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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入鬼市太子逢鬼王+戚容女装》

天官:四大鬼王重生

十分惭愧, 直到两个时辰后, 谢怜抽了个空偷偷看了卷轴,这才终于大致捋清了这位风师的来头。天界五师, 均以称号代替姓氏。比如, 地师飞升前, 在人间的本名叫做明仪,飞升后, 便被称作“地师仪”。而风师飞升前本名叫做师青玄, 飞升后,则被称为“风师青玄”。风师青玄, 人如其号, 性情如风, 喜欢结交朋友,且出手大方,不拘小节,在上天庭的人缘极好, 从他在通灵阵里一散就是十万功德便可以看出来了。话说回来, 其兄乃是执掌人间财运的大神官, 自然是出手大方,不拘小节了。不错,风师青玄的哥哥,便是那位“水横天”,水师无渡了。一齐下了界,二人并肩而行, 边走边聊。谢怜抱着手臂,由衷地道:

谢怜裴氏二将一姓二飞升,在人间已算是奇谈,而你们风水二师同登上天庭,真真是更奇了!

须知,几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人能飞升,裴茗和裴宿之间尚且隔了几百年,裴宿还不是裴茗的直系后人,乃是裴茗兄弟那边曾曾曾曾了不知道几辈的孙,这水师无渡和风师青玄,却是一对货真价实的血亲兄弟,这才是真正的一门二飞升,如何不奇?师青玄却笑道:

师青玄这有什么?我跟我哥哥长于同一地,拜于同一师,修于同一道,自然也飞升于同一世了!

这一点,谢怜也在恶补卷轴的时候也了解过了。风水二师中,师无渡率先飞升,没过多少年,师青玄也渡了天劫。人们经常把这二位神官放到一起供奉,同殿而拜,平起平坐,可见,这两兄弟是真的感情极好了。想必,水师也就是三郎和南风所说的,裴茗不会动风师的原因。毕竟是水横天的胞弟,又如何轻易惹得起?到这里,谢怜忽又想起一节,想想,还是问了出来,道:

谢怜风师大人,在神武殿上,我听裴将军的话,他似乎和你哥哥颇有交情!你这次去告了小裴将军,你哥哥会不会……

戚容表哥啊!不要操心那么多,风师大人的哥哥早就知道风师大人看不惯裴茗了!

谢怜知道是一回事,做了什么又是另一回事!这会不会让水师大人和裴将军生出嫌隙?嗯?表弟你这么在这儿?

戚容无聊呗!所以来找你们了!

师青玄哟!雷师大人也来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雷师大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的表弟!

戚容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别叫我雷师大人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师青玄好!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

戚容知道了!

师青玄继续刚刚的话,要我说生出嫌隙才好,我巴不得我哥别跟他混一起,早日脱离三毒瘤!

谢怜一怔,道:

谢怜什么三毒瘤?

戚容什么?!表哥你连这也不知道?哎!好吧!我知道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三毒瘤没什么好说的,听听就算了,这三毒瘤,便是上天庭里名声比较差、但关系又比较好的几个神官的一个诨称!也就是明光、灵文和水师!

谢怜{心想:居然不是谢怜、谢怜、谢怜?}

师青玄摇了摇风师扇,又道:

师青玄就算我没看不惯他,这次的事,本来便是小裴自己的过错,裴茗想拉那半月国师顶罪,保住小裴,这事可不能让他办成!不管是人是神是鬼,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颇为不屑。谢怜听了,笑道:

谢怜风师大人真是侠义心肠!

师青玄你也不错!我是隐约听过一些半月关的传闻,但一直没空去细究,加上我哥骂了我几顿,事情多了也忘了!那天听你和你表弟在通灵阵里问,想起有这么一茬便去看了看,谁知道你们不光问了,人还去了!我就想,哎!这俩人不错!

这风师是个十分直爽有趣的性子,谢怜非常能理解,为什么他在上天庭会人缘极好了。未曾料想,这一遭飞升,居然能在上天庭结实这样的神官,他不禁莞尔一笑。谁知,才一转头,再回过头来看时,身边的白衣道人又变成了一名白衣女冠。这变得也太突然了,谢怜脚底险些一滑,道:

谢怜风师大人,你为何又突然变身?

师青玄一撩长发,道:

师青玄(女装)哦!太子殿下,实不相瞒!我这个样子,法力会比较强!

