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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话《极乐坊携君问仙乐》(下)

天官:四大鬼王重生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怜觉得,花城的肩膀,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须臾,花城神色如常地道:

花城我说过的!下次再见你,会用我原本的面目!

谢怜莞尔,拍了拍他的肩,由衷地道:

谢怜挺好的!

既不调侃,也不宽慰,不多说一句,自然处之。花城笑笑,这一次,神色是真正地如常了。两人走了几步,谢怜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向花城确认,将胸口那条银链子取了下来,道:

谢怜对了,这个……是不是你留下来的?

花城看了那指环一眼,微笑道:

花城送给你的!

谢怜这是什么?

花城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带着好玩儿就行了!

虽然他是这么说,谢怜却知道,这东西必然没那么简单,道:

谢怜那就多谢三郎了!{心想:等表弟来了问问表弟吧!}

看到他把指环又戴了回去,花城目中有微光闪动。谢怜四下望望,道:

谢怜在赌坊听你说要来极乐坊,我还以为极乐坊是什么烟花之地!如此看来,倒像是一间歌舞乐坊!

花城挑眉道:

花城哥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从来不去烟花之地的!

这倒是教谢怜奇了,道:

谢怜当真?

花城自然当真!

两人走到墨玉塌边,并排坐了,他又道:

花城这地方是我修着玩儿的,算是居所之一,有空来晃晃,没空不管!

谢怜原来是你家!

花城却纠正道:

花城居所,不是家!

闲谈几句,谢怜道:

谢怜三郎,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一下,不知你有没有空!

花城什么事?在我的地方,有事直接说!

沉吟片刻,谢怜道:

谢怜之前在与君山处理了些事,我遇到过一个少年,与我故国可能有些渊源!

听他说到“渊源”二字,花城的眼睛眯了眯,不语。谢怜继续道:

谢怜但我当时处理不当,把他吓跑了!后来我托人搜寻他的下落,始终没能再见!方才在你这鬼市一通乱走,却好像无意间遇到了!三郎是此处主人,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一找?那少年脸上缠满绑带,刚刚从这极乐坊门前逃走!

花城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来低低说了几句,似乎在和谁通灵。片刻,又坐了下来,笑道:

花城好了,等着吧!

他是鬼市之主,自然比他行事方便。谢怜松了口气,道:

谢怜真是又多谢你了!

花城这算什么?不过……你就这么丢下了郎千秋和你表弟?

谢怜心想,郎千秋若是在,直头直脑的,还真难说又会闹出什么来,还是之后再汇合吧。他随口道:

谢怜方才在赌坊,泰华殿下可能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啦!至于表弟……反正一会儿就来了!

花城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带点轻蔑意味的笑容,道:

花城哪儿的话!他还不够资格算什么麻烦!

戚容表哥,我来了!

谢怜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来了?!

戚容呵~

谢怜呃……泰华殿下也是天性如此,见到那种赌局,觉得非制止不可,这才一时冲动!

花城淡声道:

花城那是他见识太少!在让自己多活十年和让敌人少活十年里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这就是人的恨意!

说完,又嗤笑一声,抱起手臂,道:

花城郎千秋这种傻瓜也能飞升,真是天界无人!

谢怜有点心虚地揉了揉眉心

谢怜{心想:话不能这么说啊?毕竟我一个收破烂的都能飞升……}

犹豫片刻,他还是道:

谢怜三郎,这么说的话,可能逾越了,但我还是多说一句!你那间赌坊,十分危险,怕是终有一天要出事的!

这种赌儿赌女赌人寿命和暴毙的赌局,真是十分造孽了。而且,小打小闹倒也罢了,万一哪天赌得太大,天界迟早不能袖手旁观。闻言,花城看了看他,道:

花城殿下,你问过郎千秋,为什么他要冲出去没有?

谢怜微微一怔,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问。花城又道:

花城我猜,他肯定跟你们说,如果他不做这件事,就没有人会做这件事了!

谢怜你猜的很准,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戚容血雨探花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如果血雨探花不掌控这种地方,还是会有另一个人来掌控!与其掌控在别人手里,不如掌控在血雨探花的手里!

谢怜我明白了!

