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摇在西王母后花园找到天帝,幽怨地看着他,天帝笑了笑。
天帝“楚摇神君,你看。”
顺着天帝指引看去,一颗蛋完完整整地摆放着。
楚摇“司凤?”
天帝“正是。”
楚摇“这是何故?”
天帝“十世恩怨,璇玑仙子戾气太重,司凤执念又深重,还需得楚摇神君相渡。”
楚摇看着司凤和璇玑去焚如城入人界,后又跟着她去渡化她的戾气,便到天池边坐着发呆。
不过片刻便闪身到人界,站在乐舞坊门口驻足片刻,抬脚走进去坐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第二世琴师×舞姬
璇玑投生成了一名舞姬,也是当地有名的貌美女子,司凤则是投生成为琴师,为她抚琴,看着她时眼中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楚摇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盯着琴师细细观看,琴师被她的目光盯的不自在,看着她点头示意,又转头看向舞姬。
这一世的羲玄仍旧剑眉星目,只是比起天界时,有些弱不禁风。
一曲毕,舞姬提着裙摆往楼上走去,琴师缓步走到将离身边坐下。
楚摇“这位公子有何事?”
琴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
琴师“姑娘方才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有事?”
本来是楚摇在问他,如今被他反问有些无措地低头不语。
楚摇“无事。”
琴师看着二楼的方向轻笑,转身离开,桌上刚添的茶也未动分毫。
楚摇抬头看着他一路走上二楼,轻笑一声,端起茶一饮而尽。
此后每日,楚摇都会看他抚琴,他也是紧紧盯着舞姬,偶尔对她一笑。
她坐在屋顶看星星,一转头看到冲天的大火,心下一惊闪身站在大火对面的屋顶上。
舞姬满身都是血迹,神色自若的看着这场她蓄谋已久的大火。
舞姬“反正我现在心愿已了,你大可报官抓我。”
琴师慌乱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塞到舞姬手中焦急的说。
琴师“你快走,这里离官府只有一条街,快走。”
舞姬“你要帮我顶罪?!”
琴师红着眼眶,坚定不移,楚摇一怔,原来渡化便是成全他们二人,琴师转头看向楚摇红着眼笑了起来。
琴师“我赌你,会不会把我记在心里。”
楚摇低头躲避过他满目深情。
舞姬“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真心。”
琴师“我只信你。”
舞姬离开,琴师磕磕绊绊的捡起地上的剑,步履艰难。
楚摇在官兵还未赶到之前,闪身到琴师面前,夺过他手中的剑,琴师手中的剑被夺走,略显惊慌。
楚摇“我们走吧。”
琴师无措的抢回剑,双手握住。
琴师“我不能走,我若是不死便会成为她的累赘。”
楚摇看着他双手握剑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
琴师“姑娘你快走吧,我不能拖累你,快走啊。”
她很想救他,可是璇玑戾气不除他便回不了天界。
楚摇看着他点点头,一闭眼狠心离开。
很快他被押上刑场,单薄的身子有许多伤,发丝凌乱的在他脸上摆动,他的嘴角有一丝干涸的血迹,眼神还是那般坚定。
楚摇站在人群中,心疼他只是一个柔弱琴师,连剑都拿不稳,却替舞姬担下这罪,无怨无悔。
舞姬坐着马车停在刑场片刻,从窗户冷眼看着琴师。
舞姬“你这样的傻子,谁会把你记在心里。”
琴师满怀期待的看着舞姬,又目送她离开,头被按下顺着眼角滑下一滴泪。
楚摇看着他眼眶微红,琴师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她。
琴师对将离笑了笑,又对她摇头,用口型说道。
琴师“走。”
楚摇犹豫不决,最终转身离开,背对着琴师擦眼泪。
她不知身在何处,方才只是乱走并未看路,站定身形。
楚摇“我明明救不了他,是我将他亲手推开的。”
楚摇回到天界在渡厄道驻足,看着二人都是一袭白衣缓步走着,正盯着司凤的背影轻笑着,谁知他回过头也对她笑着。
第三世信王×女帝
楚摇混进宫中,看着公主一步步利用信王,夺得帝位。
女帝一手支着额间,一手翻阅奏折,气愤的将奏折摔了一地。
楚摇捡起奏折摆放在女帝面前,看到奏折上全是弹劾信王的字迹。
楚摇“陛下可是在为信王忧心?”
女帝“信王在朝中一呼百应,他是为孤夺得了皇位,次次不尊礼数,孤实在不安心啊。”
楚摇“信王能为皇上夺下皇位,自然不会做对您不利之事。”
女帝“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是不是信王让你来孤身边的?”
楚摇“奴婢与信王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女帝“传信王来见!”