谢怜……

戚容……

原来,前面说到,风师和水师经常是被供在一起的。然而,也因此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意外。也许是人们觉得,同一座神殿里,拜的二位神官都是男的,好像差了点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貌似一男一女才不缺什么,于是,后来就有人干了件事,那就是把风师像雕成了女像。给他改了女像不说,还要胡说八道,杜撰故事,说什么这风水二神官乃是一对兄妹,甚至还有版本说是一对夫妻。几百年下来,以讹传讹,衍生出许多千奇百怪的故事,二位神官一时兴起找来一看,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然而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竟也有不少人相信了,提到风师往往搞不清男女,一口一个“娘娘保佑我”。因此,师青玄也有个诨号,叫做“风师娘娘”。虽然滑稽,不过,这样的荒唐事迹也不在少,就说灵文,也有类似的经历。这灵文虽然是一位女神官,但是,她从来不像其他仙子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通常是一身皂黑,干练利落,整天都在灵文殿驾着一堆文官批卷轴批得状如疯狂。纵是有性格使然的成分,不过,也有别的原因。到人间随便抓一个人来问:灵文真君是男是女?谁都会坚定地回答:男。文神嘛,当然是男。就为这个,灵文飞升伊始,可是狠吃了些亏。她是文神,但人间许多人觉得,女子如何能居文神之位?如何保得了文运亨通?一定不灵!于是,任她勤勤恳恳,都是香火清冷。后来几个庙祝心里不痛快,一气之下,重塑了灵文神像,全改成男身了,将灵文元君,强变为了灵文真君,并且还给编了一套令人瞠目结舌的传奇出身经历。这么一改,香火就又都回来了。大家纷纷赞不绝口道灵文真灵,事实上,神官还是那个神官,法力也还是那么多法力,流传的故事都是瞎编的,但人们就是吃了这一套。再后来,灵文去托梦或是显灵的时候,便只好都用男身了。同理,人们觉得,你这风水庙里得是一男一女才镇得住场子,那就得是一男一女。管你是神是鬼?人们信你是什么样的,你就是什么样的。你便是离那样十万八千里,大家也还是只肯看到自己想看的。这种事情,上天庭的各位神官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师青玄本人,依谢怜的观察,他是不大在意的。倒不如说,他完全乐在其中。不光自己乐在其中,还极热衷于怂恿其他人和他一起同乐,另谢怜十分怀疑上次那与他同行的黑衣女郎的真实身份。从天界下到这里来的两个时辰内,师青玄一直在试图劝说谢怜也化个女相,并且理由十分正当:

师青玄(女装)女子阴气重,更容易在鬼市里藏匿行踪!

谢怜想了想,只能婉拒:

谢怜我法力不够,化不了啊!

师青玄却很热情,道:

师青玄(女装)我借你呀!帝君不就为了这个让我来的么?

谢怜大人,你还是打起来的时候再借我吧……

师青玄怂恿不成,也不勉强了

师青玄(女装)戚容你呢?

戚容我?

师青玄(女装)嗯!

戚容稍等!

师青玄(女装)好!

戚容(女装)好了!

谢怜表弟,你女相很好看啊!

师青玄(女装)不错嘛!

戚容(女装)那是!

师青玄(女装)走吧!

三人已来到一片荒郊野地。夜入深沉,老鸦在漆黑的树林里乱鸣,气氛萧索诡谲。谢怜观望了片刻,道:

谢怜就这里吧!此处阴气郁郁,附近还有大片坟地,总会见到一两个准备出门赶集的,到时候跟着走就行了!

于是,两人蹲在了乱坟的边上,守株待兔。 蹲了没多久,师青玄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不知怎地就掏出一坛子酒来,道:

师青玄(女装)喝吗?

谢怜接过来,喝了一口,喝得喉咙里火辣辣的,酒坛还给他,道:

谢怜多谢!

师青玄接回来,喝了两口,道:

师青玄(女装)你不能喝?

谢怜能喝!但是喝多了会发疯,还是浅尝辄止!

戚容(女装)我也要喝!

师青玄(女装)给你!

谢怜你不许喝!

师青玄(女装)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能喝?

戚容(女装)不知道!

谢怜你别想着喝酒!你是不是忘了在仙乐国没灭的时候你喝醉酒了耍酒疯的事?

