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落人间,星辰散落天际。
而在世界另一边则是新的次元。
灯束四射,舞台周围极尽喧嚣吵闹。
数不清的人随着鼓点,电音摇摆放纵。
今晚是Waiting Bar周年庆第一天,酒水大打折扣,又恰逢周末,来潇洒享乐,宣泄情绪的年轻人数不胜数。
唯有东侧的休闲娱乐区噪音稍小。
流动的圆形灯光打在背景墙上,像做周天运动的星座,前桌上坐着三个神态各异的年轻人。
李飞瞥了几眼旁边的妖艳美女。
李飞马嘉祺呢,还没来?
豆子管好你下丘脑。
李飞哎,你这话说的!
顾怀卓劝架。
顾怀卓我看豆子说没错。
正说着,入口处人影绰绰,清隽身影由远及近。
李飞眼尖,起身,与来者勾肩搭背。
李飞你怎么比我这上班的人还忙?
马嘉祺比约定时间来晚了半个小时,因为雨天堵车。
他身上还是上课时的衣服,黑衬衫,领口解了两粒扣子。
看似禁欲正经的装束非但不与环境格格不入,还反生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
李飞罚酒啊。
李飞飞过来一杯兑冰黑桃A。
被撺掇着,马嘉祺拉开椅子。
马嘉祺就这一杯。
跟着,手指穿过玫丽透明的杯盏,微仰脖颈,一饮而尽。
叮咚一声脆响,酒杯里只剩下还没来得及融化的冰块。
豆子嬉笑,又给他斟满。
豆子今天晚上打折,一杯哪够?
马嘉祺扯唇淡笑,风雨不动。
李飞噗嗤笑出声,叹息他怎么比社畜还社畜,读个研究生,读出了研究僧的味道,现在戒骄戒躁,不问声色犬马了。
马嘉祺今天是谈乐队的事,不是喝酒。
幽幽灯光在他的脸庞流转,修长的手指交替点着玻璃桌面,似乎数着鼓点节奏。
马嘉祺又补充。
马嘉祺想喝酒的话,等有正经时间了再说。
作为发起人,豆子最先感到冷意。
桌上的香槟里,方正的冰块还浸没在金色之中。
马嘉祺来了,这么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让人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
马嘉祺乐队,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马嘉祺敲击桌面的指尖停了下来。
气氛冷了。
李飞为什么?
李飞沉不住气,不肯接受。
李飞我社畜狗我都答应豆子了,现在好不容易有钱有场地。
马嘉祺目视前方的墙。
流动的圆形光斑就眼前的墙上流动着,像黄道上移动星辰。
他收回目光,坦诚他做不了常驻,不能参加每次活动,他们要不介意,那他就来。
酒吧里气氛热烈高涨,这一角落却是温度的最低点。
大家都沉默了。
本来就只是利用寒暑假活动的地下乐队,占据空闲时间不多,但马嘉祺依然选择拒绝。
他的答案显然让朋友寒心。
马嘉祺暑假之后研三,事情会更多。
马嘉祺抬眸。
马嘉祺而且.......
豆子换上了笑脸,打断的声音也非常缓和。
豆子哎哎,行了行了,我们都懂,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