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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辩论会

明堂拾经

仅剩繁华多如是,乱世高财穷苦出,前朝后路,想来除却最初时原始,也就当下今时今日能有这番靡费无法无天。

所有人都在拿起枪杆子搏命,谁也无法听谁,芸芸众生之中,天上地下之间,再无可有一人统领万人敬仰的存在。

所幸独有立法的西部尚还比这有条理,可西部民风奔放自由,界内人民之间三教九流之分,同尚海城一般无二。

从雨师赋来看尚海城是个人人觊觎的金疙瘩,不大反而小的可怜,足以让人一手遮天。

时过境迁,他到底还是折在了鹤容世手里,这比杀了他就此了结一生还要痛苦的,便是一生功名无就,分明是最早来的,却始终被大势所趋无能为力。

不断涌现的后起之秀个个比他前途无量,好比之前的江忠正老得年过半百,但也算是出过师,成过一手学徒的。

但可惜他这人矜矜业业一辈子,势力庞大到嫡庶有别,也未见得能撼动得了民军多少。

国军有最好的枪支弹药,而民军深得民心心智高深,各有所长互相制衡。

可这心计,也不见得算是干干净净,走得是孙子兵法,讲的是兵不厌诈,都是刀尖上舔过血杀过人的,谁也不比谁干净。

只不过是长白雪山迸裂时,人们受不了雪崩湮灭了多少人命而已。

人活着心中固有信仰,道生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雨师赋面临当下局面如坐针毡,他清楚得很致子是怪物,但他依旧阻止不了正面硬上是成是败不仅仅是个回合,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

“雨师校尉,您怎么突然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致子乍然仔细端详变了脸色,转而从腰间取出了手巾抵给了重惊鸿,“麻烦段小姐了,我代表藤野将军聊表一些谢意。”

“你客气了致子。”重惊鸿行云流水借过得爽快,转而回头目光小心翼翼看向他,伸出手僵硬的手指屈伸,隔着手巾扶住了雨师赋,“小赋,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雨师赋猛的回神摆了摆手,眼眸转了转不知所措转瞬即逝,舔了舔唇抓紧起身开口,“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先聊,我先去个洗手间。”

当即是按兵不动先撤为先,商照薰方才传音的语气不像是装得,倘若说重惊鸿已经够离谱了的话,能和她这样关系的致子理应更加可怕才是。

到底是以前恩怨纠葛留下当今遗恨,落得个当下残躯能力尽失的下场。

雨师赋快步离开之时时不时回头看,怕极了致子突然追上来。

“不对,我怎么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白久此时恰好穿戴整齐,站在门前握住门把手正要推开,“怎会突然有人散场,而且听脚步声轻快却格外沉重……”

“这种重量落地的也就只有玄铁了,这可是我曾经精挑细选出来的上好材料,百毒不侵经久不衰。”鹤容世斩钉截铁上前回应,抬头定睛望眼欲穿,“雨师赋,他为什么突然要跑?”

“得赶紧出去看看。”白久当下当务之急只觉得外头定要亲眼所见,推开门去,“咔——”

“你过来,是想告诉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吗?”重惊鸿沉了声音,发自内心惊恐害怕,不禁低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想见到段久卿。”致子淡然一笑,低头垂眸看着手指滑动,“所以必须得钓鱼,还好我手里已经有鱼饵了。”

“什么?你是说……”重惊鸿恍惚看得见细线若隐若现的光泽,寻迹转头看去,“雨师赋?”

“要知道段久卿可是声名远扬的已死之人,整个尚海城的大恩人,作为神仙顺应天道法则的话,会完全把自己藏起来。”致子忽然抬头,眯眼笑道,“抓住她最熟悉的人,怎样都会让她使出功法,然后……”

“不行,那我怎么办?”重惊鸿顿时恍然大悟致子的用意,着急得拍案而起,随后捂嘴坐下,一言不发。

“这里的大会用意根本不大,为了帝国的胜利的保障,我会拼尽全力。”致子依旧面不改色,谈笑风生,“至于这些问题,还请重小姐放心,我和段久卿还有一些渊源要算,她只有我才能看得到。”

“呼,障眼法吗?”重惊鸿松了口气,惊魂未定的调侃道,“真好奇在那些人眼里,他们看到的这些事又会是什么样的。”

“呵呵。”致子笑而不语,手指指尖动作稍微动弹,猛的脖颈一转,朝向雨师赋的方向看去。

“啊!”雨师赋瞬间四肢手脚胫骨穿透般的剧烈,向前倒地趴在地。

“有请下一位座谈,西部雨师校尉……”身着洋装的主持人正是说道,目光落到重惊鸿身上猛然一懵,“这是怎么回事?雨师校尉去哪了?”

