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道以北。
平静的海面缓慢施过一队队军舰。
凌红衣“巫溪,你在想什么?”
与雷笈一块站在巫溪船舱里陪她进膳的凌红衣,在她一反常态,猛吃青菜不食肉的将整桌肉扫下肚,反而边吃边望着他直发呆时,忍不住想问上一问。
巫溪默然的盯着他,两眼又再次在他身上打量过一回后,百思不解的拧眉。
巫溪“我在想,你长得既不英俊也不潇洒,为什么偏偏取了个名不副实的字呢?”
这种长相,应该是属于太过阴柔的那类吧?
凌红衣“太过分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泡眼泪当下在凌红衣的眼眶中凝聚。
巫溪“我说错了什么?”
在他的热泪大把大把洒下前,巫溪慌张的看向一旁的雷笈,可他只是手掩着脸不语。
凌红衣“当初帮我改字叫潇洒的不就是你吗?”
自尊心饱受伤害的凌红衣,颤巍巍的伸出一手指向始作俑者。
巫溪“啊?是我?”
贵人多忘事的巫溪叫糟的双手掩嘴。
凌红衣含怨瞪着她。
凌红衣“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人就是你。”
兴致一来就帮人改个字、取个名为乐,心情一差就唾弃这个那个,天晓得他已经被这个女人改过不下十次的字了。
巫溪“呃,嘿嘿——”
她讪讪的赔笑。
巫溪“其实…其实潇洒这字号也不错啊,缺什么补什么嘛。”
凌红衣“你、你…”
再次被唾弃嫌弃颜面,凌红衣哭哭啼啼的转身趴在雷笈的肩上寻求奥援。
凌红衣“雷笈∽”
雷笈“你就认了吧,她的记性就跟她的性格一样都有缺陷。”
雷笈翻个白眼,同情的将他往外推。
雷笈“去擦擦脸,这里交给我来打发。”
合上舱门,桌边明亮的灯火,将巫溪的身影拉长映在门扇上,雷笈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门前不动。
不久,在他身后响起了碗筷砸地的声音,聆听着巫溪的懊恼、咒骂声,雷笈有种她终于归来的真实感,而这艘军舰,似乎也因她的存在而变得不再那么冷清。
雷笈依依不舍的目光自影子上移开,缓缓转过身,凝视着坐没坐相慵懒撸猫的巫溪。
雷笈“梦婷?”
他走至她的身旁,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巫溪“啊?”
文丝不动的巫溪茫然的眨眨眼。
雷笈“你在发什么呆?”
他边问边替她拿掉脚上的猫咪米粒。
雷笈“心情不好?”
巫溪“没有。”
巫溪撇撇嘴,将脸往旁扭去。
雷笈“没有,你就不会损着红衣玩了。”
早把她个性摸透的雷笈,不相信的坐到她的身旁。
雷笈“说吧,今儿个见阶下囚时发生了什么事?”
巫溪兀自挤眉皱脸了许久,在雷笈那双看透她的眼眸底下不得不吐实。
巫溪“我们大老远押运的广乡侯死了。”
她两脚才踏进牢门,就听牢头说广乡侯上吊了。
雷笈“死了?”
雷笈马上联想到广乡候为什么会这么做。
雷笈“难道有敌人趁守卫不备,偷偷潜进了地牢教唆他上吊?”
巫溪挫折的以指梳着发。
巫溪“就是没有我才呕。”
雷笈“还有呢?”
雷笈伸手摸摸她的脸,总觉得她还是一脸的烦躁。
雷笈“只是单纯如此的话,你不会心情差得发飙捉弄人,还发生了什么事?”
巫溪自怀里拿出一根羽毛。
巫溪“你看过这个吗?”
雷笈“没有。”
他好奇的接过。
雷笈“这是什么鸟的羽毛?”
巫溪“谕鸟。”
这就是害她晚膳吃不下的主因。
谕鸟两字一进耳,雷笈立即惊讶的站起身,有些不置信的一看再看手中的羽毛。
突变,往往就发生在他们全都深陷苦恩而措手不及的那一刻。
一枚枚炮弹如天女散花般齐齐炸穿巫溪所乘的凤凰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