朝堂之上,信王孤身前来,女帝从高位上走下。
女帝“信王拥兵自重,叫孤如何能安心?倘若信王今日赴死,孤便放过其他人,要么,我彻查你朝中党羽,他们替你赴死。”
信王身边围绕了许多士兵,手中拿着剑对着他,环视一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帝。
信王“陛下如此让我去赴死,是在怕什么?”
女帝“信王在朝中一呼百应,人心难测啊。”
信王“我为你守疆土,固政权,到头来……还抵不过一句,人心难测。”
女帝“孤属实放下不下啊。”
女帝动动手指,五花大绑的茯离被扔在信王面前,脸上几块淤青,嘴角还挂着血迹。
信王皱眉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有些不解。
信王“陛下这是何意?!”
女帝“她是你派来的吧,处处为你开脱,信王还敢说不是人心难测?”
信王“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了了你的心愿。”
信王抓住女帝将她带到自己面前,二人咫尺之间。
信王“你想要的,我都会让你得到,只是往后,世上再无信王,无人替吾王解忧愁,守疆土。”
女帝挣开信王,转身拿起一杯毒酒,信王接在手中就要喝。
楚摇“不要喝!”
二人都转头看着楚摇,她趴在地上有些狼狈,可依旧抵不住有一种凄美之意。
信王“多谢姑娘好意,只是不必了。”
女帝盯着信王,催促他不要拖延时间。
信王“我愿吾王,坐拥万里江山…”
最后那句用享无边孤独终是说不出口,仰头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信王吐出一口血,楚摇红着眼眶。
楚摇“我叫楚摇。”
信王眼神迷离,倒在地上,口中重复着她的话。
信王“楚摇…”
信王身死,女帝气愤的动了动手指,士兵们握着剑从茯离背上狠狠贯穿,她只觉得有些痛,可看着信王的尸身,就不那么痛了。
楚摇“司凤…我们来世…再见。”
楚摇坐在神殿内动了动身子,腾蛇冲了进去。
腾蛇“腾蛇见过神君。”
楚摇“腾蛇神君有何事?”
腾蛇“嘶”了一声,疑惑不解。
腾蛇“神君既然救不了司凤,就别下界了,每次都看着他死去,我心疼神君。”
楚摇“是我亲手将他推开看着他爱上别人,我弥补不了什么,也救不了他,便随他一起死,如此也算弥补他分毫。”
腾蛇“他回来就忘了,可神君不会忘,你那些疼都是白受的。”
楚摇“腾蛇神君你差不多得了,你再插手本尊的事,我就将你从神谱上抹去。”
腾蛇“都多少年了,还用这个威胁我!”
第四世医师×巫女
司凤转世成为巫族医师,璇玑转世为巫后之女,楚摇便跟在医师身边,与他师兄妹相称,陪伴在他身边与他一同长大。
二人来往甚密,可他时刻保持分寸,从不越矩,直至后来,他与巫女越来越近,虽是以礼相待,可眼中的柔情巫女看不见,楚摇却看的一清二楚,她心中无奈,心想,这大概就是看着最爱自己的人爱上别人的滋味,可她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巫女有眼疾,可是身为巫后之女,如果不能施行巫术,便被视为不详,要被火祭而死。
三人坐在屋内商议,医师要将他的眼睛换给巫女。
楚摇“师兄…”
医师“师妹放心吧,只是没有了眼睛而已。”
巫女“若是不愿便算了。”
医师“自然愿意,只要能让你活着,我愿意。”
楚摇“师兄若是要换,便用我的眼睛去换吧。”
医师“师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医师让将离在门外等着,屋内挂着白纱,层层叠叠挡住二人的身形。
巫女“你那师妹是喜欢你?”
医师“我只将她当做我的师妹,你不要多想。”
巫女“开始吧。”
医师动用禁术将自己的眼睛换给巫女,巫女睁眼看着眼前蒙着红纱的医师。
巫女“多谢。”
医师摇头,摸索着身边的竹竿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巫女看着医师的身影,冷声说。
巫女“今生今世,你我生死不见。”
医师顿了顿脚步并未接话,拄着竹竿在地面上敲击着保证自己能安然走出去。
门被推开,茯离看着瞬间有些落魄的白色身影,与围着眼睛的红纱有些突兀。
楚摇“师兄。”
楚摇上前扶住医师的手臂,被他笑着推开。
医师“师妹往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他敲着竹竿步伐缓慢,边走边对她说着。
楚摇停下脚步,俏皮的轻笑一声,实则红着眼眶。
楚摇“师兄要去哪里?”
医师“找个地方躲起来,活着会成为她的威胁。”
楚摇不语,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山林中,停下脚步,轻声说道。
医师“师妹回去吧。”
楚摇看着他的身影心疼不已。
楚摇“我们来世…再见。”
巫女继承了巫后,终此一生都未曾想起那个白色的身影,也不知那个以命换命的医师死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