“实在抱歉,他刚去了洗手间。”重惊鸿应声略带急忙的起身,上前高声发话,“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原来是这样,请诸位贵宾稍候半刻钟,大会休息片刻再继续。”主持人点了点头,拿起话筒对众从容宣布。

重惊鸿二话不说转身小跑赶过来的时候,不远处见雨师赋全身倒在地上被鹤容世扶起,慌了神的惊呼:“小赋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雨师赋身形佝偻着腰背,尚未反应神志不清,抬眼一看气喘艰难的吐出了一句:“鹤容世……是你啊……”

连同这时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哟,雨师校尉跑那么急干嘛,有什么急事吗?”鹤容世眼眸阴翳了半张脸,晦暗不明身处暗处,兀自浑身散发着些许黑气,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可以跟我说,我叫人帮你去一趟。”

“不用了,谢谢你好意。”雨师赋虽说是唯一一个近距离接触鹤容世的人,深知他目前为止看上去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但还是心里发毛疙瘩得很不习惯,曲臂抬手就想推开,手腕顿时四散入骨的痛蔓延开来,“嘶——!”

“你这是被人挑断了手筋吗?”白久一眼瞄过,立马断言。

“对啊,现在不只是这双手,双腿也在刚才瞬间被什么东西挑断了。”雨师赋哭笑不得,自嘲道,“你们……不,鹤容世你来的正好,快看看这里到底还能不能逃的出去,我已经在这一直徘徊到了现在。”

“之前我分明看到了商照薰的。”白久直截了当,倒也不顾及自己暴露了身份,“到底怎么回事?”

“她现在恐怕也已经耗尽了力气,用了最后的力气告诉我那个怪物要来对我动手,现在也不清楚她是否还安然无恙。”雨师赋全身痛意麻痹,投诚之意尽显,笑得狼狈双目皆出狠光,盯着鹤容世,“算我求你……”

“好了好了,这么害羞干什么?”鹤容世旁听完毕,突然高调笑道,拍着他肩膀衣服的手重重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这人一向有求必应,你只管放心就好了。”

“……”雨师赋手被拍得摇晃之间悍然疼痛去无影,大受震撼的低头一看抬头看他,说不出的脸色变扭,“答应就答应,你这么高兴干嘛?”

“就高兴嘛,没别的,别想太多。”鹤容世说着一手插兜拾正了他的领子,抚了抚雨师赋的领子。

“别管他,他这人喜闻乐见,喜怒无常的,谁都猜不透他。”白久戴着面纱在旁双手叠放翻了个白眼扫过鹤容世,气氛热闹缓和。

“鹤容世!你给我离他远点!”重惊鸿看了许久,先是被雨师赋对着暗处空无一物吓得怀疑人生,半晌瞧真切了有人,指着大喝。

“来人了啊。”白久余光看到了重惊鸿,别过脸提醒了一句。

“小赋,你没事吧?刚刚看你摔得不轻,原来是有人打上门来了!”重惊鸿先是扶住雨师赋含情脉脉嘘寒问暖,随即义愤填膺含恨看向了鹤容世。

“看来,你的身后,已经有了不得了的人在庇护你。”鹤容世睥睨垂眸,话对重惊鸿,一览无余白久的避而不见很是难得。

“怎么,你也会怕啊?”重惊鸿抬头挺胸,与鹤容世直视对峙,挡在雨师赋身前,“我倒也不顾忌告诉你,这十几年你是霸占了,如今我回来就由不得你。”

“是吗?段久卿。”鹤容世双眼一眯,抱臂悠哉不已,白久害怕的恐怕是见着就会吐,于是自己也会着实是尽力不想看重惊鸿的脸一眼,“我便拭目以待你还有多少能耐,能够在这里纸上谈兵胜我一筹。”

“你!……”重惊鸿正欲反驳,鹤容世忽然错身走过离开,见状反倒冷哼一声,“那好啊,你势必会输给我的。”

“哒哒哒……”话音落后,鸦雀无声至高跟鞋款款作响。

白久这会子心道终于能够好好看东西,走路也愈发爽朗,靠近鹤容世耳边絮絮叨叨:“这小女孩什么来头?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误入歧途了。”

“她是尚海城商富之首的女儿,叫重惊鸿,先前的时候开了家服装店,在这里很是有名。”鹤容世带着她走回了贵宾座的沙发上躺卧坐下,悠然回想,“据我所知她地位压抑,家人个个残缺不全,她算是家里头唯一一个正常人了。”

