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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戚容下凡到底带了多少东西?》

天官:四大鬼王重生

扭扭的菩荠观前,三郎一低头,扑哧一笑,似乎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谢怜先进屋收拾,三郎右手掀起门帘,半侧身靠着门栏,说道:

花城本观危房,诚求善士,捐款修缮,积累功德!

谢怜咳!你看,就是这!所以我方才说,你可能住不惯!

花城挺好的!

戚容……

以往,都是谢怜对别人说“还好还好”,今日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对他说,还真难以形容是何感受。菩荠观原先的木门早已朽烂,谢怜把它拆了换上了帘子,上前撩起,道:

谢怜进来吧!

三郎便跟在他身后,进去了。这间小木屋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只有一条长方供桌,两把小木凳,一只小蒲团,一个功德箱。谢怜接过三郎手里提的东西,把买回来的签筒、香炉、纸笔等物摆上供桌,点起一支收破烂时人家顺手塞的红烛,屋子里霎时明亮起来。三郎随手拿起签筒,摇了摇,放下了,道:

花城所以,有床吗?

谢怜转过身,默默把背上那卷席子放了下来,递给他看。三郎挑起一边眉,道:

花城只有一张是吗?

谢怜从镇上回来的路上才遇到这少年,自然是没想到要提前多买一张。他道:

谢怜你若不介意,我们今晚可以挤一挤!

花城也行!

戚容冷静啊!两位!

戚容我下来的时候也顺便带床了,所以……咱不睡席子!行不?

谢怜呃……表弟啊!

谢怜你带吃的我可以理解,但……我就想问你一句,那么大的床你是怎么带来的?!

花城我也有点好奇!(挑眉)

戚容呃……这个……那个……{心想:这要我怎么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谢怜既然表弟不想说,便不说了!

戚容谢谢表哥!

谢怜便拿了扫帚,把地又扫了一遍。三郎在观内望了一圈,道:

花城哥哥,你这观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谢怜我想,除了信徒,应当再没有什么少了的吧?!

在谢怜三郎说话的期间,戚容早已从乾坤袋里拿出两张床

戚容唉!

戚容少了神像!

经戚容提醒,谢怜这才猛地想起来,他居然当真忘掉了最重要的东西——神像!没有神像的观,算什么观?虽说是他和戚容本尊就在这里了,但总不能让他们每天自己坐到供台上去吧。思索片刻,谢怜便找到了解决方法,道:

谢怜方才买了纸笔,明天我画一幅画像挂上去吧!

自己给自己画像挂在自己的观里,这事若是传上天界,估计又会被笑十年了。但是,雕一尊神像既耗成本又费时间,相较之下,谢怜选择被笑十年。孰料,三郎道:

花城画画?我会啊!要帮忙吗?

戚容不用画了!我下来的时候顺便也带了神像!

谢怜……

花城……

戚容表哥,你和……小红睡一张床吧!地方太小,放不了三张!

谢怜我无所谓!

花城哦!〔通灵:不许叫我小红!〕

戚容〔通灵:不叫你小红那我叫你什么?叫你……三郎我可叫不出口!而且你也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吧!〕

戚容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而谢怜看表弟已经睡了,也不聊了,坐到床上,除去了白靴,脱了外衣,叠好了准备放到供桌上,还想再说一点,一回头,却见三郎的目光凝落在他足上。那目光十分奇异,说是冰冷,却又觉得滚烫刺人;说是炽热,却又隐隐透着冷意。谢怜低头一看,心下了然。这少年望的,是他右足脚踝上的一只黑色咒枷。第一道咒枷牢牢圈于颈项之间,第二道咒枷则紧紧缚于脚腕之上。这两道咒枷,无论哪一道都锁得不太是地方,而且无可遮挡。以往,若是旁人问起,谢怜一般都胡乱答说这是练功所需,但若是这三郎问起,怕是就没那么好敷衍了。然而,三郎只是盯着他脚踝看了一阵,并未多言。谢怜便也不在此处纠结,躺了下来。那少年也在他身边乖乖躺下,和衣而卧,料想是不习惯在地上除衣而眠,道:

谢怜休息吧!

