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说不清 道不明

　　　“那我保证，一定努力赚钱，等你有心上人的时候，我就有地方去，还能在你成亲的时候给你随一大份礼。”说着，曲莫离兴高采烈起来，有太久太久，她对以后的打算没有这么欢喜过。

　　“心上人？”

　　“对啊！”

　　“我有心上人，你就离开吗？”

　　“那当然，难道你要跟人家说我是你妹妹吗？”曲莫离笑着打趣，心里却不由得想他最好说不是。

　　“那我若没有心上人，你便不会离开。”

　　“啊？”曲莫离有被惊到，这话…哪里出了问题？没毛病啊，逻辑通顺，语序正确，中心明确。

　　“噗嗤”曲莫离突然轻笑出声：“你既然不太懂着儿女之情，为何扬言要娶我？”

　　“我听人说，男女授受不亲，若有了肌肤之亲，就要娶她过门，为她负责。”见她笑的肆意，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大拇指几不可见地抠了一下食指，目光微敛。

　　“那哪能啊？你要娶的女子，一定得是你的心上人，而且你们是互生欢喜。不能说碰了一下就得娶啊，那万一人家是讹你呢？”

　　“那，心上人，会是什么样的？”

　　“心上人是意中人，亦是所爱之人。如果一个人让你满心满眼都是她，让你着迷，让你满心欢喜，看一眼便会开心地笑。让你想要去保护，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让你做任何事都能不由自主的去考虑她的感受。让你百看不厌，想要与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让你眼里再装不下其他女子，最重要的是你能心甘情愿的给她所有的偏爱，那她应该就是你的心上人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你的心上人是谁啊？”曲莫离突然八卦精上身，一下凑近风，满脸姨母笑，打破风刚陷入的沉思。

　　“对了，你说谁给你的肉包子？”

　　“转移话题，没意思。”曲莫离收回姿势，突然又一下凑近一脸戏谑：“再比如，总是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的？”

　　风看着眼前神色调皮的女子，嘴唇微动，却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曲莫离突然大有所悟地伸出食指点着头：“嗯～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哪家的娘子啊？长什么样？什么类型的？多大了呀？可有婚配啊？”

　　“咳！不曾婚配。”风目光半敛，还从未有人能让他不敢直视。

　　“那敢情好啊，喜欢你就大胆追啊，我帮你！嗯？”曲莫离挑眉，见他望着自己不开口。又道：“风无笙，你可要抓住机会，你若不出手，可就成别人家的了，当然，若成了你的，你又不珍惜，那么她也会变成珍惜他的那个人的。”

　　曲莫离满眼意味深长的八卦：“怎么样，说说呗，哪家的小娘子啊？”啧！这该死的好奇心，曲莫离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风无笙这样武功高强，知识渊博生得俊朗帅气，又冷若冰霜的人动心，而且风无笙这身高，绝对有一米九，这身材既不显削瘦，也不显肥硕，绝对是是让无数小姐姐口水横流的，首先包括她自己。

　　风望着目光如炬的曲莫离，目光再次闪躲，微微偏过了头，他说不清楚，但他不知道，那是心动了。

　　“唉～算了”曲莫离只当他是不想说，败下了兴致，随手拿了案上的书乱翻，下一刻望着翻开的书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她感觉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是谁给了你包子？”

　　“一个大娘，现在想想，长得就挺刻薄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曲莫离依旧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书上的字，声音木纳地回答。

　　“你怎么了？”风听她声音不对，转头看向她。

　　“我不认字儿了。啊——呜呜呜——……”说着曲莫离一头埋向书中，崩溃的泪花都出来了，这是什么字体啊，甲骨文还是嘛呀？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她就多研究研究书法了，可世间哪有早知道啊！

　　“辛辛苦苦十五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啊！这也太坑吧！”

　　“我教你吧？”风见她难受地将头埋在桌上，竟也有些不好受起来，想必失忆一定很难受吧。

　　“真的吗？”曲莫离抬头，重来一次总比大字不识一个的好吧，她还要出去赚钱呢，总不能到码头抗沙包吧？那她也扛不动啊！

　　“嗯！”风望着她发红的眼眶，心颤了一下。

　　“那你可以教我功夫吗？你不用教我太多，我防身就够了，我那三脚猫的功夫，爬个墙都吃力。你教我点儿，免得我以后拖你后腿嘛。”

　　“好。”

　　“师父在上，受徒儿…”曲莫离兴高采烈，就要起身来个九十度鞠躬，却被风一把摁住了脑袋，曲莫离疑惑的仰头，但是风的脸被他的胳膊挡住了，看不清他的神色，便又坐回了原位。

　　风收了手，认真的看着她道：“不准喊师父。”

　　“为什么啊？”

　　风收回目光，不知如何作答，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拜自己为师，他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思，

　　“你教我认字教我功夫，我若连一声师父都不喊你，那你多亏啊？”

　　“我乐意。”风看向她，顿时四目相对。

　　“那个，王若婉是你杀的？”几秒后，曲莫离尴尬的收回目光，转移话题。

　　“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王家用来代替他们的女儿扔进了大牢的，还把她给杀了。”

　　“有雇主要她的命，杀她是安排给我的任务。我在她的身上发现了那把匕首，便猜到了。”

　　“你是杀手。”曲莫离猜到了他的身份，到也没慌，有些惊讶，也难怪性格如此冰冷，身上如此气场。

　　“嗯！你别怕，我不会伤你。”

　　“嗯。”曲莫离点点头，乖巧的样子让风心里渐渐泛出一缕温柔。

　　“夜深了，去睡吧。”

　　“哦！那你呢？”

　　“我睡这里。”

　　“你睡书房？我那我睡的是正房？”曲莫离回忆着这座宅子的布局，好像是这样！

　　“对。”

　　“哦！那我回去了。”曲莫离起身，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他穿的用的好像都在书房里，没有不对啊！

　　风陪她走到房门外，她边走边挥手“晚安…呃…好梦。”说完时，她已消失在了院外。

　　风回到书案前，没去琢磨她走时说出的奇怪的字眼，手中翻着书，心却情不自禁地去思索“心上人”那三个字，亦或者是那个人，那个已经让他想要去保护，已经能牵动彼此喜怒哀乐却与他互不自知的人。

　　曲莫离回到正房，林妈已经收了餐桌和厨房站在房门外等她回来，以前她收拾完就可以自行去休息的，但如今多了个曲娘子，家主上心，她不敢怠慢。

　　曲莫离远远从走廊走来，便见一个人影立在哪儿，走近一看，见是林妈，便问道：“林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啊？”

　　“我等娘子回来，看娘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娘子要洗浴吗？热水我已经备好了，我这就去打来？”

　　“好，那就辛苦林妈了。”曲莫离本想一头扎进被窝就睡，但林妈已经烧好了水，还不如洗个澡。

　　“娘子客气了，不碍事的。”

　　曲莫离实在有些困了，草草洗了个澡，林妈在放水，她只穿着中衣端了台蜡烛去了一趟茅房，回来便钻进他被窝。今天走了许久的路，确实有些乏了，若是以往，这个点她可能还在不厌其烦地画稿吧！

　　“娘子好生休息，我就退下了。”林妈见曲莫离已经躺下，边说边为她放下了床帘。

　　“嗯，拜…”曲莫离嘴刚张开便顿住了，得收敛着点儿，不能再引起别人的疑惑了。

　　林妈吹了蜡烛，便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