“难怪,我大概知道了,活的不好想要脱离苦海,大概是命数使然吧。”白久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释然道。

“麻烦久等,大会可以继续了。”重惊鸿的声音姿容晃出身后,到瞭望台前回应主持人,“可现在雨师校尉方才出遇不测,所以关乎西部的发言,只能由我来代劳献丑了。”

“这个……”主持人措不及防,拿起的话筒恰巧打开,把重惊鸿的话散得无人不知,“可段小姐你,并不能有任何身份代表西部啊?这样的话,即是是发言也是作废的。”

“你早知道她身上有你的一部分,就这么拱手相让,不怕她作威作福作恶多端为祸害人?”鹤容世突然感兴趣得很,坐起身来别过头打趣,歪着头眼眸垂下别有意味的看着她。

“你这么多管闲事做什么?”白久被盯得不舒服,皱眉不耐烦没好气的甩了他一脸,不以答复。

“这就急了啊?告诉你我可吃醋了。”鹤容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脸色倔犟的逆流而上,“等会我就去公报私仇,把她这张脸撕得狼狈不堪。”

“你啊……”白久接连摇头,倒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在意,不管不顾撒手人寰。

“你也不在乎我要跟她作对嘛。”鹤容世顿时觉得没了意思,甩了甩手。

“我又不认识她,不曾和她说过话,干嘛要护她如心头肉啊?”白久嘴角勾勒,笑颜如花的转向他,“你这岁数,再过多少年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

“那又如何啊,在外的那些人都怕我狠厉,骂我阴邪,但你看看现在,身后是雨师赋,面前是白少君,哪个不是我心慈手软留下来的祸患?”鹤容世嬉皮笑脸侃侃而谈,乍变深思熟虑发自深省,曲臂靠躺在沙发上,看向白久的眼神五味杂陈,“你倒说说,现在又有谁好过?”

“这……”白久同他眼眸相对,竟一时无言以对,缓了缓伸手握住了他挂着的手,同他躺靠在沙发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鹤容世,你不要恨他们,要恨也该恨我。”

“段小姐,你确定要和中州发起对弈吗?”支持人话筒辽阔浩大的声音震耳欲聋,波及无数,撞入耳中。

鹤容世和白久双双转头闻声看去,白久这才正儿八经看到了重惊鸿那副面孔,倒不如说是另面镜子,似她从未这般看过自己一样。

“当然。”重惊鸿理直气壮,志在必得,“不仅如此,我还要挑战中州皇室代表,他们出席人数和我们旗鼓相当,以表公平。”

“主神,夫人,不好意思怠慢了,茶水来了。”这时从旁忽现出傅辞沉闷无波的问候,白久回神一看,齐齐一排的高杯倒满了各色各样的果汁。

“傅大人辛苦,先坐下吧。”白久瞅得的只是肉眼可见的辛苦,自当不觉得喜出望外,抬头打点招待着他,“我恰好有话要跟你说。”

“那我上了。”鹤容世起身,低头看她落下一句交代。

“好,你去吧。”白久随即笑靥如花,“记得点到为止,否则给中州招来杀身之祸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鹤容世一言不发以笑回之,转身往瞭望台走去。

“奇怪,他们身为神仙,怎会和凡人扯上如此亲密的关系?”卜凡看的真切,别说是傅辞和白久站在一起,都别外气息不同。

“中州皇城很早以前,有个定下很久的古老婚约。”帝君这时难得也回了头,看着傅辞的背影说道,“当时恰逢云苏国国土解放,当朝国主大为欢喜,应允了许多赏赐,大多是云苏国当朝公主上奏请求的。”

“我知道,就是那个南诏国的公主那兰吗?”花泷登时悉听尊便反应了过来,满眼不屑嘲讽,“也就恰逢好事,要不然这么大的饼,他一介凡人战功赫赫劳苦功高又怎样?出生寿数长短定死如此,那兰又是出自三皇之一的后裔,天生神力一旦生子必死无疑。”

“虽然说是命定的死结,可这不还有那个鹤容世吗?”卜凡笑了笑,阴阳怪气的提了一嘴,“以他天生治愈万物的变态能力,连东瀛的封印都能加固,一定做好了完全准备,毕竟那兰可是亲手带大了段久卿。”

“不愧为皇亲国戚,能够踏入这道门槛的,都是少有的天人。”朔风不禁神往不已,赞不绝口,手里折扇反复把玩,心直口快又道,“听说以前九重天的宫观真在九重天中,可是万千飞升神官的功德所筑成的。”

“好了朔风,到此为止。”帝君登时黑了半张脸,严声道喝,“既然地界主神在这的话,我们能避则避吧。”

“怎么了帝君?虽说他是一朝飞升无人能及得了地界主神的封号,可天地有别,他再怎样都比不过……”卜凡也出乎意料的愤愤不平心生好奇,脱口而出了一大堆。

“都说了闭嘴,你听不见是吗?”花泷此时也阴了脸色,拍案低吼,“一些蠢货,都不知道九重天早就被对面的那个混蛋毁了吗?!”

