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卓瀚离开后,换上了一身山民的衣服,装作是进城采买的百姓,混入了郢都城。
入城后,景卓瀚找到了寒苑。他害怕从正门叩门进去过于显眼,被旁人看到又多是非,便绕到了寒苑后门,纵身一跃,翻过不过三尺的院墙,进入了寒苑。
此时的寒苑内空无一人,景卓瀚的脚步声亦是格外喧哗。
景卓瀚见四下无人,便在院内大摇大摆的张望,寻找着欧阳唯歌。
欧阳唯歌此刻正在苏慕寒的书房中,装成他的样子看着书,等待着景卓瀚。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欧阳唯歌听得门前脚步声渐近,知是他到了,便高声道:
“王爷,您来了。我已在此处恭候多时了!”
听到这句话时,景卓瀚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就是苏慕寒,他突觉哪里不对,登时惊的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破门而入。待景卓瀚走近时,刚刚自己那把匕首便已经插在了那人的书案上。
景卓瀚小心翼翼的逼近那个苏慕寒,质问道:
“说,你是谁?”
那人也不回答他,只笑着斟满两盏茶,推了其中一盏递到景卓瀚面前,后示意景卓瀚坐下。
景卓瀚选择静观其变,便收了杀气,将书案上的匕首收回,坐下来打量着面前的人。
待景卓瀚坐定,欧阳唯歌方开口得意道:
“真正的苏慕寒,不是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吗?我现在帮他身败名裂,消失的更彻底些。”
景卓瀚仍未完全放下戒备,追问道:
“如何证明?”
欧阳唯歌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景卓瀚眼力极好,他看到玉佩上的雕刻纹样与名字,便知她是欧阳唯歌。当时便放下戒备,缓了神色,轻啜了一口清茶,从容淡定的看着欧阳唯歌,说道:
“下一步,你待如何?”
欧阳唯歌一刻未停的翻动着手上的书页,似是看到书中精彩之处,浅浅一笑,抬眸道:
“方才你看到我时,都不敢确定苏慕寒到底死没死,以假乱真到如此程度,何愁大事不成?”
景卓瀚听她说话时,仍在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连她说话时的停顿,语气也都与真的苏慕寒并无二致。看到这,景卓瀚心中渐渐对她起了杀意,心中暗道:
“既然你这么想成为苏慕寒,好啊,等着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也会让你和真正的他一样彻底消失。”
欧阳唯歌依旧翻阅着书卷,话锋一转,问道:
“你跟踪查了苏慕寒这么久,可是将他的人脉打探清楚了?”
景卓瀚也回过神来,点头道:
“是。苏慕寒此人自入京之前就与太子有过往来,进京后又经太子举荐入仕,此后便一直在太子麾下,替太子辖制兵部,出谋划策。太子对他也是十分倚重,信任。如此重臣,京中权贵,大小官宦皆与他有往来。”
景卓瀚顿了顿,又道:
“至于他手下的江湖势力,苏慕寒乃是泉雎阁的现任阁主,耳目众多,遍布天下。”
说着说着,景卓瀚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的继续道:
“我还听说,苏慕寒初来郢都时,曾利用泉雎阁阁主的身份,与武陵坛暗中往来。武陵坛现在由陵王掌管。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就说明苏慕寒与陵王有联系。”
欧阳唯歌何其敏锐,听到景卓瀚说苏慕寒与武陵坛可能有联系,顿时有些惊讶。武陵坛如今已是天下屈指可数的江湖名门,泉雎阁虽身在江湖,却心系朝堂。这两者联手,必定会有大事发生。再者泉雎阁耳目众多,那么墨殊教中会不会也有泉雎阁的人?
欧阳唯歌思忖着,喃喃自语道:
“看来,我要严查墨殊教内部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景卓瀚起身离开,只给欧阳唯歌留下一句话:
“从今日起到事成之前,我不会轻易登门了。苏大人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