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见男孩只是看着他们，并无言语，桃夭终于忍受不住，抢先打破了寂静。

“喂，傻瓜，你怎么不说话。我都给你介绍了我的至亲，你这样也太失礼了吧！？”小姑娘走到苏枝面前，点点他的脑袋。

“啊。。。哦！”男孩后知后觉，连忙给胡玉儿和胡兰舟作辑行礼，对面二人很快也回了礼。带着狐耳的小孩模仿母亲的动作，笨拙行礼。

“对不起，玉姨，还有小舟。是我失礼了。我只是在想。。。桃夭的年纪大约是多大。。。”苏枝挠挠头，略显尴尬地看向一旁的小姑娘。

“啊？呃。。。和你年纪一般大！”桃夭一时语塞，回答略显仓促，只想尽快绕开这个话题。

“你是说夭夭的年纪么？夭夭，这小童倒是颇为有趣，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但不心生畏惧，反而好奇起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来了。咯咯。”妇人脸上浮现笑容，朗朗开口。

“我只是在想，先前小舟称呼桃夭为姐姐，他又是所谓‘五十年的小崽子’，那桃夭的年纪岂不是更大了？我今年也才七岁罢了。”苏枝语毕，看向桃夭。

“啊这。。。”桃夭双手捂住小脸，心中暗道苏枝是个傻瓜。

“姐姐是娘亲捡回来的孩子，捡到姐姐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只有两三岁的模样，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桃夭，其他一概不知。娘亲心疼她，就收作了女儿，当时娘亲怀着身孕，桃夭姐姐是比我要大些的。”一旁的小舟突然接话了，大眼睛忽眨忽眨的，分外可爱。

胡玉儿抱起小儿子，缓缓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们母子是狐族血脉，我有千年的修为，小舟不过出生五十年。妖类的年龄不能与一般人类算，我们能活过的岁月十分漫长，往往是一般人类的几个轮回。”妇人亲了亲怀中的小狐耳，看向桃夭。

“五十年前，我正在山洞中静坐修行，为小舟的出生做准备，突然洞外风雨大作，我心神难定于是去洞外查看，便发现了浑身是血十分虚弱的桃夭。我问她来自何处，为何到此，她已经全然不记得。她身上除了两块玉佩，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胡玉儿叹了口气。

“之后，我治疗了她的伤势，看她可爱的打紧，于是将她收作女儿。我教授她法术，她很有天赋，对各类法术很快就能融会贯通。五十年时光匆匆流过，一直到现在。”

“桃夭，她说她是这山中的仙子，是真的吗？”苏枝看向抱着孩子的胡玉儿，开口问道。

“傻瓜，我都说了我是了，你怎么还不信！”桃夭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道。

妇人眉头微蹙，似乎是在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

“我活了千年之久，但是。”她看向身旁怄气的女儿。“我却看不穿夭夭的种族，更难以揣测她的命格。她身上有时显出妖气，有时是仙人气息，更有甚者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凡人。这或许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自我保护天性吧。”妇人摇了摇头，我这个女儿，我能护住她一时，但却护不住她一辈子。严格来说，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

“娘亲，你这么厉害，怎么会保护不了姐姐呢？”狐耳男孩玩弄着妇人发绾上的步摇，发出稚嫩童声。

“哎。。。小舟，你以后会明白的。”妇人轻叹。“我的小儿子是半妖血脉，以后他会比我更有作为。”她看向苏枝，一脸欣慰。

“孩子的父。。。？”苏枝继续问道。

“傻子！”桃夭做出“嘘”噤声手势，赶紧打断苏枝的发言。

胡玉儿眼底流露凶光，周身气流涌动翻滚，使得苏枝寒毛倒竖。

“他，五十年前骗了我，待我有了身孕，便走了。如今，可能早死了。”胡玉儿收起笑容，面若寒霜，山洞温度都仿佛降至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