轻轻一吹,红烛就此熄灭。次日清晨,谢怜睁开眼睛,三郎没躺在他旁边。而戚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而抬头一看,心头一震。供桌上,放着两座神像,乃是一名身着华服、戴黄金面具的男子,一手仗剑,一手执花。笔力绝好,用色绝佳。正是一座“仙乐太子悦神”和“镜王”谢怜已经许多年都没见到这两座神像了,他看得怔了好一会儿,半晌才起身,穿好衣服,挑起帘子。三郎就在屋外,正倚在一片阴影里,一边将一把扫帚在手里转着玩儿,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天。戚容则是在晒太阳,这少年似乎是当真不大喜欢日光。他望天的那副神气,像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把那太阳拽下来踩个稀巴烂一般。门外有一堆落叶,全都扫好了堆在一处。谢怜出了门去,道:

谢怜昨晚休息得可好?

戚容还可以!

三郎仍是靠在墙上,转过头来,道:

花城不错!

谢怜走过去,接了三郎手里的扫帚,道:

谢怜表弟,神像是你放的吗?

戚容是也不是!我懒的放,所以今早拿出来就给小红了!

谢怜辛苦了!

三郎嘴角翘了翘,并不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胡乱睡了一晚,他今天的头发束得更歪了,松松散散的,十分随意,可事实上,也十分好看,随意而不凌乱,倒有几分俏皮。谢怜指指自己头发,道:

谢怜要不要我帮你?

三郎一点头,和谢怜进观去了。而待他坐下,谢怜解了他的头发,将那黑发握在手里,便不动声色地细细端详起来。即便掌纹、指纹做得完美无缺,但妖魔鬼怪们总会有一个地方出现漏洞。一个活人的头发,是数也数不清的,而且一根一根,分得十分细密且清晰。而许多鬼怪伪造出来的假皮囊,它们的头发要么是一片黑云,要么是黏成了一大片,仿佛一条一条布片,再要么……就干脆扮作个秃头了。昨晚确认过了掌纹和指纹,原本谢怜已是放下了警惕,可又想到戚容和三郎的相处,忍不住又让他微微生疑。他才觉得奇怪。然而,他手指在三郎发理中轻轻摩挲,缓缓探查,这少年的黑发顺长,分明全无异常。半晌,不知是不是给他摸得痒了,三郎笑了一下,微微侧首,斜斜睨着他,道:

花城哥哥,你这是在帮我束发呢,还是在想做点别的什么呢?

他长发披散下来,俊美不减,却无端多了几分邪气。如此发问,似在调笑,谢怜莞尔道:

谢怜好啦!

这便迅速帮他束起了头发。谁知,束完之后,三郎对着一旁的水盆瞧了一眼,回过头,对谢怜挑了挑眉。谢怜一看,又轻咳了一声,揉了揉眉心。这头发,方才束了是歪的,现在束了,还是歪的。三郎虽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他,谢怜却是觉得起码有好几百多年都没这么窘过了,他放下手正想说你过来我们再来一次,只听门外一阵嘈杂,人声脚步声四起,几声大喝传来:

村民大仙!!!

谢怜一听,吃了一惊,抢出去一看,只见门外堵了一大圈人,个个神情激动,脸色通红,为首的村长一个箭步抢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村民大仙!我们村儿竟然来了个活神仙,真是太好啦!!!

而其余的村民们已经统统围了过来:

村民大仙,欢迎来到咱们菩荠村落户哇!

村民大仙!你能保佑我讨到我媳妇儿吗?!

村民大仙!你能保佑我家里那个快点生娃吗?!

村民大仙!我这里有新鲜的菩荠!吃菩荠吗?!

村民们太过热情,谢怜被围攻得连连后退,心中叫苦。昨晚那老大爷竟是个大嘴巴,明明叮嘱过了不要说出去的,今早一起马上就全村都传遍了!村民们虽然压根都不知道这观里供的是哪路神仙,但纷纷强烈要求在此上一炷香,反正不管什么仙,统统都是仙,拜一拜总归不会没有什么坏处。谢怜原先预料的景象是门可罗雀,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上门,所以他只意思意思了下,准备了几小捆线香,谁知这么一来,顷刻之间便被瓜分完毕,小小一只香炉里密密麻麻插得乱七八糟,香气弥漫,因为好久没闻到这味儿了,谢怜还呛了好几口,便呛边道:

谢怜各位乡亲们,真的不能保佑财源广进,真的,请千万不要在此求财!后果无法预料……

谢怜不不不,也不能保佑生儿育女!