戚容(女装)有这回事吗?

谢怜你说呢?

师青玄(女装)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呗!

谢怜当时表弟喝醉了,都差点把仙乐国给灭了,还抓住谁就亲!从那以后就禁止表弟喝酒了!

戚容(女装)……

师青玄(女装)牛逼啊!

谢怜什么时辰了?

师青玄沉吟片刻,道:

师青玄(女装)子时了!

戚容(女装)嗯……差不多该来了!

话音刚落,二人就见树林深处,远远地亮起了幽幽的一排亮光。这一排幽幽亮光越走越近,出了森林,两人才看到,这是一列面无表情的白衣妇人。有老有少,有美有丑,一个个身穿寿衣,提着白色的灯笼,慢慢地往前走去。这些,便是要趁着深夜去鬼市赶集的女鬼们了。谢怜低声道:

谢怜跟上吧!

戚容师青玄点了点头,再两口喝完了酒,坛子一扔,三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跟在了这群鬼魂的后面。三人事先做足了准备,去除了身上所有的灵光,就像是三截人形的木头,没有半点人气。那群妇人的鬼魂提着白灯笼,顺着黑树林,一边慢慢地走,一边细声细气地聊

众鬼好开心呀!鬼市又开了,我要去做一做我的脸!

众鬼你的脸怎么了?前不久不是才做过么?

众鬼又烂掉了!唉!上次帮我做的那人说可以保一年不烂的,这才过了半年不到!

谢怜戚容师青玄跟在它们后面,听它们聊天,一句都不多说,听到好笑之处,最多嘴角扭曲地对视一下。走了半个时辰,一行队伍来到一个山谷。山谷深处,隐隐透出红光,缥缈虚无的夜色中,似乎有歌声传来。谢怜越来越好奇,这传说中的鬼市,到底是什么样子了。谁知,他们刚刚进入山谷,队伍最末一名女鬼一回头,发现了他们,疑惑地道:

众鬼你们是谁?

这一问,前边一派脸色惨白的女人都回过头来,均是觉得奇怪,围住他们,道:

众鬼他们是什么时候跟上的?我们出坟的时候,没这两个呀!

众鬼你们是住哪片坟的,怎么好像从前没见过你们?

戚容轻咳一声,道:

戚容(女装)我们是从比较远的坟地赶过来的,当然没见过了!

师青玄也笑道:

师青玄(女装)是啊!我们是为了赶鬼市,特地千里迢迢过来的!

一群白衣妇人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若是换了两个人,只怕是要被盯得跪下发憷了。谢怜倒是不怕身份暴露,这些弱虚虚的妇孺鬼魂,又如何能威胁到他们?只是,鬼市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又怎好在这里引起纷争、打草惊蛇?这时,一名妇人盯着师青玄,缓缓地开口了

众鬼这两位妹妹,你们的脸,保养得很好啊!

闻言,谢怜与师青玄俱是一怔。随即,二人立刻齐刷刷点头。谢怜是道:

谢怜还好还好!

师青玄则学着他的语气道:

师青玄(女装)很好很好!

戚容(女装)应该好吧!

一众妇人鬼都围了过来,纷纷讨论起来:

众鬼是啊!一点都没烂!

众鬼两位妹妹,你们是在哪里修的脸?

众鬼有什么秘诀吗?

众鬼可有推荐的店家?

戚容师青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边干笑边道:

师青玄(女装)是吗?我也觉得我的脸非常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甩锅·容上线

戚容(女装)我……这个……你问她,我的脸这样都是她的功劳!

师青玄(女装)……〔通灵:不带这么玩的!你咋这么会甩锅呢?你甩了多少次锅了?〕(欲哭无泪)

