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齐与叶凌峰到娃耶嘉的墓前,一对男女已经在那里,墓碑前放了白色的雏菊和满天星,冯茗把祭奠的供品小吃玫瑰饼准备好,泼了小茶杯里的水以示怀念。
她身边的男人脱下外套,让她垫着坐下,叶凌峰快步走上去,蹲坐在冯茗的另一侧,她转头凝视着他那双与嘉嘉阿姨一模一样的眼睛,心情复杂。
就在他叩拜了三下后,一封信纸呈现在他眼底,叶凌峰不解,只听身边的女人拿着信解释:“阿贝特,这是嘉嘉阿姨当年手写的草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她。”
叶齐听闻,也立即跟上来查看:“这确实是阿嘉的笔迹,你是怎么找到的?”
她沉默不语,只发呆地盯着墓碑前的女人相片。
这时,看完了信的叶凌峰和叶齐随后被郑素英省去了细节的事件经过震撼得无以复加,叶凌峰听出了他有所隐瞒,但也没说什么,他决定再找机会和冯茗单独谈谈。
现在,除了他母亲的事,其他都可以暂缓。
几人神色如常回到装修良好的民宿,老板娘是阿勇的母亲裴丽,她在给未来儿媳妇挑选首饰,见到冯茗,连忙拉着她来前台一起挑选:“我听说仙罗人特别喜欢金子,所以都是金饰,哎,你的戒指也是,色真纯。”
她带着调侃的笑看向郑素英,去年他们两人结婚,郑兰雅准备了一盒价值连城的金饰,金镯子链子一应俱全,甚至连小孩子的长命锁也有。
“丽姨,您可以让缇莎自己挑选。”、
“唉,那孩子刚失去亲友,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她叹了口气,没注意到冯茗黯然的双眼。
但那两人都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却只有郑素英知道冯茗低沉的原因,他在和她回到房间后,又下来和裴丽聊了聊冯茗的过去。
“怪不得那孩子喜欢你,”老板娘感慨,红了眼圈,她和阿勇父亲结婚后不久,他就因公殉职了,留下婆婆和自己腹中的孩子 。
“您过奖了,明天是我们俩的一周年结婚纪念日,所以我想准备一个惊喜给茗。”
夏蝉嘶鸣的夜晚,冯茗的大床上一边躺着一个女孩,左边的是扎雅,她外婆把她赶出去,说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用二十四小时都看着。
所以她只好求冯茗收留一会,等睡觉前回去,雯妮独来独往惯了,喜欢一个人睡,便有了单独的房间,但她也在冯茗的右边看书。
“组长,我也可以称呼你茗姐吧?”雯妮向老板娘借了本《飘》,她看完了一章,又疑惑道:“茗姐,你丈夫出去好久了?”
“他可能是去买用来雕刻的工具和木头了,毕竟那些东西通不过安检。”
“哎,好期待,”虽然她是这样说,但冯茗觉得她此刻脸上分明写着:别打扰我看书。
“说到雕刻,我想起来,茗达酒店刚开百货商店的那时候,我帮外婆买了一个适合老年女性的痒痒抓板,用到现在,等我给你俩找找。”
说完,她就出去回自己房间了,冯茗在看叶叔发来的报表,跟他沟通茶园的管理事宜。
雯妮本来打算回去睡觉了,但她听冯茗跟手机聊天界面的对方毫不客气地指出报表销售数据近一个月下滑百分之零点零五的原因:“叶齐总经理,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十人都裁掉,赔偿金我有的是,你再招些踏实的。另外,聘请何莲师傅做我们的顾问,茶叶盒用她的竹柳编筐等轻工艺制作,降低成本。其次,买两台最新的研磨机。”
叶齐人勤快能干,也能服众,但他太过节俭,难免有所不周。
下午她带了众人参观茶园,茶山上风景如画,地势低矮,修有台阶扶手,走起来轻松,还有悠扬豪爽的歌声遥相呼应,大家都兴致昂扬,连喜静的雯妮都认真地观看冯茗亲自给众人演示如何采茶,配合她的何莲婶还为冯茗盖了顶竹编的遮阳帽,她一愣,随即欢喜羞涩地道了谢,阿婶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西瓜摊。
他在旁为冯茗擦了擦汗水,对竹帽若有所思,休息时虚心请教何婶竹编的工艺技巧,纵使因为第一次做这么弯弯绕绕的不好控制的手工活,手指被割破了数道小口子也没什么。
下茶山时,冯茗让大家先走,她把郑素英按在休息的凉亭凳子上,拿出了背包里的消炎喷雾和绷带、创可贴,棉签,跟大象蚊子一样的阵仗。
他见她眉眼间的紧张心疼,就像最上乘的麻药敷在心上,什么样的痛和累都化为浮尘飞散。
她很有经验地处理好了他手指上的小伤,听她一路上的叮咛,心里暖暖的。
“茗,这没什么,我小时候下山拜师练武必经路上也会被路过的草丛割伤。”
“这......原来你跳的祭舞还要专门拜师学习啊?”
“不是那个祭舞,是武术的武.....你想看吗?”
“现在?可以啊,我正好有点想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