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朽的枝丫在烈烈北风中发出呜呜的响动,她翻了一个身,纤柔的手臂刚好挂在了马嘉祺的肩背上,故意向他凑了凑。
顾知南南南冷,要抱抱。
室外的风吹得激烈,但房子密不透风,依然温暖如春,她完全就是胡诌理由撒娇,还刻意嗲声嗲气,口齿含糊地念自己的名字。
马嘉祺的唇抿出一条淡淡的笑意,将少女捞进怀里。
拥着自己的胸膛真切而温暖,她用柔软的脸蛋轻轻蹭了两下,抬眸,随口就说出来了三个字。
真的,就这样让他抱着。
被平阔的臂膀围住,她感到踏实,温暖,还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下意识地就想说“我爱你”。
嘴上只说了一遍,心里却无尽回声。
马嘉祺腾出一只手点了点鼻尖,掩在细碎短发下的耳廓热了起来,喊她起来,等会儿吃完早饭一起回学校。
顾知南却不依。
顾知南不要,要抱抱。
床头的电子闹钟上显示八点一刻,这比他通常起床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但是怀里的女孩像只黏人的小猫一样扒着自己,他最后只有舒了口气。
马嘉祺那九点。
她抬起头。
顾知南为什么?又没事,大冬天的不应该赖到十一二点再起床,直接吃早中饭吗?
马嘉祺不想一直耗在床上。
马嘉祺懒惰都是从床上滋生的。
顾知南不会呀。
她笑嘻嘻,小手不安分地向下探索某些传闻的真实性。
顾知南........爱也是从床上滋生的呀。
然后她手就被无情摁住了。
顾知南一滞,就见马嘉祺垂下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问她。
马嘉祺不怕疼了?
她的手腕被有力的手掌捏住,随后慢慢拉着往下,带着她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反调戏归反调戏,可当掌心被蓬勃与僵硬抵住的时候,她几乎是一瞬间想起来那种难以忍耐的痛楚。
顾知南哥哥,我怕.........
她立马服软了,想抽手回去。
她昨天是怎么下定决心的啊。
只是扣住门扉就够难受,要真放任如此令人惊骇进去,该有多痛?
少女眼睛真实地发怵,马嘉祺松手,缓了一会,才开口确认。
马嘉祺你好像很怕疼?
早先,在马路上几次情急拉她手腕,她都会渐渐叫痛。
顾知南抿了抿唇,笑得很释然。
顾知南对啊........我也说不清,也可能是心里因素作祟。小时候不好好学琴,没少挨祖父的打手心,所以一度对痛觉过分敏感,你知道吗?打疫苗的小朋友堆里,就数我哭得最大声的。
马嘉祺陷入短暂的失神。
三四岁的小姑娘抱着比她人还高的琵琶,肉肉的小手还没长开,就被逼着去拨弦奏乐。
相比之下,他的家庭实在简单得多,父母恩爱和睦,家庭富足,他从没受过苛责,顺风顺水就走到了今天。
顾知南鼓了鼓腮帮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