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

那是人间青柳河边，两个少年追逐着比放风筝，欢声笑语一片，随风扬起飞向远处。

学堂边又有青藤爬满墙壁，一众学子摇头晃脑，认真念书。

老夫子阿曜去哪了？

先生弯下腰，向小姑娘询问。

小姑娘瞪着个无辜大眼，表示不知道。

东方曜先生！

老夫子还未再开口，高空便模模糊糊传来一声呼喊。

大家齐齐放下了书本，抬起了头，将头埋进书里打瞌睡的孩子都忽然有了兴致仰头，只有一个少年还在睁着大眼目不转睛。

此刻曜正御剑在高空中自在地飞行，比孩子们的风筝还要高，还要快。

东方曜您瞧，我做到了！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配角学子甲：好厉害！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配角学子乙：不愧是阿曜！

老夫子噤声。

话音落，夫子抬手一挥，曜便脚一滑，毫无防备地从上面掉了下来。

未等他再出手，一抹丝线飞出，将他牵住，稳稳落到地面。

夫子的视线看向他方才询问的小姑娘西施。

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回避。

东方曜嘿呦先生你好狠的心！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配角学子甲：就是，方才好险，若不是西施姑娘，阿曜不得摔残？！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配角学子乙：阿曜家世代都是功臣名族，他又天生顽皮，夫子这是恨铁不成钢，为他好还来不及，怎会害他？

东方曜别说了别说了。

西施是阿曜逃学，有错在先。

西施但是先生这样做未免冒失。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配角学子甲：西施说的对！

……

老夫子西施。

老夫子你究竟来自何处，到底有何阴谋。

寂静的学堂中，夫子一改和蔼可亲的面容，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

西施我早跟先生说过了，浮萍无根，而我就与浮萍是一样的。

老夫子阿曜待你极好，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害他。

西施先生多虑了。

西施我哪有这个本事。

……

可就如她所说，浮萍无根，就算是被阿曜收留，那也只是暂时被绊住了脚而已，不算是恩。

江南多烟雨，那一夜，他差点看不清她的脸。

冰冷得与她平日里的声音，千差万别。

西施人间浮萍，西施。

西施现在你知道了。

西施那便，上路吧。

撕拉一声有刀划过，接而鲜血飞溅。

少女瘦弱的身躯在滂沱大雨中格外坚毅。

许久，她才收刀入鞘，转而看向一旁。

东方曜你……

西施一柱香后，东方家便会被满门抄斩，若是还想活，你就逃吧。

少女迎着大雨向前走去。

东方曜西施！

呐喊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模模糊糊。

东方曜如此说来，先生也是你杀的。

东方曜你究竟与我们有什么仇怨。

东方曜虽然他平日里待我不好，但我却从未憎恨过他。

西施他待你是好的。

只是在她的干扰之下，让大家都觉得，夫子故意针对于他。

所以夫子最后倒在了东方家的剑下。

所以，她以一己之力，扳倒了偌大的家族。

东方曜西施…

往事一幕一幕，随着碎雨，溅起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