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较于上次见面,她的气色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妆的缘故。
“来了。”
莫文筠身子朝里移了移,伸手指向她床边的位置:“琛哥儿,坐这。”
语气里没了先前的强硬,增了一丝暖味和不易察觉的讨好。
江琛眉心微跳,却什么也没说,听从地坐在了莫文筠床边。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他知道江宁跟顾言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的,他和莫文筠又不能这么干坐着,出于母子情深,他这般询问了一句。
不成想莫文筠闭口不谈,转了话题:“琛哥儿,今天是我叫你过来的。”
“嗯。”
莫文筠看着他,目光从他的额头向下,眉,眼,鼻,唇,下巴。
她看的仔细,眼神专注,好似要把他整个人给记在脑子里。
江琛不由得眉头一皱,脑里莫明想起曾在仙桃时的那股心悸,至今难忘。
心下却是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说起来,江琛并不知道莫文筠的病情到了何种地步。
他从方县回来的时候莫文筠已经在医院了,一直到现在,江琛前面问过她的病情,却被江宁给搪塞过去了,说是胃病。而顾言又是一个听老婆的,不予回答。
江琛念此慢慢垂下眼帘,他对莫文筠称不上母子情深,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他的母亲,是给予他生命的人。
“妈,你到底什么病?”
江琛抬眸,眼睛直视莫文筠,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线索。
莫文筠先是沉浸在江琛喊妈的喜悦中,然后在听清他问的什么问题后收起笑容。
“琛哥儿,没什么,很快就好了。”
直到生命的最后,她还是不想让江琛知道她的病情。
“琛哥儿,我想把公司交给你好不好?”
江琛看着她,神情不变,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什么。
两人僵持半天,四目对视间,莫文筠突然想到了江薄,再看眼自己的儿子,心底微叹了口气,终是退了一步。
他和江薄,不仅是皮囊像,就连骨子里的犟,也是遗传到了。
“不过七天。”
七天,还是莫文筠往好了说。
佟震宇和左思明两个小人还在公司,律师邀请函...还震慑不到他们,而要想把他们真正给送进监狱,莫文筠还有得干。
她对上江琛震裂的瞳孔,面上却是笑了,她费劲地抬高自己的胳膊,想要把手放在江琛的头顶。
江琛眼底映出这一幕,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点地被唤醒。
小时候的江琛,最是希望莫文筠能给他一个笑脸,一个安抚或是夸奖的摸头杀。但没有,直到他被送往方县,他都没有收到过类似鼓励似的摸头杀。
江琛眼角湿润,乖巧的将头朝莫文筠的方向低下,就像小时候那般。
莫文筠如愿所偿将手放在江琛的头顶,柔软的触觉让她差点落泪。
这是她第一次摸江琛。
“琛哥儿,我把公司交给你好不好?”
“原因?”
姐姐江宁和她的丈夫顾言两人有家自己的公司,对莫氏提不起兴趣,也就不在意莫氏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