七情六欲之苦。但转念一想,若是连情都没了,活在这世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容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她不会在意这些的,你和她的缘分可深呢!”
可不是深吗?有婚约在身。但这话他可不打算说出去,神女对他还有些用处。
长珩只当他那句“缘分深”是调侃:“所以你今日去见她,究竟是为什么?”
容昊随即悠闲地靠着椅背:“还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对的。能引你长珩仙君在意的人,我必定也要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