谢怜……

戚容噗嗤!

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就坐在功德箱旁,一手支颌,一手慢悠悠丢着菩荠吃。许多村女一见这少年,脸上飞成一片红霞,对谢怜道:

村民那个,你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但谢怜直觉必须马上打住,立刻道:

谢怜没有!

好容易人散了,供桌上已堆了瓜果、蔬菜、甚至白米饭、面条等物。不管怎么说,总算得是一波供奉,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道:

花城香火不错!

谢怜边扫边摇头道:

谢怜突发状况,意料之外。正常情况应该十天半月都无人问津的!

花城怎么会?

戚容应该是沾了小红你的运气!

戚容还有啊……表哥,这种情况不要在意!

戚容我都已经习惯了,你还没习惯啊?

谢怜那是托你的福!才让我还完全部功德!又不是靠我自己!

戚容……

谢怜想起要换个门帘,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挂在了门上。退开两步,端详片刻,谢怜忽然注意到三郎驻足了,转头道:

谢怜怎么了?

只见三郎盯着这道门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谢怜发现,他是在看那帘子上画的符咒。这道符是他之前顺手画的,其上符咒层层叠叠,气势森严,原本,是作辟邪之用,可以屏退外界邪物的入侵。但由于是谢怜本人的亲笔,同时会不会也有霉运召来的功效,也未可知。不过,既然门都没有,那还是在帘子上画上这么一排符咒,比较保险。眼见这少年在这道符咒之帘前定住不动,谢怜心中微动,道:

谢怜三郎?{心想:莫非画了这道符,他就被拦在门外,不能进去了不成?}

三郎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道:

花城我离开一下!

戚容……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这便转身离去了。照理说,谢怜该追上去问一问的,但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少年既然已经说了是离开一下,那就应该不会离开太久,必然还会再回来,便先自行进观去了。谢怜在他昨晚走街串巷时收来的东西里东翻西翻,左手掏出一口铁锅,右手摸出一把菜刀,看了一下供桌上那堆瓜果蔬菜,起了身。过了一炷香左右,菩荠观外果然响起一阵足音。这足音不徐不疾,一听便能想象出那少年人走路时从容不迫的模样。此时,谢怜手里拿的东西已经变成两个盘子,他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左看右看,长叹一声,不想再看,于是出门一看,果然又见着了三郎。那少年站在观外,兴许是因为日头大晒,他把那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轻衣,袖子挽起,显得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他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转着一把柴刀。那柴刀大概是从哪个村民家里借来的,看起来又钝又重,在他手里却使得轻松,且仿佛极为锋利,时不时在那木板上削两刀,犹如削皮。他一瞥眼,见谢怜出来了,道:

花城做个东西!

谢怜戚容过去一看,他竟是在做一面门扇。而且做得大小刚好,齐整美观,削面十分光滑,手艺竟是极好。因为这少年似乎来头不小,谢怜觉得他大抵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类型,谁知他做事倒是利索得很,道:

谢怜辛苦你了,三郎!

三郎一笑,不接话。随手一丢柴刀,便给他装上,敲了敲那门,对他道:

花城既要画符,画在门上,岂不更好?

说完,便若无其事地掀开那帘子,进去了。

    看来,那帘子上森严的符咒果然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慑之力,三郎也压根没在意。谢怜关上这扇新门,忍不住再打开,再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心说这门做的真好。如此开关几次,忽然惊醒,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那头三郎已经在屋里坐了下来。谢怜抛下那门,端出了一盘早上村民上供的馒头,放在供桌上。三郎看了一下馒头,也并不言语,只是又低低发笑,仿佛看穿了什么。谢怜若无其事地又倒了两碗水,正准备也坐下来,看到三郎挽起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小排刺青,刺着十分奇异的文字。三郎注意到他的目光,把袖子放了下来,笑道:

花城小时候刺的!