花城多谢哥哥的关心了!

正在此时,谢怜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一名年轻男子道:

跑龙套城主,那名绷带少年,属下已经找到了!

谢怜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青年站在极乐坊门口,珠帘之外,正微微躬身。而他手里抓的,正是那名衣衫褴褛的绷带少年。花城头也不回,道:

花城带过来!

那黑衣青年便提着那少年走了进来,将他轻轻放在地上。那绷带少年可能是知道跑不了了,被放下来后只是低头。而谢怜无意间扫过那青年的手腕,忽然发现,这人手腕上,有一道黑色的咒圈。这个东西,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咒枷!那青年将人送过来了,又是一欠身,这便退下了。谢怜原本应该多看他几眼的,然而,眼下还有更需要他关注的人。他俯身靠近那少年,赶紧抢先道:

谢怜你不要害怕!上次是我不对,再也不会了!

那少年一双大眼,惊疑不定。可能是逃跑了好几次,也没力气再跑了。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墨玉榻上的小案。谢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小案上摆着一盘色泽鲜艳的果子。想来是这少年东躲西藏许久,多日没有进食。谢怜转向花城,还没说话,花城便道:

花城你随意!不用问我!

谢怜也顾不得再客气了,道:

谢怜多谢!

将那盘水果拿过来,递给那绷带少年。那少年一下子把盘子夺过来,囫囵地就开始往嘴里塞。看来,他真是饿了很多天,饿得狠了。就算是在谢怜最落魄饥饿得像条野狗的时候,吃得也未必有他这般狼吞虎咽。谢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道:

谢怜慢点!

顿了顿,他试着问道:

谢怜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一边吃着,一边含含糊糊地似乎想要说话,但就是说不清

戚容他可能很多年没跟人说话,不怎么会说话了!

的确,这少年好像跟小萤都没说过几句话,怕是早就这样了。谢怜叹道:

谢怜慢慢来吧!

这时,那少年忽然张了张嘴,道:

郎萤萤……

谢怜立即望向他,道:

谢怜你说什么?你是在说小萤姑娘?

那少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道:

郎萤萤……

谢怜懂了,道:

谢怜你的意思是,可以叫你萤?

那少年又点头。这时,一盘水果已经全被他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谢怜看他脸上绷带被染得血迹斑斑,黑黑红红,思索片刻,温声道:

谢怜你脸上有伤,看来很严重,我帮你看看吧!

一提到这个,那少年眼中又流露出惧色。然而,谢怜一直温声相劝,他便乖乖坐了下来。谢怜到他身前,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粉,要去解那污迹斑斑的绷带,花城在一旁道:

花城我来吧!

戚容唉!

谢怜摇了摇头,慢慢动手,把那头系得乱七八糟的绷带解了下来。果不其然,这少年的脸上,虽然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但是,那些恐怖的人脸已经全都不见了,只剩下连片鲜红的伤疤。上次与君山一见,他脸上虽然有烧伤,绷带上却没这么多血迹。这少年果然是后来又用刀子,去切割或划烂那些人面疫留下来的人脸了。谢怜一边往这少年脸上涂着药粉,一边手都在微微发抖。这时,花城握住他手腕,又道:

花城我来吧!

谢怜摇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沉声道:

谢怜不必!我自己来!

八百年前的仙乐皇城,许多被感染了人面疫的人走投无路,都会选择这么做。那景象,当真是人间地狱。有的下手失误,刀割到了不该割的地方,流血过多而死去。有的虽然去掉了人面,那伤口却再也好不了。谢怜一层一层地给他缠上新的绷带,越来越发现,这少年的脸型和五官其实都十分端正,鼻梁秀挺,双眼更是黑白分明,原本该是个清俊的少年郎,现在却是这么一副令人窒息的容貌。他也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就算切去了那些畸形的人面,这依旧是一张令人看一眼就要做噩梦的脸,此后,永远也恢复不了本来面目了。谢怜好容易才给他重新缠好了新的绷带,颤声道:

谢怜你是仙乐国人吗?