“什么?”朔风骇然一惊,折扇遮面垂眸不语,“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没道理啊……”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都是些陈年旧事,已经恩怨相抵,再去知道已然没有意义。”帝君扬长一叹,姑且释怀,“你们且只要知道是我们得罪了他,碰见了必须要以礼相待全力相助才是。”

“话说,那个段久卿怎么会主动对鹤容世下战书?”卜凡则双眼一亮,指向了两座瞭望台,摸着下巴仔细端详,“依我看那段久卿也没有说的这么仪态万千,这反倒衬得她长得也不过如此罢了。”

“的确,什么大家闺秀,倒不如说她是坛小家碧玉才对。”花泷也搭话望去,还不忘捧着自己的脸欣赏一把,“这样看来还不如我呢。”

“还请主持人做个见证,我到底还是资历出生年长他许多,先让他开口出招吧。”重惊鸿倒还记得段久卿与鹤容世差的岁数,头头是道起来滴水不漏。

“世道纷乱无法,民不聊生,穷极饿死,富极强权又战火不断残杀无故,当下局面你该如何让各方契合,才能让秩序太平呢?”鹤容世有些犯困,抱臂看了一眼重惊鸿,爽快出题,“当然,不限时间和方法,但整治的时间越长,耽误的人命也越多,造成的灾祸可会日益上升的。”

“好长的题目啊……”听完的这时才反应过来,楼下一片哗然,个个惊呼这定是个长篇大论。

“……”重惊鸿一时语塞愣在了原地,鹤容世当真是毫不客气,顿时心脏狂跳不已,纳闷到底怎么回事,他分明是看过来了的。

“他是裁决神使,眼睛一直以来都是有着一层蒙蔽的,为了公平的审判万物对错。”致子不忘通心提点,“不过他一直以来没有使出全力,是在害怕完全成为裁决神使以后,击杀所爱。”

“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么多人看着,我必须回答出他的问题来!”重惊鸿愈发心虚不已,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到底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答的上来一句吗?”花泷不免干着急,看着眼前情形直跺脚,“中州的颜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久卿,这问题不是你信手捏来的吗?”雨师赋听罢,忍住心底的笑意,来了一把笑里藏刀,坐在沙发上分外安稳,完全把致子抛之脑后。

“哒哒哒……”楼梯处在次踏来阵阵狂奔脚步声,轩然大波的人潮纳罕之下,细如蚊呐。

“夫人,哦不,身为同国人,我该称您一句殿下。”傅辞正当从容的对坐其间,打了声招呼,“当真今时不同往日,难得看见您和主神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说不上守,只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只要想通了都好。”白久扬起一抹笑意,手落挑选着满桌的果汁,无从下口,抬头看向他,“有道是碧玉妆成一树高,傅大人心中对这十多年来,可有什么心有不甘的?”

“殿下说笑了,我哪有什么不甘?国家兴亡民族大义,完成了这些平定安邦,我才能娶妻生子不是吗?”傅辞当即赔笑,扬起满目疮痍的脸多是白发为银不见青丝,眼眸有光无神,沧桑得垂怜,“只是可怜了阿兰,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变,而我,再怎样也是寿命短浅。”

“难得见傅大人唉声叹气,果真是用情至深,让我佩服。”白久肃然冷脸听完了他的话,突然举起一杯橙汁和一杯猕猴桃,后者端到了他面前,“来,我敬你一杯。”

“哒哒哒……”商照薰不断快跑赶路,头顶覆盖喧哗霓灯漫过时,乍然停下,“不对,上面就是瞭望台了,致子就在上面,刚刚好像听到雨师赋得救了,他们现在都在上面……”

可她有心无力,离得近在咫尺,使用传音恐怕会被致子发现。

“呀,暗处的老鼠终于要上来了。”忽然,一道声音充盈在商照薰耳旁。

听雨为音,敌明我暗,浑水摸鱼其中,高深莫测其间,无所遁形。

力之高深与善藏躲截然不同,论是方术千奇百怪精妙绝伦,千丝万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当以死穴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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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二更奉上!

微末不好意思哦,更新制度要重新恢复一周一更,因为我已经发到底没有存货了!

微末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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