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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话 母亲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芳草把屋子收拾了下,变干净了很多,还没坐下来好好休息一阵,就又拿起了绣花针,手里动着,心里盘算桑若留下的那些钱可以置办些什么,“芳草!芳草!”

听到桑若的声音赶忙放下东西冲出去,“二哥儿?你不是才回去了吗?”看见旁边那个人愣了下,“你去烧点热水,来悦给我把他押进去。”说完气势汹汹的往旁边的屋子去了。

真的吗?押丞相,我还想要我的头。

“请吧。”来悦把溯沚带进屋,“大人莫介意,二哥儿有个亲近人是医师,平时最见不得人受了伤又不在意,其实心不坏……”溯沚边听着他讲话,边接过他递来的点心和茶水。

桑若提着药箱就往屋里走,见芳草在门前踌躇,一愣,“怎的不进去?”芳草扯了扯嘴角,显得有些无奈:“我……还是不进去了吧。”然后小声嘀咕了句:“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没有听见后面的话,桑若已经在溯沚身边坐下了,一个眼刀甩给来悦,后者很是识时务的出去还带上了门。

溯沚盯着桑若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的木箱发愣,是一个旧箱子了,上面凹凸不平,檀木已经有些腐朽,还有些许被针硬生生戳进去的小孔。

桑若在一旁倒了点清水在盆里,背对着他说:“脱了。”溯沚走神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等桑若拿着拧干的布走过来的时候,见他没动静,又严声重复了一次:“衣服脱了!”

回神后大大方方的把上衣脱了一半,露出受伤的左臂,伤口不太深,但是挺长的,衣料一脱血就顺着肩膀滑下,甚是刺眼。

这抹血迹让桑若蹙眉,丞相的手臂上白白净净没有一丝伤疤,不能让这次破了先例。

白布慢慢的靠近伤口,一点一点的擦去血迹,桑若盯着伤口皱眉,一股子怨气,动作却轻柔,这矛盾的样子通通被溯沚收进双眸中,信香也忍得厉害,可还是透过血液漏了些。

里面的人上好了药,外面的人在厨房也热火朝天。桑若郁闷这几天的命运多舛,就挡个刺客上个药,又陪丞相聊了会儿,这会儿都该用午膳了,什么正事也没做。明日还要回武院,估计又会被寐窈拉着说半天。

想到这里,桑若突然觉得碗中的肉都不诱人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溯沚注意到这声叹息,也停了筷子看着他。来悦站在一边,隐晦的咳了一声:“韩公子。”

“叫谁?”桑若满是怨念的眼望向来悦,来悦似乎对桑若的这个态度屡见不鲜,听起来狠辣,却充满孩子气。来悦小声道:“厨房还有些白糕,可以当茶点。”

听到这个心情还是不太好,勉勉强强塞了口白饭嚼,咽下去的时候嘴里的一口甜味安抚着桑若的暴躁。

这次午饭十分安静,各怀心事。

桑若看着旁边的木箱陷入沉思。

来悦想着他这月还未回家看看。

溯沚盯着饭纳闷桑若情绪不对。

芳草攒着衣角琢磨在哪儿见过。

没有再提回府的事,浑浑噩噩过了剩下的半天。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桑若揉着眼睛起来,却一个人都看不见。

突然听到了琴音,心头一颤,往屋外跑去。

屋旁不远的亭子里,溯沚背对着自己,坐在石凳上,双手轻放在弦上,桑若跑的很快,看清里面的人无奈的笑笑,没着急进去,倚在亭后的柱子上。

好久没被人碰过的琴终于又接受到了温暖,琴音清澈而又带些沉厚。入秋后的郊外,树枝上的黄叶摇摇欲坠,枝头的麻雀跳跃着,风扫过落叶,为低沉的琴音和声。就这么一人一琴,两人一亭。

转头再看了眼溯沚,虽说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可并不能改变他的清雅气质,经历了场打斗头发也是一丝不苟,修长的手指拨上琴弦,谱成乐章。没人会认为这么雅致的男人竟是传说中商国的笑面虎丞相。

一曲毕,“进来坐。”桑若没在意自己有没有被发现,他来本就没想躲。

坐下后摸了摸琴身,听见溯沚开口:“真奇怪,这亭中明明有四个石凳,为何只有这两个凳子是干净的呢?”说完眼神扫过自己和桑若相对而坐的凳子。

桑若笑的苦涩,“在替至亲等位不归人。明知这都是徒劳。”

