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尽千山,落笔皆是你。”
——
临近清河郡,车里的漼明瞳有些坐不住了。
要是宏晓誉看到漼家有两个女娃必会起疑问,可如果提前与她说了,她或许会保留秘密。
漼明瞳“师姐,我同你说一件事。”
宏晓誉“有事就说吧。”
漼明瞳“外面都说漼家仅此我一个女儿不是嘛。”
宏晓誉面对她说的话很是疑问。
宏晓誉“是啊,怎么了?”
漼明瞳“其实不然我还有个阿姐,是表姐,她才是我阿娘的亲生女儿,当年说的四姨母才是我的亲娘。”
宏晓誉大吃一惊。
宏晓誉“什么!”
漼明瞳开始将当年的事讲述给她听,她听的一愣一愣,但有一点倒是没有惊讶,漼明瞳有个姐姐。
宏晓誉“你有姐姐这事情你哥哥与我说了,叫漼时宜我知道,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
漼明瞳“希望师姐替我们保密,要是朝廷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要掉脑袋的。”
宏晓誉认真的点点头。
宏晓誉“既然你和你哥都如此信任我,那我必然帮你们保守秘密。”
漼明瞳“多谢师姐。”
——
回到漼家,漼明瞳与漼风沐浴更衣后去见漼文君。
漼文君坐在主位,身旁坐着五娘子,她的妹妹,她们看着两个孩子回来都甚是欢喜。
漼明瞳与漼风跪拜叩首。
漼明瞳“阿娘,瞳儿回来了。”
漼文君闻言有些激动。
漼文君“吾儿在西州痊愈了?”
漼明瞳“是。”
漼文君“快起来吧。”
漼明瞳与漼风才起身。
漼文君“这一别多年,三郎虽容貌未变却战绩累累,但不像个武将还像个读书人。”
漼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漼风“姑母就会取笑我。”
漼明瞳看了看四周,巡视一圈也没用漼时宜的影子。
#漼明瞳“阿娘,阿姐现在何处?”
漼文君“你阿姐说是要好好打扮自己给你个好印象。”
漼时宜迟迟到来,踏进屋内。
漼时宜“阿娘,五姨母。”
漼文君“这不是来了。”
漼明瞳回头一看,她一身翠绿碧衣,似小家碧玉,漼明瞳心中惊喜万分跑过去拥抱漼时宜。
#漼明瞳“阿姐,瞳儿想死你了呢。”
漼时宜“瞳儿阿姐也想你。”
二人拥抱片刻,松开对方,漼时宜规规矩矩的朝漼风行礼。
漼时宜“哥哥。”
#漼风“时宜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乖巧。”
漼时宜淡淡的笑回应漼风所说,倒是与漼明瞳不同,漼明瞳听到别人夸她,一定出口感谢。
漼文君“好了,先别叙旧了,你们先去书院吧,你阿舅在那潜心研究史籍闭关中,等他什么时候想见你们了再去见。”
#漼明瞳“阿娘恐怕不行,我和哥哥这次是带着师父的密信回来的。”
漼文君“密信?”
——
漼明瞳,漼风,漼时宜跪在重病的漼广面前,漼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有气无力的对她道。
漼广“明瞳啊,阿舅让你替时宜当未来太子妃你恨我吗?”
漼明瞳“明瞳不恨,明瞳知道也理解,并且您对明瞳不薄,为了让明瞳有靠山去拜了殿下为师。”
漼文君闻言一惊。
漼文君“瞳儿你……都知道了?”
漼明瞳点头。
漼明瞳“自从去西州时我掉下山崖,我的病就已经好了,不再痴傻,也想明白了许多之前的事。”
漼广“是阿舅对不起你,咳咳咳咳……”
漼广说完一阵咳嗽,五娘子急忙去拍他后背。
其他人(五娘子)“你最牵挂的两个回来了,该安心养病了。”
漼明瞳眉间轻佻,似有些不忍。
随后漼文君将漼明瞳,漼风与漼时宜叫了出去。
说漼广在朝中看似明哲保身,但实际耗费心力,暗中压制刘元赵腾保了不少人,有病也是不敢说,怕的就是护不住家人,对不住死去的老太爷,所以才拿着编策史记的名头叫回漼家后人。
漼明瞳也将周生辰的计划与漼文君等人说了,南辰王找借口动兵去中州,不能用自己的名号不然中原必乱,而宫中有广凌王做内应。
而漼广就是要用自己的威望稳住朝堂,就算赵腾刘元死,朝堂也不敢说什么。
这些话,漼广都听的一清二楚,漼明瞳又递上了皇帝御赐的尚品,提醒漼广皇恩浩荡不可忘。
终于……
漼广“明日,动身。”
——
漼时宜带着漼明瞳来到漼家祠堂,里面有漼文烟的牌位。
她是经过漼文君同意才来看漼文烟。
漼明瞳“阿娘,女儿回来了。”
这应该是数年来,第一次漼明瞳来看漼文烟。
牌位上的字都已经暗沉。
她的泪水堆满了眼眶,下一秒好像就要喷涌而出。
漼时宜站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漼时宜“你不在这些年,我时常会来祠堂看望四姨母,就当是替你尽尽孝心吧。”
漼明瞳抽泣一声。
漼明瞳“谢谢阿姐。”
漼时宜“你与我不必客气。”
漼明瞳“阿娘,您放心瞳儿过的都好,吃得好,睡得好,学的好,师父好,相信您在天之灵都看在眼里,您不用再担心了,瞳儿长大了。”
漼明瞳跪在牌位面前,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眼泪汪汪的起身。
漼明瞳“阿娘不是要找我们吗?我们快些回去吧。”
她深知自己回来的任务,希望漼文烟的在天之灵会理解的。
漼明瞳依依不舍的拉着漼时宜走出祠堂。
——
漼文君在照顾漼广休息,漼明瞳与漼时宜来的时候,漼广已经睡着了,漼文君才将两个人拉倒旁边坐下。
漼文君“你们姐妹俩倒是这么多年感情没变,让人羡慕至极。”
漼明瞳“阿娘您这是什么话?漼家这一辈,就我们两个姑娘关系肯定很好。”
漼时宜“阿娘您和五姨母也是很好。”
漼文君喜笑颜开。
漼文君“对,你们说得对。”
漼文君“瞳儿啊,今日我看你大厅行礼都生疏了,你在王府也如此?”
