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简阿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哎,”简阿嬷用手捅了捅旁边的简阿爹,说:“我觉得大壮那小伙子多好啊,平时可帮了咱们家不少忙,关键是对溪哥儿也好,知根知底的,你说溪哥儿咋就不喜欢他呢?!”
本来还要睡着了的简阿爹被吵醒了,安慰了老伴儿两句,翻身下床把油灯给点上了
“哎,你要上哪去啊?”简阿爹拿着灯就要往外走,简阿嬷喊住了他。
“我上茅厕去。”
“哎,等我,我也去。”简阿嬷披上衣服、穿上鞋子跟着简阿爹一起出来了。
“我上个茅厕你也要一起。”简阿爹无奈的摇摇头,把简阿嬷身上的衣服给扯紧了一些,“晚上风大,衣服穿好咯!”
简阿嬷心里还是有些疙瘩,觉得张大壮才是简溪的良配,但是知道简溪不会改变主意,只能跟简阿爹说说。
“你说那秦家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这才搬来两年,村里就有不少的哥儿喜欢他,连咱们溪哥儿都被他迷了眼。也不知道他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万一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强盗,那咱们溪哥儿不就危险了嘛!”
简阿爹心里知道简阿嬷只是担心溪哥儿才这么说的,但是这种话他们两个说说听听就行了,要是被溪哥儿听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往简溪的房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行了,这种话以后少说。再说了,墨言那小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大家的事吧?反而还一次两次的帮我们,你上次不还说他也是个好小伙嘛!”
简阿爹不以为意,觉得简阿嬷有些杞人忧天了。这秦家也搬来两年了吧,什么事都没发生嘛,有几次山上的野兽下来了,还是他们帮忙擒住的。
简阿嬷也知道刚才是他不对,平白无故的给人扣了一顶帽子,不过这也只是因为他还舍不得把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交给别人罢了。
“那、那他帮我们不是有目的的啊,他还不是为了溪哥儿。”
简阿爹不想再与他说这事了,反正溪哥儿打小就有主意,决定了的事别人再怎么说也不会听。
“唔——”简溪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声音。
不会是强盗吧?
简阿爹和简阿嬷的心都提起来了,简慢慢走到简溪的房门前,侧着耳朵仔细听。
“溪哥儿,溪哥儿?你睡了吗?”简阿爹喊了几声,没听见里边有声音。
“溪哥儿,你没事吧?溪哥儿,我进来了?”有了前些天的事,简阿爹和简阿嬷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家里的孩子又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灯就亮了起来,“阿爹,我没事,怎么了?”
简溪打开门出来,身上随便披了件衣服,睡眼朦胧的。
简阿爹上下打量了下,发现真没什么事,才说:“刚才听见你屋里有声音,这不是怕有强盗嘛。”
简溪闻言僵了一下,后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要说什么。
简阿爹也没看出来,笑着的对他说:“行了,没事就好,快回去睡吧,晚上窗户关好,不要着凉了。”
简溪看见简阿爹他们出了堂屋才把门给关上。
真是吓了一大跳。
简溪剜了背后那人一眼,压低了声音,没好气的对他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也不怕被我阿爹他们发现了。”
那人没说话,跟着简溪走到了床边。简溪一转身,险些撞到了人,“秦墨言,你是不是有病啊!”
没错,就是秦墨言,这是他第二次夜袭简家了。
看见自己的小媳妇气哄哄的,秦墨言心里还挺高兴的,一个激动直接把简溪扑倒在了床上。
发出的声音有点大,简溪紧张的往门的方向看去。
上完茅厕的简阿爹两人也听见这声音了,在外边说了句“小心点,早点睡啊!”就回房了。
简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生气又无奈的看了眼秦墨言。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有些暧昧,简溪脸一红,伸手要将秦墨言给推开。
此时秦墨言撑着手,看着身下的简溪红着脸低着头,忽然情动,低下头在简溪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附在他的耳边。
“我是有病,相思病,只有你能治。”
简溪震惊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一个沉稳严肃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秦墨言的眼睛里柔情似水,满心满眼只有一个简溪,这怎能叫人不心动。
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犹如小鹿乱撞。
上辈子,简溪虽然与谢方源在一起好几年了,可能是因为谢方源恶心他,从来没有与他过多的发生肢体接触,最多就只是牵牵手、抱一抱。甜言蜜语倒是说了不少,不过不知为何,都没有秦墨言给他的感触大。
秦墨言知道不能撩过了,放开了简溪,坐在旁边看着他。
简溪也做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脸,扇了扇风,企图让脸上的热度消下去,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此时屋内的气氛要多暧昧就多暧昧,简溪急忙想说点什么话缓解一下,一开口,“你怎么今天晚上又来了?”
有点抱怨不耐烦的感觉,简溪也没想到,连忙解释说:“不、不是,我只是想说,嗯……傅叔不是说你明天才回来嘛?什么今天晚上又来找我了?”
秦墨言在一旁看着简溪慌乱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随后才说:“我想你了。”
啊,怎么又来了啊!
简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不能否认,被人惦记的感觉还、还挺好的!
“你,你怎么这么说,太直白了吧。”简溪低着头,小声的嗫嚅着。
“我要是再不回来,媳妇都要被别人拐跑了!”秦墨言说笑着。
简溪抬头看他,什么拐跑了?他这人不是就坐在这嘛?!
简溪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自动带入了秦墨言媳妇这个角色了。
看着简溪不知所以的样子,秦墨言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语:“现在,怕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今天有媒人上你家给你说亲了。”
简溪没听清,他此时还迷迷糊糊的。
怎么、怎么能抱他呢?这是不是耍流了?
……
“哎哟,我滴个溪哥儿哎,你怎么在洗衣服啊?你手还伤着呢?”简阿嬷一出门就看见简溪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瞬间喊了起来。
简溪又想起自己早上的事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怕简阿嬷把其他人给招来了,跟他说:“阿嬷,没事,我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就一件小东西,随便洗洗就行了。”
简阿嬷怎么可能答应,“再小也不行,你别不拿你的伤当回事,回头再磕着了可有你受的。来来来,我来给你洗,也不知道烧点热水。”
说着就要去抢简溪手里的东西,简溪那可能同意啊,连忙避开简阿嬷,说:“阿嬷,没事,真没事,你看,我都洗完了。”
简阿嬷也见着那是个什么东西了,遂打趣简溪说:“怎么,儿子长大了害羞了啊?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还跟我躲。行了,拿去晾着吧,不过下次可——”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感觉门都在颤颤发抖。
“谁呀这么早!”简阿嬷小声地嘀咕,过去开门。
“哎哟,简二嬷早啊,我是村东头李三贵家的,我跟你说我儿子长得可……”
“看我看我,我儿子可读过几年私塾,以前还跟你家溪哥儿玩得好的……”
“切,谁不知道你儿子就是一个懒棒,整天就在家吃吃喝喝……”
“我儿子在镇上的酒楼里当掌柜的,条件可好了,溪哥儿肯定喜欢……”
“你家简虎是不是也到年纪了啊?您看我家哥儿怎么样?我家哥儿力气大,活儿做的可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