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的两旁已经亮起了路灯。
白荧荧的灯光柔和的打在街道两旁的房屋上,从窗户映入每家每户。
夜里十点钟,张大仙早已经睡下。
裴擒虎爬在道旁树上,对着被木板封死的窗户一阵失神。
这小子还真的是,掩耳盗铃吗?哈哈哈!
“巍峨的长城,古老的奇迹。是谁建造了它?是谁守望着它?是谁在它身畔长眠?是谁又因它的庇佑,最终获得幸福呢?”
裴擒虎幽幽的念叨着,嘴巴微动,一股浑厚的男低音就如同魔音般透过窗户上的木板,刺入张大仙的脑海。
睡梦中的张大仙,梦见了一位化身为斑斓猛虎的男子驰骋于自长城返回长安的古道上,他耳中听着从窗外传来的“魔音”,脑海里边回荡着无数的疑问。
梦里的画面一幕幕的切换,城池与军队,关隘为火海所包围,守卫军的呐喊与战马的嘶鸣交织。
第一个卫所......第二个卫所......第三个卫所......
青年化作的猛虎一路急奔直入长安......
这是一个冒出大胆的念头,他怀中揣着长官匆匆写下的书信,目标是直接递送给兵部尚书……
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还来得及。背负着战友们的生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长安城求助。
青年就这样笨拙的闯入了长安城。时间不等人,可伟大城市的光辉令青年眼花缭乱。跌跌撞撞,他终于来到兵部大门,可门口的守卫拒绝了他的进入。
“我有长官的亲笔求助呀!镇守关隘的苏烈长官......”
“你死心吧。”
“魔种,是魔种,它们铺天盖地的进攻长城......”
“呸,明明是背叛。”
守门的士兵不容分说的把奏报当面撕成碎片,四散飘舞。
“不知道吗?私下通敌的正是你所谓的长官呀......陛下已经下令......看!”
盖着朱红大印的御令,陈说着罪人的罪证......
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呼之欲出,令人心痛如绞。
明月升上天穹,青年颓丧得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脑海里飞舞着御令上的文字,却全然想不通含义。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忽然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并认出他们是过去轮替过守卫军的军人们。今夜,这些军人因平息魔种之患,阻止长城陷落而受到嘉奖。
为什么......明明自己离开时,都没有一个卫所愿意救援......
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呼之欲出,令人心痛如绞。越是痛楚,青年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他走上前去与熟人招呼,就这样混入宴会,甚至还得到一百两赏银。
银子,已经无用。他冷笑着拽着拳头,随手拉住路过的舞姬。看完人生中最后一支舞,然后......
可舞姬高傲的斜视着自己说出打赌的话,青年的愤怒却自三个问题中消散。
“你从长城来。”
“你们是无辜的。”
“你想知道真相。”
是的,自己想知道真相。
青年瞪着眼,没有注意到舞姬颤抖的手中,偷偷捏着被调换的文书。薄薄的纸张上,写着守卫军除名的私逃者特征与名字。
从离开长城的那一刻,似乎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是三年前的事。长城守卫军中少了一名混血魔种士兵裴擒虎,长安市井却多了一个游侠儿虎。
白天,他是商人的保镖,拳头硬朗的坊市拳师。夜间,却与舞姬阿离一道,根据神秘首领的指示完成任务:或者惩处贪婪者,或者改换命令为平民争取粮草,或者……寻找那一道道兵部密令背后的策谋者……
至少,想要知道长城的危机,是否会不再发生。
至少,想要知道自己和战友们,以生命托付的长官,是否真的背叛。
至少,想要看到长安的春风,带着已被宣布为守卫军私逃者的自己,再度返回长城……
那样的话,就是自己渴求的最大幸福吧。
梦里,张大仙与裴擒虎促膝而谈,茶酒对话。
裴擒虎:如此,我加入了尧天组织,只为查明背后的真相。
裴擒虎:大仙公子,你愿意帮助我一起查找出真相吗?
张大仙:大叔,明天我还要写暑假作业呢,别再和我开玩笑啦!
裴擒虎:放屁!你都初三毕业了,哪里来的暑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