戚容(女装)〔通灵:忘了,反正甩了很多次,多这一次少这一次也不差那么几次!〕

师青玄(女装)〔通灵:……〕

他怎么知道死人的脸该怎么保养?也只能不断干笑拖延时间了。正在此时,队伍一转,谢怜的视线豁然开朗,一片赤红映入眼帘。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展现在他面前。这是一条长街。长得望不到尽头,大街两侧,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和小贩,飘飘的五彩招子和大红灯笼高低错落。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大多都戴着面具。哭的、笑的、怒的,是人的、不是人的。没戴面具的,则都只能用“奇形怪状”来形容。有的头大身小,有的瘦长得犹如竹竿,有的扁成一张饼,贴在地上,一边被行人踩过,一边发出抱怨。谢怜小心翼翼的,没踩中任何奇怪的东西,路过一间小吃摊,见到那摊主用一根大骨头棒子卖力搅拌一锅汤,一边搅拌,一边从齿缝间漏出口水,滴滴答答落进汤里,颜色诡异的汤水里浮浮沉沉飘着数个眼球。谢怜看了,忽然之间有了一股自信。另一边,一些古怪的人在表演杂技,一个彪形大汉抓着一个弱鸡仔一样的小鬼,一张嘴,一口雄雄大火喷涌而出,烧得他手上抓着的那小鬼杀猪般地嚎叫,挣扎不止,而四周围观者却拍手尖笑,大声喝彩。更有人疯疯癫癫,朝空中撒钱,撒得漫天白雪纷纷,而那钱飘飘摇摇落到谢怜眼前,他伸手一截,拿来一看,果然是冥钱。再接着走,路过一个肉铺,铺子前挂着一排憔悴的人头,人头从小到大排得整整齐齐,明码标价,幼子肉几钱,少年肉几钱,男人肉几钱,女人肉几钱,脆人骨几钱。那扎着围裙、手持屠刀在铺子上忙活的,居然是一头鬃毛黑长的野猪,而它手下一刀一刀剁着的,乃是一条粗壮的人腿,还在一弹一弹地抽搐着。真是群魔乱舞、狂欢地狱。人砍猪很常见,猪砍人却不多见,谢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被那猪发现了。它立马道:

朱屠夫看什么看?你买不买?

谢怜不买

那猪屠夫又是一刀狠狠剁在砧板上,剁得血肉飞溅。它粗声粗气地道:

朱屠夫不买就别看!他妈的,你是不是想找事?快滚!

谢怜便滚了。可他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大事不妙。那一堆妇人的鬼魂和戚容师青玄,竟是已经消失无踪了。谢怜一怔之下,立刻想到要和戚容风师通灵,怕他真被那群妇女的鬼魂拖去修面保养脸了。然而,此处是鬼市,天界的通灵法术在这里也是会受限制的。通灵无果,他只好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走着走着,忽然被人一拉。他原本便警惕非常,立即道:

谢怜谁?

那拉住他的是个女人,被他吓了一跳,看清他的脸后,却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媚声道:

众鬼兰菖:啊哟!这位小哥哥,你可真是俊得很哪!

这女子衣着暴露,妆容艳俗到可怕,白粉没抹匀,一开口就簌簌往下掉,胸口鼓囊囊的,仿佛在肉里填了东西,实在令人看了颇受惊吓。谢怜将她瘦如鸡爪的手轻轻地褪了,道:

谢怜这位姑娘,有话好说!

那女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

众鬼兰菖:我的妈呀,你叫我姑娘?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叫我姑娘?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的人仿佛也觉得很滑稽,跟着哄笑起来。谢怜摇了摇头,还没说话,那女人又扑了上来,道:

众鬼兰菖:别走呀!小哥哥,我喜欢你,跟我去快活一晚呗!我不要你的钱!

她努了努嘴,抛了个媚眼,道:

众鬼兰菖:我倒贴你,嘻嘻嘻嘻……

谢怜心道真是罪过罪过,不着痕迹但坚决地挣开,温声道:

谢怜姑娘!

谁知,那女子却像是突然不耐烦了,道:

众鬼兰菖:叫什么姑娘,谁爱听你这么叫?行了别废话了,怎么样,你到底来不来?

仿佛是为了诱惑谢怜,她突然解开了原本便很暴露的衣衫。谢怜未曾防备她居然这么大胆,没想到要拦住,只好轻叹一声,移开目光,绕道而行。那女鬼却又拦住他去路,百般挑逗,道:

众鬼兰菖:喜不喜欢?

然而,谢怜从小便泡在皇极观,禁欲多年,从来身心都守得稳如泰山,给他看什么都能心如止水,看什么都会在脑海里自动声若洪钟地朗诵道德经,完全无动于衷。那女鬼挑逗不成,把脸一变,啐道:

众鬼兰菖:倒贴你都不要,你是不是男人!

谢怜目光斜视一旁,道:

谢怜是!

