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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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浦直人死了。

　　咬紧嘴唇。自己没有像他那样的直觉。能够做的，就只有列出手头所有资讯加以组合、理解全貌。

　　在最底层看到的那个巨大兵器究竟是什么？不管怎么想都不是好东西。就算先不谈违反协定这点，根本就找不到用途嘛。那种怪物是要如何适当使用？只会将一切搞砸破坏掉而已。需要那种东西的人……是恐怖份子吗？

　　玛丽*——是被我拖下水的。*

　　内心煎熬。没有这么蠢的事。不可能有恐怖组织能够在都市最底层暗中完成那么大规模的事情。资金、材料、人材都不可能足够。重点是天底下哪来这么无能的废物，会没发觉脚下被人这样搞？

　　玛丽*——像你这样的无能废物哪有资格说话。*

　　眼睛发热。所以敌人是“军方”——或是能够压住“军方”的人。更何况敌人可是挪用了一整座钟楼。既然如此，可以判断不仅是“军方”，连三重议会也和敌人是一伙的。

　　玛丽*——这些情报是你害死的直人提供的。*

　　脑袋很痛。还有一件事，那个安可儿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被琉紫揶揄了，但安可儿运往东京是千真万确的情报。是运到东京以后再转送到三重吗？假使是这样，为什么是三重呢？既然安可儿本来是京都“军方”持有的机体，照理说不是应该送回那边吗？这个不自然之处和那个巨大兵器一定不是毫无关系。这部分将成为关键吗？

　　玛丽*——事到如今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回来了。*

　　玛丽再也受不了，从哈尔达的怀里摔下来。

　　她趴在地上，像胎儿一样缩起双脚，尽管如此还是无法压抑涌上喉咙的东西，当场吐出来了。

　　在通道地板上洒了两、三次呕吐物。吐出来的一大滩东西里面找不到血的颜色。

　　啊啊，原来内脏没受伤——玛丽这么心想。她打从心底厌恶留意这种无聊小事的自己。

　　玛丽……好惨呢。

　　哈尔达是啊。好惨。

　　哈尔达淡淡地附和。

　　玛丽……我，失败了。输得一败涂地。

　　哈尔达是啊。狠狠地摔了一跤啊。惨败。

　　哈尔达安静地肯定。

　　连廉价的安慰都不肯给，此刻玛丽却很感谢他的冷漠，她这么确认：

　　玛丽——直人死了，对吧。

　　哈尔达我想是吧。从那里掉下去，不可能活着。

　　哈尔达残酷地点头。

　　哈尔达——全部都是你的责任。

　　玛丽——我想也是呢！

　　玛丽任凭激动的情绪摆布，双手握拳捶着地板。

　　尖锐痛楚甚至刺进骨头，但无所谓。和仿佛内脏整个翻面的这股不快感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翠绿眼眸充满幽暗火焰，玛丽说着：

　　玛丽——这笔帐，代价可是很高的。

　　哈尔达那当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吧？

　　玛丽点头回应哈尔达的话，站起来了。

　　现在有必须做的事情，一分一秒都不能拖延。

　　对，没错。

　　拉他下水的人是自己。就为了解闷，打草却惊动老虎。结果害他丧命。所以，自己必须负起这个责任。现在既没空后悔，也不是因罪恶感而一蹶不振的时候。

　　——现在做那些事太奢侈了，等事情都解决以后再慢慢品味就好。

　　玛丽用大衣袖子擦擦弄脏的嘴唇，开口说：

　　玛丽……应该运到东京的安可儿出现在三重这件事，跟那个兵器不是没有关系。

　　是啊，会这么想很自然。

　　这么一来就表示三重与东京串通。至少可以肯定有人在支援三重，其地位有权发落运到东京的lnitial-代号Y系列。

　　哈尔达还有一件事，别忘了支援的人还拥有能够操控安可儿的技术力。

　　玛丽点头。

　　安可儿发动袭击时，琉紫非常吃惊。也就是说，那是安可儿本来不可能做出的行为。最起码琉紫应该是这么确信的才是。况且安可儿本来也应该是在京都地下持续沉睡的自动人偶才对。

　　……是被人改造了呢，还是被外接装置控制了呢？

　　那副面具很可疑。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拥有能够做出那种东西的技术力，可以想见五大企业之一必然牵涉其中吧。

　　哈尔达摸摸下巴，继续说：

　　哈尔达是瓦什隆或百达吗……朗格也很可疑。听说奥德玛比较正派，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是清白的。

　　玛丽……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回到地上以后的事情。

　　玛丽发出一声叹息。

　　首先得向东京打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