两厢无言,桑若抚着琴身的手没有挪开,盯着它却对溯沚说:“想当说书先生了。”溯沚莞尔:“请便。”

桑若歇了口气,缓声道:“曾有位相貌不算太出挑的女医师,平平淡淡的住在一个小村里,每日靠着给村里的人治病为生。

后来采药的路上碰巧救了一位朝中的命官,那位大人为报医师的救命之恩,邀她入府。女子为医本就没有出头之日,想拒绝,可又耐不住想念自己在京都的家人,便跟他走了。

大人年轻有抱负,常常门庭若市。有天,后花园,医师和一人擦肩后的回眸一眼,便望进了那人的心里。那是位天乾将军,拥有天乾的一切优良特质,高大伟岸,英俊和善,身手了得。

医师就这么坠入将军的温柔,从此难以自拔。没过多久就给大人提出想要出府的请求,奈何那时大人的妻子正好有喜,家里需要位大夫,外面的人也信不过,推脱不过也只能留下来。

将军来府也愈渐频繁。外面的人都谣传,大人和将军来往密切,是要起兵造反。都说一人一口唾沫可以淹死人,皇帝刚上任没多久,生性多疑,害怕谣言成真,便派将军去驻守边防。

走的那日,没有阳光,也没大雨,天上盖着密不透风的云,医师为将军收拾好了行囊,站在城门望着他的人影变小,直至消失。

医师继续她之前的生活,平淡,无惊无喜。在将军刚走的那月,心里一直挂念着将军是否会寄来家书报平安,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边塞战乱的消息。

惴惴不安,着急却又无能为力。也是那月,医师吐的很是厉害,身体也虚弱起来,因为心系爱人,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次接到消息,便是边塞战败,将军失踪的消息,医师在房里闷了一夜,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清早是大人把她从房里抱出来的。

一诊断,已有身孕。医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孩子的身世。毕竟,两人连个正经的婚事都没商量,连家人都没见过,连对方是否……是否还活着都未可知。

坏事传千里,整个府上都在谣传,说医师的孩子是大人的。将军和医师的事可能全府就只有大人知道点实情,大人承认,他确实曾想把医师纳为妾室,只知道她和将军琴瑟和鸣之后,就没了这个想法,真心祝福他们。

医师苦苦央求半天,大人忍住没去管这事。医师不想有人在背后说将军在外面找了个野女人还有了孩子。这时医师的家里人都着急撇开关系,谁还会管她。

不顾劝说,医师独自搬到城外曾和将军一起住过的木屋,一人抚养孩子。

村里人都知道医师的难处,也明白她的品信如何,每次都会找她看病,顺便捎上一些自家种的菜。大人也会派人来给她送些杂物。那段日子虽艰苦,可开心随性,毫无牵挂。

每夜医师都会到他们门外的亭中抚琴,那是将军送她的,说她手巧,弹琴也肯定好听。医师学了,可将军却再也听不见了。

后来医师郁郁寡欢,最后一夜,她坐在亭前的石阶上握着自己孩子的手,让他一定要等父亲来找他。

得知医师已故的消息,大人把孩子接回了府中。那孩子也顺着母亲的遗愿,每月都会回到木屋,擦拭木琴,却从未弹起。”

说到这里,桑若摸上琴弦,没想到弦忽然断了,划破指尖,染上殷红。

桑若不觉得疼,反而笑了笑,转而对丞相说:“故事讲完了,说书先生口渴了,回去吧。”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回了木屋,留溯沚看着那段发红的琴弦出神。

茶润入喉,苦涩而又甘甜,和自己的信香的味道真像。还没坐多久,就看见芳草急匆匆的推门而进,四处张望了下。

桑若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慌张搞得不知所措。来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桑若指着芳草问来悦:“他这是……”

来悦一屁股坐下,把东西一股脑全都堆到了桌上,说:“我们早上出去置办了些东西,半途芳草说他想起来了,就开始往回奔,之前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他跑这么快。”

芳草: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丞相!

桑若:哦。

芳草:在醉雅居。

桑若:哦?

来悦:嗯。

芳草:和二哥儿一起……

桑若/来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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