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少年初成长

苏定方回到家时，已经日落西山。他一回到家就翻箱倒柜，风夜丹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的男人，她当然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自从他们在这里定居，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她的男人上山采药维持生计，她的女儿乖巧懂事，她保持着父女俩的生活，忙碌却很快乐。

　　苏定方包了一大包，背在背上，正要出去，系着围裙风夜丹跑过来，拉住他，说:“别急啊！三百今天生日，先把饭吃了再去吧！急不了这一时半会儿，一会儿咱们把菜端过去，和胡琴大哥一起，为三百庆生。”

　　苏定方仔细想想，放下包裹，坐在椅子上，摸出裤兜里的香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说:“也对，咦？那两个孩子哪儿去了？”

　　风夜丹头也不回，把热气腾腾地菜端到桌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定方，说:“给我掐了！”

　　苏定方讪讪地笑着，掐灭了烟，夫妻俩对视，板着脸的风夜丹被苏定方的厚脸皮弄得大笑，说:“出去了，估计啊，也快回来了。你把这些菜装好，我去收拾一下，然后咱们就去胡琴大哥那儿！”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在小打小闹中感受着幸福的真谛，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变成了你幸福的理由。

　　“哦，好！”

　　苏定方把烟头扔在地上，答应了了一声，就收拾起来。

　　……

　　山头上，整好看到只剩下逼近西山的夕阳，带着淡淡的红色的阳光洒落世间，天空被阳光切碎成鱼鳞的红云堆在夕阳旁，傍晚的阳光虽然不算是温暖，但总算是带着一点点的暖意，在家上晚风的吹拂，一点点的凉意夹杂在这温暖中。

　　山头的青草很茂盛，坐在上面，很软。

　　凉三百双膝盘坐，疑惑地向苏无叶打着手语，意思说:“我们来这儿干嘛？”

　　苏无叶特意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裙，如墨长发及腰，一根黑色丝带束成一束。夕阳的红色铺在她的身上，娇俏的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她自然地展开双臂，风面对着她，吹起了她的头发，绿色的裙摆如同一朵美丽的花，在风中飞扬。

　　她的笑容，很温柔，就像是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凉三百。

　　苏无叶俏皮地笑了，她说:“生日快乐，小家伙，哦不！不能叫你小家伙了，你长大了！”

　　凉三百静静地坐在原地，他看着苏无叶，看着苏无叶的笑容，他想伸手触摸那张美丽的脸庞，可少年的羞涩让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这么看着，目光痴迷。少年的心里某处，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苏无叶也在看着凉三百，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呆呆傻傻的少年，那个木头一样的少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少年。她想伸手，去拥抱他，把他的头，埋入她的长发，伏在他的耳边轻言细语，她要给他，她的温柔。

　　此刻，红色的夕阳撒下的光在他们之间流转，像是一条红色的河流，又像是一朵红色的花。

　　他们的眼里似乎只有对方。

　　苏无叶先开口了，她的声音像是加了蜜，不然怎么那么甜？她说:“我为你跳一支舞，好不好？”

　　凉三百傻傻的点头，或许，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点头。

　　苏无叶满意地笑了，展开双臂的女孩啊，像是盛夏夕阳降落人家的仙子啊！她轻轻地点地，修长的双臂开始旋转，长发开始飞舞。

　　窈窕的身姿在阳光下舞动，若一朵盛开娇艳美丽的花，姿态优美得像是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她轻轻起跳，阳光像是海浪一样在她周围，迷了凉三百的眼。

　　忽然间她猛地甩动衣袖，刹那间，仿佛是搅动了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细碎的浪，她将阳光搅碎，仿佛一瓣瓣花凌空而下，飘飘摇摇，一瓣瓣，牵动着一缕缕沉香。

　　她忽然抬头仰望，指尖像是停留着一直蝴蝶，她又忽然低头，眉眼之间布着愁容，像是在叹息。

　　凉三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出来腰间的竹笛，放在唇角，细微的气流撩动着笛膜，一串串笛声和着风起伏。

　　掩面起雾的女孩微微一笑，衣袖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身姿宛若山顶的雪莲。圣洁，美丽，不染凡尘，亭亭玉立。

　　悠悠的曲调起起落落，像是蝴蝶悠然自由飞舞的轨迹。苏无叶从未听过这首曲子。

　　她的舞姿，像是与这曲子是天然结合，像是专门为这首曲子而跳的舞。

　　他的笛声，像是专门为这一支舞吹奏，一切都是如此和谐。

　　凉三百笑着，这是自然而然露出的笑，没有刻意的做作，只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最后，她的身姿渐渐慢了，她动作轻柔，如风吹杨柳，如此柔软。最后，她屈膝，身姿扭曲成一个柔美的弧度，双手在头顶结出一朵美丽的花。

　　与此同时，凉三百的笛声也渐渐收尾，一声轻轻地尾音。余音罢了，苏无叶的舞也落了尾声，同时结束。

　　他们相视微笑。

　　苏无叶走过去，微微喘着粗气，这支舞跳起来还是有些疲惫的。她笑着，目光温柔得像是山脚下的忘川河。

　　她说:“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过。”

　　凉三百的目光定格在她的眼睛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是有会闪光的眼睛。

　　凉三百打手语，意思说:“没有名字，从来没有吹过，有感而发。”

　　不知为何，苏无叶很高兴，或许是因为凉三百因为她的舞而创造出了如此动听的曲子吧。

　　她欣喜地说:“那就叫它《化蝶》，好吗？这支舞就叫做《化蝶》。”

　　凉三百重重地点头。

　　这是他创造的第一首曲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创的曲子。

　　胡琴曾说，当一个乐师能够自行创造曲子时，那他已经算是一个优秀的乐师了，而现在的凉三百，已经有了这个资格。

　　凉三百还在沉醉于先前那曼妙的舞姿中，忽然，一道绿色的影子飘过来，刹那间，唇间一点点冰凉，两瓣唇吻上了他。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体仿佛是被禁锢一样，僵硬得像石头，而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仿佛是开启了狂暴模式，不要命地跳着。

　　脑海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一双柔软地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唇瓣分离，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拥抱着他。

苏无叶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轻声说:“成年快乐，我的少年！”

【嗯……今天三章，明天可能只有一章，不过尽量两更，另一章下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