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约赴会

简灵汐翌日醒来时四肢仍然酸痛，可顾幽君却精神得仿佛做到半夜的那个人不是他。等到她下楼，桌上早点已经整齐的摆放好了，顾幽君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前正在看时下的新闻，见她下来了，只点头示意，阿姨就已经将她的那份早点端上了桌。

简灵汐走路时双腿微微打颤，对上顾幽君注意的目光，她脸红得不像话。在他身边坐下后旋即压低音量，“小叔...我...”他轻咳了声，默不作声塞给她一份培根吐司，没有接她的话。在阿姨的注视下简灵汐注意坐姿，身体酸疼得要命，直到顾幽君用完早点，亲自给她按按才好些。修长的手指骨节舒服的在每个酸软的关节处使上力道，简灵汐一面往嘴里填吐司面包，一面舒服得闭上眼。

“小叔，你手艺还是和从前一样好。”，“恩？”顾幽君微眯起双眼，简灵汐却暗自后悔，自己这一舒服起来就忘形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她连忙辩解，“我是说和我想象中一样好，以后能都给我按吗？”

“只要你想要。”顾幽君一句话说得她脸皮薄得快要滴血，她羞得无地自容，顾幽君却已经松开她了，下楼之前她就已经打扮妥当，看来是要出去了。“一会儿我要去和父亲见一面，你是要出门吗？”他仍然在给她机会向他告知，可是简灵汐一听他主动提出会不在家，眼头一亮。

“嗯！我和朋友约了见一面，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放心，是女生。”简灵汐连连点头，顾幽君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周身清冷了许多。“路上注意安全。”他脾气阴晴不定简灵汐已经习惯，最重要的是，她终于有机会能把顾欧约出来。成败就在今天。拎上小包包，简灵汐没等太久就也出门了，双腿的酸涩比一开始好了许多。十分钟以后，顾老爷子的书房内。顾幽君站在一边，冷着脸等候，老爷子却已经发了好久的脾气。

“怎么这么不争气，百分之三的股份呢！就这么拱手让人，《物极》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你没查过？”顾幽君只是摇头，“不清楚，他们说要谈合作，就给了，我觉得《物极》前景不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整个一次性囫囵是吞不下的，顾幽君正在慢慢做着财产转移，这势必是瞒不过老爷子的。果然，一大清早就被请来问话了。

“一个搞网络技/术的公司能有什么出息，你不要忘了，权力既然是我给你的，那么我也能收回来，你别以为简家那个是你的保命符！”老爷子气得胡子打颤，偏偏顾幽君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说什么都像一拳打进棉花里，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只是百分之三，我想先下水做实验，要是他们不错，可以考虑日后的合作。”

“百分之三我当然不在乎，”顾老爷子喝了一口温茶，“但是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必须亲眼看到拟定方案的合同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知道后果。”顾幽君垂着眸子，低声回应，“明白。”屋内二人话音未落，书房门外就已经有人推门进来，一开门，顾欧与顾幽君同时愣住。怎么回事，他不是和汐汐去见面了么？顾欧也觉得很奇怪，顾幽君三百年不会来一次爷爷的书房，才刚拿到股权，就开始笼络老爷子的欢心了？二人各揣心事对视一眼，顾欧便已经旁若无人的进来。“爷爷，这边有个方案起草我觉得不错，您过目看看，要是您也满意，我就让下面实施。”

谈论起工作，西装革履的顾欧倒也是有模有样的，顾老爷子拿二人相较似的瞪了一眼顾幽君，接过文件只草草看了两眼，就满意的点头。“就按你这个方法去办，幽君，我希望以后有什么事你要懂得先过问我的意见，毕竟你父亲我还没死呢。”顾幽君仍是点头，“是，父亲。”他独断专行惯了，也料想过会挨训，只是在顾家人面前，他不得不做这样的伪装。“出去吧。”在老爷子的漠视下，顾幽君拉开门出去，而顾欧则开始和老爷子在书房内长篇大论起来。

此刻，他担忧的不是自己的境地，而是简灵汐，难道他的怀疑真的错了？可昨天他明明亲耳听到顾欧和她约定好要见面。难道是时间错了？轮椅转动进入电梯，很快路远便等在一楼，低声向他汇报。“少奶奶已经在十分钟之前打了一辆出租车出门，看方向是朝市区去了，我已经派人跟上，少爷，您要不要...”

“先等等。”顾幽君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走廊，那扇门仍然紧闭着，顾欧还没有出来，如果他就这么贸然行事，要是怀疑错了，恐怕简灵汐会伤心。虽然，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隐忍很久很久了。二十分钟以后，回到自家客厅的顾幽君收到了路远的通知，他手上茶水一顿，隔着手机，果然听见他传来不一样的消息。“顾欧少爷也出门了，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拿人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不管自己能不能面对这个现实，顾幽君都决定必须亲自去一趟，否则他自己心里那关永远都过不去。市区，一处僻静的咖啡馆。店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简灵汐特意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江南似的小桥流水，景致极为不错。她等的人还没来，又怕事情会耽误太久，顾幽君可能会生疑，她抿了一口奶茶，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小叔，中午回来吃饭吗？”简灵汐的试探传递到顾幽君手机里的时候，他正坐上车库里的另一辆商务车，跟上了高调出门的顾欧。顾欧平时不住老宅，只是最近回家的频率有些提升，更何况他故意错开了和简灵汐出门的时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他低头，在屏幕上落下一行字。“陪父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