众鬼兰菖: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一旁有人哈哈大笑道:

众鬼你个骚货,人家嫌你又老又丑不肯要你,你还贴个什么劲儿?

谢怜听了,面不改色地道:

谢怜其实不是!我有隐疾!我不举!

众人一怔,刹那间,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大笑:

众鬼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嘲笑的对象变成谢怜了。当真是从没见过哪个男人有勇气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自己有隐疾的。偏偏谢怜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孽根是否能作孽这种事根本不放在心上,惯常便以此为借口各种推脱,这法子可谓是屡试不爽。果然,那女鬼一下子掩了衣衫,不再纠缠,骂道:

众鬼兰菖:难怪这副德性!猪啊你,有病不早说!啐!

朱屠夫他妈的,你这个死贱人!你怎么说话的?猪怎么了?

众鬼兰菖:是啊!猪怎么了?你个死畜生!

长街上许多声音嚷嚷着“女鬼兰菖又在闹事!”“朱屠夫砍鬼啦!”两边这么哄哄乱地撕扯上了,谢怜终于得以脱身。他走出了一段路,还回头望了望那边,叹了口气。不多时,前方又是一阵嘈杂,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座偌大的红色建筑之前。这建筑,可谓是气派非凡,立柱、屋顶、外墙,全都漆成了富丽堂皇的大红之色,铺着厚厚一层华美的地毯。真要论,比之天界的宫殿,也分毫不差,只是失之庄重,却多三分艳色。门前人来人往,门内人声鼎沸,极为热闹,细听细看,这里,似乎是一间赌坊。谢怜走上前去,只见两边的柱子上,挂着两幅字。左边是“要钱不要命”,右边是“要赢不要脸”。再看上面,横批:“哈哈哈哈”

谢怜……

谢怜看着这对联有点想笑,摇了摇头

谢怜{心想:表弟和风师应该不会在这里玩耍,我还是去找那些给女鬼修面的美容铺子里找找吧!}

他的确本该就这么走了的,然而,鬼使神差地,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走了进去。坊大堂,果然爆满,人头攒动,大笑与哭喊齐飞。谢怜刚走下几级台阶,忽听一阵惨叫,他定睛一看,四个面具大汉抬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仿佛痛极了,被抬着还在兀自挣扎狂嚎,沿路走沿路狂飙鲜血。原来,他两条腿都被齐齐切断了,血流如注,而有一只小鬼正一路紧跟着,贪婪地舔舐地上的血迹,舔得干干净净。如此恐怖的景象,赌坊内却没有任何人回过头多看一眼,仍是都在呐喊着、欢叫着、打滚着。不过,原本,在这里玩儿的,大多数也不是人,是人的话,也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谢怜侧身,让那四名大汉抬着人走了出去,继续往里走。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小鬟迎了上来,笑道:

众鬼小鬟:这位公子,你是进来玩儿的吗?

谢怜微微一笑,道:

谢怜我身上没带钱,可以只看看吗?

以他的经验,通常进店里说这种话,那都是要被人轰出去的,没钱你进去干什么?然而,那小鬟却嘻嘻地道:

众鬼小鬟:没带钱没关系呀!在这里玩儿的人,赌的大多数都不是钱!

谢怜是吗?

小鬟掩口道:

众鬼小鬟:是的呀!公子,请随我来!

她对谢怜招招手,袅袅娜娜地在前行着,谢怜不动声色地在后跟着,四下打量。这间赌坊无论在外看,还是从内看,都是华丽而不浮夸,艳丽而不艳俗,几乎可以说,是一座颇富品味的建筑了。那小鬟把谢怜引到大堂最后,在那里,有一张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长桌。谢怜刚靠过去,便听到一个男人道:

众人我赌我一只手!

围观的太多,谢怜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面听。忽然,他听到另一人懒洋洋地道:

花城不需要!别说一只手,便是你这条狗命,在这里也一钱不值!

谢怜三郎!

方才入耳的,的确是那少年的声音。然而,比他记忆中的,稍稍低沉了些。但,正因如此,那声音更加悦耳动听了,即便是在四周围观的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这声音也清晰至极,穿透了人声鼎沸的赌坊,直击入他耳底。谢怜抬起头,这才发现,长桌之后,有一面帷幕。而帷幕之后,隐隐能看到一个红衣身影,闲闲地靠在一张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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