这少年那双大眼睛望过来,谢怜又问了几遍,他却摇了摇头。谢怜道:

谢怜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萤似乎想了想,才答道:

郎萤永……安……

这少年竟然是永安国的人!谢怜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脱口道:

谢怜你有没有见过……白无相!

戚容〔通灵:在不?〕

花城〔通灵:什么事?〕

戚容〔通灵:那个……白无相也是重生的!〕

花城〔通灵:哦?四大鬼王集体重生?〕

戚容〔通灵:是啊!〕

花城〔通灵: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容〔通灵:就在武神殿的时候,他突然找我通灵,不过……我忘了告诉他你和黑水也是重生的了!〕

花城〔通灵:不用管,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戚容〔通灵:哦!〕

花城〔通灵:你什么时候有穿女装的癖好了?〕

戚容〔通灵:滚!〕

白无相。瘟疫之源。不祥的象征。这一位“绝”,常年穿一身雪白的丧服,手挽招魂幡,脸上则带一张哭笑面具。所谓哭笑面具,就是半边脸哭,半边脸笑,不知究竟是哭还是在笑。只要在什么地方看到他,就代表这个地方很快要死人了,天下即将大乱。谢怜至今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白无相的情形。他站在仙乐皇城的城楼之上,顶着一脸的黑灰和满面的泪水,茫然地俯瞰下方。一片模糊的视野里, 唯有一道白色人影站在城外尸殍满地之中,大袖飘飘,清晰至极。谢怜低头看他,那个白色的幽灵也抬头,望向谢怜,冲他挥挥手。那张哭笑面具,是谢怜数百年后仍挥之不去的梦魇。后来,旁人给白无相的评语是“白衣祸世”。他乃是血雨探花出世之前,上一代诸天仙神的噩梦。如果不是君吾亲自将他灭去,只怕这个噩梦要持续至今。然而,萤似乎并不清楚“白无相”是谁,只懵懵懂懂地看着谢怜。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对不上号。半晌,他忽然又“啊!”的一声大叫,原来谢怜不知不觉中抓住了他的肩膀,握得用力了。他一叫,谢怜回过神来,连忙松手,道:

谢怜对不起!

萤什么样的殴打没受过,只是捏一下,不算什么,摇了摇头。谢怜又道了一声:

谢怜对不起!

花城沉声道:

花城你太累了,先休息吧!

他话音刚落,大殿侧面的一扇小门娉娉婷婷地进来两名女郎,要带走那少年。谢怜不知她们要做什么

戚容表哥,狗花城不过只是带他下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处理下伤口,整出个人样!不用太担心!

那少年一身脏污,狼狈不堪,身上必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伤口。谢怜心神微定,道:

谢怜好!有劳了!

那两名女郎这才上前,带了人下去。萤频频回头,谢怜道:

谢怜没事的,待会儿我再去找你!

那少年被带走之后,花城转向他,道:

花城你先坐下休息吧!暂时别见他了!若想问什么话,我自会撬开他的嘴!

谢怜听他说“撬开他的嘴”,觉得这措辞略可怕,道:

谢怜不必了!他若是说不出什么来,就算了!慢慢来吧!

花城到他身边并排坐了,道:

花城这少年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怜我想,先把他留在身边,带着再说!

花城的神色却像是不怎么赞同,道:

花城你不如把他留在鬼市!我这里不多他一张吃饭的嘴!

谢怜凝视他,由衷地道:

谢怜三郎,多谢你!但是……我说要把他带着,要做的,还有很多!

萤的相貌骇人,没有什么本领,连话都说不清楚。鬼市的确是花城的地盘,他若愿意罩着,没人能伤到那少年,也不会饿着他。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其实是要慢慢引导这少年,将他的神智和言语都梳理清楚,让他能有个正常的样子。鬼市虽热闹,却群魔乱舞,鱼龙混杂,不宜为此。除了自己,谢怜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人愿意花费许多耐心去引导这少年了。谢怜缓缓地道:

谢怜你帮我找到这少年,我已是很十分感激!既然找到,接下来的事也不能再麻烦你了!

花城似是仍不赞同,但也不多说了,淡声道:

花城没什么麻烦的!你在我这儿,需要什么说一声便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戚容那我呢?

