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中忍考试

六月末七月初，蝉鸣空桑林。

阳光透过绿叶，偶尔闪烁间使人窥见其灼眼的光芒。

今天一早，奈良鹿丸本是要出去集合，忍者小队训练的。

却不知为何，午饭点还没到时便回到了家里。似乎很苦恼的样子。便是现在这样——

独自一人坐在檐下放好的棋盘矮桌那儿，自己博弈。细细思量着黑白棋两方下一步该如何走。

千代良子前些日子刚好收到千代里惠从青之国遥寄而来的新煎茶叶，望了望屋外的好天气，心情愉悦地问：“鹿丸君，想喝茶么？”

奈良鹿丸眉头未曾放松，只继续执子，“茶？良子泡的么？”

“嗯嗯，想喝么？”

“那就麻烦良子了。”奈良鹿丸却情绪不高地回答，心不在焉。

千代良子去将奈良家放在静室的一应茶具自己搬来，用小炉烧伤一壶热水，又跑上楼去将茶缸拿下楼来。最终将一切摆置妥当，在奈良鹿丸身旁开着的木质推拉门的屋内坐下。

木板上的门框线似乎将屋内外的两人划出两种氛围的世界一般。门内一室静谧，阳光只照进几缕，却在茶壶轻呜声中，显得轻松而安逸。

门外纵使有风吹草木的声音轻和，阳光大片洒落，偶有焦距的光圈洒落棋盘上，依旧笼罩着一片令人焦躁不安的气氛。

总觉得鹿丸君今天心不静呢？

千代良子心下思索，却不曾问出口。她认为此刻的奈良鹿丸或许更需要的是自己思考，而不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所以也安静地煮茶，不曾多言。素手轻移，动作间一派优雅自如，带有古老的韵味。洗茶，洗杯...

一室茶香四溢，飘出界限，终是将两界的界限打破。

奈良鹿丸不自知地在如此清新的茶香中放松了表情，眉宇间的川子也渐渐归为平静。

“喏。”千代良子轻巧地将白玉茶杯放在奈良鹿丸手边，“这么久了，鹿丸君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奈良鹿丸回神，看见的便是千代良子暗含担忧的墨绿色眼眸。

“良子。”奈良鹿丸出神地喊道。

“嗯？”千代良子也不再坐会屋里，而是坐在奈良鹿丸手旁的位置，姿势娴雅。

“良子你，认为忍者是什么呢？”

“良子接触的忍者不算多呢，但是私心里认为木叶村的忍者都很阳光而积极呢。”千代良子思索了一下，“与良子以前想象中，书本里看到忍者都不太想象呢。”

“阳光积极？”奈良鹿丸脑海里独独只浮现了漩涡鸣人自信张扬的模样。

“嗯呢，之前护送良子来木叶村的凯上忍他们是，鹿丸君鸣人君，还有井野桑都是这样的呢。”千代良子微笑注视着奈良鹿丸。

“我么？我这样只会逃跑的忍者？”奈良鹿丸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逃跑？”千代良子看着奈良鹿丸这副样子有些疑惑。

“嗯，这个村子里，我们这届学生中，阳光的应该是鸣人那家伙吧，意外性NO.1的忍者。”说到这里顿了顿，“而我啊，只是逃跑NO.1的忍者。不喜欢面对这些责任，也不想成为强大的忍者。”

这样说着的奈良鹿丸满面纠结。

千代良子不由轻笑出声，“虽然不知道鹿丸君在面对什么难题，但是，良子认为不管什么样的前缀，只要是NO.1的话，就已经很厉害了呢。”

奈良鹿丸有些怔了怔，说是这样，“可是只会逃跑的话，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该有的呢。”

千代良子却并不这样认为，以青之国的政策举动为例，“良子认为，如果明知无法战胜的话，不选择别的办法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还拼命往前冲的样子，虽说可作勇猛，却也十分愚蠢而不智呢。”

“如果搭上性命之后却依旧无法改变失败的结局，那么为什么不选择逃跑或者其他策略？”

望着眼前少年怔住的模样，千代良子伸手在奈良鹿丸眼前挥了挥，“所以，只要是NO.1，就已经与大多数人不同，远厉害上很多了。”

奈良鹿丸不由伸手捉住眼前晃动的玉手，千代良子也没有挣脱，而是认真的看着奈良鹿丸，望进对方凤眸中深邃的黑瞳里，“而且，良子也一直认为鹿丸君很厉害呢，是个能让人很安心的人。能让人有安心的，只有强大的人才会让人产生这种可靠感吧。”

初夏微风拂过，带起千代良子耳侧长发扫过奈良鹿丸的脸颊。

奈良鹿丸回过神，很是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细嫩的柔荑。摸了摸鼻头，拿起桌旁的茶杯慢吞吞喝着，掩饰自己耳廓发热的窘迫。

“我想清楚了。”奈良鹿丸再次低头，执黑子将白子围困——一局终了。

“我决定还是参加中忍考试。”奈良鹿丸转头对身旁坐着的千代良子说。

“中忍考试？”不太了解忍者体制的千代良子疑惑地歪头。

“啊，良子不知道么？”奈良鹿丸继续说，“忍者的编制是，从下到上的等级是下忍-中忍-热别上忍-上忍-影，而忍者的每次晋级都根据每个忍村的不同规则进行测试考验，如果通过，不仅可以拥有代表等级的不同标志物件，也可以接更高级的任务，任务虽然越高越危险，但相对的佣金也会更多。”

顿了顿，指着左手臂上绑着的护额，“比如下忍，就是只拥有这个护额，而中忍以上就是款式不同的马甲了，而影，作为每个忍村的首领人物，都是实力强大，且被极大部分忍者认可的人才能当上。”

“这样么，感觉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世界呢。”认真听完的千代良子感慨。

“所以中忍考试很困难吗？今天鹿丸君就是为这个而苦恼么？”

“嘛，如果只是普通的中忍考试就算了。”说到这里奈良鹿丸露出了死鱼眼，“但这次是每隔三年才会举行一次，由五大忍村联合举办，参加的会是每个忍村最为优秀的下忍。与其说是中忍晋级测试，不如说是每个村子新秀力量的演武场。”

“所以会更加困难呀！”千代良子也十分震惊。

“而且，按照今天阿斯玛通知的意思推测，第一关，应该就是必须小队内所有人都参加吧？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鹿丸君其实不想参加？”千代良子看着奈良鹿丸揉着额角的样子。

“也不是...但是作为下忍的话会更舒服吧，只需要每天割草或者是帮助别人看顾一下孩子。”说到这里奈良鹿丸哀叹...

“不过已经决定了不是么？”千代良子好笑地看着少年人老成的姿态，“鹿丸君要加油呢，请尽力保护好自己。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也请发挥逃跑NO.1的能力，不要让自己受伤呀。”

“嘛...嗯。”

看到千代良子与别人不同，仿佛自己逃跑NO.1是一个很厉害才能一样一脸庆幸的样子，绕是自认脸皮比较厚的奈良鹿丸，也为状况外的千代良子而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