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战争很惨烈，颜卿的人折了大半，镜澜的人的血溅满了整个天庭。就如事先安排的那样，颜卿留了阮灵一个人对付白瑶，，带着剩余的人攻向了天宫。

这日阮灵出奇的穿了一件白裳，一番恶战下来，那白裳愣是变成了红裳。一直在暗处的玉烛多次想动手，却被风梧拦住，道，

风梧你出手也没有用，今日死在这儿，本就是她的命数，况且，你答应了她，不掺和此事的。

玉烛流了泪，问，

玉烛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风梧没办法，你比我清楚，从禁地出来时，她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白瑶或许打不过她，但白瑶落得个好身体，而她，唉……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玉烛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也无济于事。

战争到了最后关头，白瑶使出了九璃净火，阮灵早已到达了身体的极限，颤抖着伸出手拼死迎接，两股气流相撞时，阮灵闭上了眼睛，她终是以身抱恩了。

预料中的冲击并没有袭来，相反她听到的白瑶吐血的声音。

阮灵睁眼，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支撑，她缓缓转身，看着身后的玉烛。玉烛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玉烛丫头，我食言了，你撑住，养好伤，好好的报复我，好不好？

阮灵没有回话，而是倒在了玉烛的怀里，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抽搐。

玉烛丫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还有好多事瞒着你呢，你活下来，我全招了，好不好？

玉烛丫头，其实你长的特别好看，我原来说你丑啊，都是违心的，你看，我现在遭报应了，你好好的，看着我遭报应，好不好？

玉烛丫头，我还吃过你的豆腐呢，你怎么可以不报复我就走，你再等等，吃完我的豆腐再走，好不好？

玉烛丫头……

玉烛搂着阮灵没头没脑的说这话，怀里的人笑了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挤出了几个字，

阮灵好……玉烛，你替我……织……织最后……一个……梦吧，我……真的……累了。

玉烛好，我给你织梦，你想见谁，颜卿吗？我答应你，你等着。

阮灵颜卿，玉烛，还有……阿魇……

玉烛忍着哭声给阮灵织了最后一个梦，梦里，她终于和颜卿白头到老，她终于有了一群对她不离不弃的朋友，亲人……

阮灵满足的闭上了眼，原本被玉烛握着的手也垂了下去……

阮灵颜卿，我原谅你了……

玉烛丫头！

可惜了，无人应他。

风梧看着相拥的两个人，抬脚朝不远处的白瑶走去。白瑶躺在地上，只是受了重伤，不过问题大不致死，见风梧来，她只是问，

白瑶她死了吗？

风梧没有回答白瑶的话，反而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长剑，

风梧白瑶，我受人之托，来送你一程！

白瑶睁大了眼，本欲说什么，风梧却在她开口之前动手，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在白瑶的叫骂中，拿出了一个盒子。

风梧这是我师弟新研制出的蛊，叫“长生蛊”，它可以让人永远不死，但是，却也要人日日饱受万蚁噬心之苦，没得解药。

说到这儿，风梧看了一眼白瑶，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

风梧倒是便宜你了。

说着，便将那盒子打开，扔到了白瑶的手腕处。一只黑蛊爬出，顺着白瑶的手腕钻进了她的皮肉，瞬时，白瑶便惨叫了了起来。

风梧真是聒噪，要不，舌头也别要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商量，却从未征得白瑶的同意，直接剜了白瑶的舌头。

风梧看着缩成一团的白瑶，眼中丝毫没有怜悯，转身便离去了。

玉烛抱着阮灵的尸体，也不说话，听得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只道，

玉烛办妥了？

风梧嗯

玉烛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别……食言了。

风梧师弟，何苦呢？

玉烛和她在一起，不苦的，不苦，一点也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