花城你需要吗?你都能在这里随意走动了!再说了……你一直来找我,搞得我鬼市的鬼除了认识黑水也都认识你了!

谢怜唉?三郎,你和表弟以前认识?

戚容认识啊!都已经认识几百年了!

说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谢怜忽然想起了方才在街上参与群殴的郎千秋和师青玄,道:

谢怜泰华殿下还在你这里,不若我让他先行离去!

说真的,郎千秋若是不能在这儿显露法身,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花城随意!他我就不管了!

谢怜始终是有点好奇,还是问了,道:

谢怜有神官在你的地界里乱走,你也不管?{心想:难道花城当真这般有恃无恐?}

花城笑道:

花城这你就不知道了!哥哥,我这地方,虽然说出去三界人人都道是浊流地狱,群魔乱舞,实际上,谁都想来晃一晃!便是你们天上那许多神官,表面上装作不屑一顾,百般唾弃,私底下有什么勾当却都是悄悄乔装来这里做的,我看得多了!不闹事我懒得管,闹起事来正好,这可是他们先越界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谢怜忽然觉得,他腰间那把弯刀上,似乎有些异样,忍不住分了一眼去看。这一看,登时奇了。原来,这把弯刀的刀柄处,雕着一只银眼睛。这只眼睛的花纹不过是几条银线组成的,然而,虽然简单,却极为传神,若有生命。他原先没看到,是因为这只眼睛,原先是闭着的,合成了一线。此时,它却睁开了眼,并且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眨了两下。花城注意到谢怜脸上异色,低头笑了笑,道:

花城醒了?

戚容那是他的武器厄命!

那只眼睛又骨碌碌地转向谢怜。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怜觉得,这只银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于是,他弯下了腰,对它道:

谢怜你好啊!

听到他打招呼,那只眼睛眯得更厉害了,整只眼睛都弯成了弧形,似乎在笑,大眼珠转左又转右,活络得很,仿佛不是雕在刀柄上的花纹,而是真的长在人身上的一只眼睛。花城唇角勾起,道:

花城哥哥,它喜欢你!

谢怜抬头,道:

谢怜当真?

花城挑眉道:

花城嗯!当真!它不喜欢的,根本懒得看一眼!厄命可是很难得喜欢谁的!

闻言,谢怜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对厄命温声道:

谢怜那就多谢你了!

又转向花城,道:

谢怜我也挺喜欢它的!

听到这句,那只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悬在花城腰间,突然颤抖了起来。花城义正辞严地道:

花城不行!

谢怜什么不行?

戚容噗哈哈哈哈哈哈!{心想:啧啧啧,狗花城吃醋了!}

花城不行!

厄命又是一阵乱颤,仿佛恨不得出鞘来。谢怜奇道:

谢怜你是在对它说不行吗?

花城一本正经地对谢怜道:

花城是的!它想要你摸它!我说不行!

谢怜莞尔,道:

谢怜那有什么不行的?

说着,便伸出了一只手。厄命一下子睁大了眼,仿佛极为期待。谢怜本想去摸这只眼睛,忽地想起:

谢怜不能摸这里,戳眼睛可痛了!

便放低了手,顺着刀鞘的弧度,轻轻摸了两下。于是,那只眼睛彻底眯成了一条缝,抖得更厉害了。谢怜一边摸,一边感觉十分奇特。他的体质还算招动物的喜欢,以前摸一些毛茸茸的猫儿狗儿,摸得它们舒服了,就是这么眯起眼睛来,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没想到现在摸着一把冷冰冰的银色弯刀,感觉居然和摸一只狗一模一样,不免奇趣。任他摸了一阵,花城笑着站起身来,对厄命道:

花城行了,干完了活再来!

又对谢怜道:

花城哥哥在这儿歇着,我和你表弟去处理点小事,去去就回!

谢怜这才知道,恐怕方才厄命睁眼,是在警示花城

谢怜{心想:莫非是风师大人和千秋在鬼市里现了法身?}

也想起身,道:

谢怜我也去看看!

花城却把他轻轻按了回去,道:

花城放心,不是泰华殿下,几个废物而已,月常罢了!你不必前去!

戚容表哥,不要乱跑啊!

谢怜知道了!