戚容唉!

谢怜怎么了?

戚容为什么要安装门?要房子的话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我也有带房子!

花城啥?〔通灵:青鬼,你把房子也带下来了?!〕

谢怜表弟,我问你,那么大的房子你是怎么带过来的?!

戚容呃……用乾坤袋装的!〔通灵:是啊!自己无聊做的几个竹舍!〕

花城〔通灵:你……做了几个?〕

戚容要吗?〔通灵:一百个!而且我都带了!〕

花城〔通灵:你牛!〕

谢怜不用了!

谢怜我们又不在这儿久住!

正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三人不约而同抬头,对视一眼。只听外面有人猛地敲门,道:

村民大仙啊!不得了了,大仙救命啊!

谢怜打开门一看,一群人站在门口,围成一圈。村长见他开门,大喜道:

村民大仙啊!这人好像快要死了!你快救救他!

谢怜一听说人快死了,连忙上去察看。只见一群村民围着的是一名道人,蓬头垢面,一身黄沙,衣衫与脚底鞋子破破烂烂,似乎是多日奔波,终于在这里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才被抬了过来。谢怜道:

谢怜别慌,没死!

俯下身来在这道人身上点了几下。过程中,他发现这道人身上挂的一些物件,如八卦、铁剑等,皆是有效之法器,看来不是个普通的江湖道人,不禁心下一沉。不多时,这名道人果然悠悠转醒,沙哑着嗓子问道:

村民这……里是哪里?

村民这里是菩荠村!

村民……出来了,我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他四下望望,忽然把眼一睁,惊恐道:

村民对这种反应,谢怜早便有所预料。他道:

村民这位道友,到底怎么回事,救谁的命,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村民是啊你不要怕,我们这里有大仙,他一定万事都会给你摆平!

谢怜???

戚容???

这群村民其实也没看见他们展露什么神威,却是当真把他们当成活神仙了,谢怜戚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怜你这是从哪里来?{心想:万事都摆平,这可真是万万不敢保证!}

村民我……我从半月关来!

村民半月关是哪里?

村民没听过啊!

戚容半月关在西北一带,距离这里十分遥远。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村民我……我是好不容易逃过来的!

他说话语无伦次,情绪极不稳定。这种情形下,四周人越多越不好说话,七嘴八舌的,说不清也听不清,谢怜道:

谢怜进去再说!

他把那道人轻轻一提,扶进了屋里,转身对众村民道:

谢怜请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围观了!

众村民却是十分热心:

村民大仙,他到底怎么了啊!

村民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村民有困难的话大家帮衬一把!

他们越热心,怕是越帮不上忙。谢怜无法,只得压低声音,肃然道:

谢怜这……可能中邪了!

村民们闻言大惊。中邪了那还得了!还是别看了,赶紧地都散了散了。谢怜啼笑皆非,关上门,戚容坐在床上,三郎还坐在供桌边,手里转着筷子玩儿。他乜眼看那道人,目光中颇富审视意味,谢怜对他道:

谢怜没事,你们接着吃!

他让那道人坐了,自己站着,道:

谢怜这位道友,我和我表弟是此地观主,也算是个修行之人。你不要紧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说说。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许我们可以略尽绵薄之力。你方才说,半月关到底怎么了?

那道人喘了几口气,似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又听了他的安抚之词,终于冷静下来,道:

村民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吗?

谢怜听过。半月关在一座戈壁中的绿洲之中。半月之夜景色甚美,可谓是一道亮丽的美景,故得此名!

村民绿洲?美景?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叫它半命关还差不多!

戚容怎么说?

那道人脸色发青,青得可怕,道:

村民因为不管谁从那里过去,最少都会有一半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不是半命关?

谢怜这是听谁说的?

村民不是听谁说,是我亲眼看见的!

他坐了起来,道:

村民有一支商队要路过那里,知道这个地方邪门,请了我们整个师门去护送那一趟镖,结果……

他悲愤地道:

村民结果这一趟下来,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谢怜举手,示意他坐好,勿要激动,道:

戚容你们一行有多少人?

村民我整个师门,加上商队,大约有六十多人!

六十多人。那女鬼宣姬,在一百年里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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