#漼明瞳“王府不必行大礼。”
漼文君迟疑。
漼文君“殿下不责怪?”
漼明瞳笑了笑。
#漼明瞳“师父是不责怪的,倒是我一行礼,他肯定要罚我抄写,他不喜欢这些。”
漼时宜“明瞳,这殿下真如哥哥所说的那样少年英雄吗?”
漼明瞳一提起周生辰眼睛就发光。
#漼明瞳“是啊,他是征战四方的大英雄,待人温柔和善,不拘泥于礼节。”
漼文君听着她说的话点点头。
漼文君“殿下少年时,我常听一句话,当时觉得放荡不羁,后来觉得是写词的人太过放荡不羁,现在看来他确实如此。”
两姐妹一同问。
#漼明瞳“什么话?”
漼时宜“什么话?”
漼文君耐心背出。
漼文君“醉卧白骨滩,放意且狂歌,一匹马一盏酒世上如王有几人。”
漼时宜便有了疑问。
漼时宜“这样的人真的有吗?”
漼明瞳心里回想周生辰,与这句诗相匹配,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漼明瞳“有。”
——
周生辰联合萧晏,与弟子筹了个弥天计谋,前去营救皇帝。
凤俏利用假圣旨进了中州。
刘子行趁夜借着送吃食去见赵腾,赵腾正在泡脚,刘子行就借着给他擦脚。
用沾了洗脚水的布捂住了他的嘴,又煽动宫女帮忙,赵腾这才死去。
四个侍卫本想杀了刘子行,幸而周天行急忙拿周生辰的令牌出现,四个侍卫扒地求饶。
刘子行吩咐人找赵腾义子说他突染恶疾去世,请刘元速速入宫,看管太后,安抚皇帝。
刘元听到风声连忙入宫,被凤俏与谢云等人一身黑衣拦在了宫门外。
漼家等人已来到中州,漼文君也在宫门外等待休朝而出的官员。
告知众官员事情,带往漼家。
漼广虚弱不堪用自己的威望安抚住众官员,说清其中利害关系,这一步也就完成了。
周生辰独自去见皇帝,安抚皇帝的心乱,而漼明瞳并不担忧,只是漼时宜在拜。
#漼明瞳“阿姐你为何担忧?”
漼时宜“如若陛下不信殿下,可能会牵连我们漼家,如何不忧?”
#漼明瞳“牵连?阿姐,不会动牵连的你相信我。”
漼时宜望向她。
漼时宜“你有何把握?”
漼明瞳皎洁一笑。
#漼明瞳“因为师父是陛下的皇叔,亲情难分。”
——
周生辰来到他阔别已久的式乾殿,里面空荡荡冷清清,热情热闹的而是保留在这里的回忆。
谢崇“殿下是不是想起了许多往事?”
周生辰“先帝驾崩时才三十余岁,却也是一代帝王作古。”
这时漼明瞳从外面跑了进来。
周生辰与军师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漼明瞳笑意满面的看着他。
周生辰“兵不血刃,难得呀。”
军师的表情微微无奈。
谢崇“难得难得,十分难得。”
周生辰“所以这月儿才会笑得如此开心。”
谢崇“哪有你这么捉弄徒弟的?人家看见你归来开心还不行吗?看不下去看不下去。”
军师实在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漼明瞳作揖。
#漼明瞳“军师慢走。”
#漼明瞳“师父也不用逗我了,我早就知道师父一定能顺利归来的。”
周生辰一副可惜又苦闷的样子。
周生辰“哎,可是为师还是被关押了。”
漼明瞳瞬间露出担心的神情。
#漼明瞳“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周生辰看她的小神情忍不住宠溺一笑。
周生辰“陛下是下旨将我安排在宫里住一段时间。”
#漼明瞳“那之后呢?”
周生辰“回西州。”
漼明瞳松了一口气,马上反应过来。
#漼明瞳“师父你又逗我!”
周生辰再次宠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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