他既如此说了,谢怜也不好非要同去。花城戚容转身朝大殿外走去,远远一挥手,珠帘向两边自动分开。待他们出去了,满帘的珠玉又噼里啪啦合拢,摔得一阵清脆声响。谢怜在墨玉榻上安坐了片刻,想起那少年怕生,加上他此时心神略定,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他站起身来,穿过那两名女郎退下的小门,看到一片花圃。花圃中朱红的走廊穿插,空无一人,谢怜正在想该往哪里走,却见一道黑色背影匆匆闪过。那背影,正是方才把萤带过来的那名面具青年。谢怜想起他手腕上那道咒枷,还是颇为在意,正想出声唤住对方,那背影已消失了。再回想起这人动作,似乎很怕被人发现似的。谢怜收了口,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绕到那人消失的转角处,谢怜贴着墙角,再悄悄望去,那人果然行动极快,且有留意前后左右,看来,的确是很警惕,不愿被人发现

谢怜{心想:这人该是三郎的下属,在三郎的地方行事,又为什么要如此鬼鬼祟祟?}

他越是这样,谢怜就越是觉得此人可能不怀好意,也藏匿身形,跟了上去。那面具人七弯八转,谢怜始终跟在他身后三四丈之处,屏息凝神。转入一条长廊,长廊尽头是一扇华丽的大门,谢怜跟着他

谢怜{心想:如果他这时候转身,左右都没地方闪躲了!}

谁知,他刚这么想,就见那面具人忽然脚步一顿,回头望来。那人顿步时,谢怜就觉得要不妙。情急之下,微一举手,若邪飞出,在顶上方的木梁上绕了几圈,将他整个人高高地吊了起来,贴在了最上方。那面具人回头没望到人,也没想到要抬头仔细看看,终于转身继续前行了。然而,谢怜还是不敢这么快就把自己放下来,维持着贴在天花板上的姿势,轻巧无声地往前挪。边挪边觉得自己简直像一条壁虎。好在那面具人没再走多久,便在那扇华丽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他也不用再继续挪动了,静观其变。这座小楼大门之侧有一座女子石像,婀娜多姿,当然,从谢怜这个角度,看得最清楚的,只有她圆圆的脑袋,还有手里托的那盏圆圆的玉盘。面具人停在大门前,不先去开门,反而转向那女子塑像,举手,往那玉盘里丢了什么东西。只听“叮当”两声脆响

谢怜{心想:骰子?}

这声音,他方才听了许多次,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忘记了。正是骰子掉在底盘上的声音。果不其然,那面具人移开手,往里看了一眼。玉盘里的,正是两个骰子,两个都是鲜红的六点。丢完骰子之后,面具人才收起了骰子,开门进去。那门竟然没有锁。而他进去之后,也只是随手关上门,谢怜也没听到上锁或者上门闩的声音。等了片刻,他才像一张纸片一样滴飘到地上,抱着手臂研究了一下这扇门。照理说,这间屋子看来不大,那面具人在里面做了什么,也应该有些声音传出来。然而,他进去关上门之后,屋子里竟是没有半点声息。谢怜思索片刻,举手一推。果然,打开门后,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瞧上去,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华丽小房间了。屋内陈设一目了然,断没有藏匿有暗道的可能。谢怜关上门,若有所思地望向一旁这座使女石像,须臾,目光又转向她手里的玉盘。 看来,玄机便在于这玉盘,和那两枚骰子了

谢怜{心想:这屋子还是上了锁的,不过不是真锁,而是一道法术锁。要开这把锁就需要一把钥匙,或者通关口令。要用骰子在这盘子里抛出两个“六”,打开门后才会看到真正的目的地!}

可是,若是要他现场抛出两个“六”来,这真是世界上绝对不可能的事。谢怜只得望屋兴叹,在门前转了一会儿,抽身往回走。走了一阵,却猛然顿住脚步

谢怜{心想:我方才是怎么来的???}

极乐坊原本就大,他跟着那面具人转七转八,转了半晌,竟是把自己也转晕了。胡乱走了一阵,也没遇见一个人,正当他准备就地坐下,思考片刻时,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红衣人和一个身形矮小的绿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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