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策

直达一个小时左右，敌方魔兵团被全部覆灭，疑千夜接着下令攻击毒域防御系统，上万箭雨跟魔法光线同时进攻，越过了毒域的高城墙，落到了域内发生接连不断的爆炸，震动声直延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洛昏（毒域将字级）“到此为止了吧，六传阁！”

声音落入疑千夜耳中之中，从毒域飞出来的一个人影落在了他跟其他人的面前，男人面色冷峻的扫了一眼，目光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自己眼中，这些活人就是马上就会成为的尸体般碍眼，注意到疑千夜，闭合的嘴唇缓缓动起来。

洛昏（毒域将字级）“你就是六传阁最高领主，疑千夜，你还真是大胆，敢带兵来进攻我域，虽然已经是在意料之中，但我还是要夸你一句，杀光了被我派出域外战斗的魔兵团，兵力竟然还可以保持着，真是用兵如神啊。”

疑千夜（深夜）“我不想听你们的这些花言巧语，显得我真的很恶心你们。”

洛昏（毒域将字级）“哼，虽是这么说，也还是真的不自量力，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想攻下我域，白日做梦也要有个度吧。”

洛昏刚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发生在领域东边的一声爆炸引起了他的注意，直觉在告诉他，那里还出现了一个实力极其强大的人，二话不说的赶去了那个方向。

飞到空中最高的位置，已经被充满了黑烟跟火焰的毒字领域，东边只看见一个人在那，纯白的乱发，散发的冰冻气息连在半空中都感觉到来寒冷，以冰凝聚成的弯弓，无论多少魔兵，消灭它们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只需要用一瞬间。

白凡的眼中几乎只剩下了对魔兵的的绝情，浓厚的杀心被他像是附在了内外冰冷的箭支之上，以波涛汹涌的形式告诉魔兵们。

肆意被释放而出的寒冷气息充满在了周围的建筑物中，一点点的被冰冻住，淡薄的冰雾中飘落着散发晶光的雪花，轻轻的落在白凡上化成冰晶碎，他的脚步往前走一步，落地的脚传出的微弱波动影响了连在一起的冰块，刹那间，开始崩塌。

领域的西边，直达天际的一阵龙卷风将守在那里的魔兵团卷起，他们在充满了无数风刃的狂风之中被搅碎了身体，对魔兵陷入了绝望的惨叫声漠不关心，肆意吞噬它们的生命。

李魁秋举着将风不停迸发而出的长枪，任意它吹乱了自己的头发跟猎猎作响的风衣，前来阻拦的魔兵团无一生还，整个地区被狂风占据，呼啸的声音像是风的笑声，既有能肆意妄为的张狂，也讥讽着要杀之人的渺小软弱。

东西两边明明只有独自一个人，域内魔兵团的数量却在迅速减少，洛昏根本来不及让震惊充满在自己的脸色中，回过头再看到，疑千夜跟他的士兵团冲破了毒域正门，他的弓兵团跟法兵团，以如雨降落的箭群跟魔法射线，打破了已经到了极限的护域防御罩。

白凡（冰华）“大人，领域快要被攻破了，现在要怎么办？”

洛昏（毒域将字级）“弃域，不过是一个分域，还有存留的魔兵全部撤退。”

白凡（冰华）“是！”

疑千夜带领士兵团一起冲入敌域，来的魔兵团继续跟他们发生了最后的抵抗，但最终还是输在了数量上，魔兵团一个个被尽数剿灭。

洛昏（毒域将字级）“事先警告你们，不要以为这一次胜利就能得意忘形，有胆量的话，你就试试攻破毒字主域看看，我定会让你尝受现在十倍的代价。”

洛昏让自己挥下的一刀形成了一阵阵向疑千夜所有人扑袭而去的毒雾，音镜月迅速飞到他们的最前面，下意识做出判断，翻动圣书将从用上涌出的具有净化能力的魔光大面积朝前抵抗，薄弱的毒雾被魔光刺穿，完全散开的时候，洛昏和剩余的魔兵，全部消失了身影。

泠廷“领主大人，我们还要去追吗？”

疑千夜（深夜）“他们已经跑远了，追上去说不定会中他们的埋伏，留下三队兵团处理这个地方，其余人返回六传阁。”

泠廷“遵命！”

泠廷接着疑千夜的命令，从兵团中带出了三个兵队出去，口吻认真的给他们布下任务去分开执行，疑千夜带领了剩下的士兵团，利用音镜月布下的移动魔阵，回去了六传阁。

回到了域内，疑千夜让士兵团先过去援职区那治疗自身的伤口，在炼制药水的伊尔薇看见疑千夜的身影，恍然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带着着急跟担忧跑出门到了他们那边。

伊尔薇“你们回来了吗？有没有什么事，情况如何！”

疑千夜（深夜）“是你啊，我们成功攻破了十邪毒域的分域，伤亡情况不是很严重，今晚打算举办庆功会，你也来参加吧。”

伊尔薇“那太好了，恭喜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会成功的。”

看到伊尔薇欣慰跟放下了心般的开心模样，疑千夜也不禁弯起了嘴角，总算是带回来了一个没有可以让她跟其它在域内等待自己的人过于忐忑不安的消息，转头对向了音镜月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笑了起来。

晚上，六传阁域内灯火通明，摆上了好几桌的酒肉，士兵团的士兵们都换下了战甲，一个个沉浸在满足高兴的氛围中把酒闲聊，这是今日一战所换来的一场没有任何规矩的庆功宴，在夜晚之下，暂时无有紧张沉静的气息。

唯一不参与这热闹场面的白凡只坐在总领部顶层处，望着下边跟自己格格不入跟隔应的充满笑声的欢乐场景，平静的脸色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目光微微抬起望着远处无边的夜景。

疑千夜（深夜）“原来你在这呢。”

从耳边听得的身后疑千夜的声音，白凡并没有做什么反应，他走过来到了自己一边，一同看着下面人们欢笑而感觉的温馨情景，轻声的一句疑问落在了白凡头上。

疑千夜（深夜）“怎么不一起下去玩啊，今天你跟李魁秋可是大功劳。”

路人“不了，我就这样挺好的。”

疑千夜（深夜）“适应不了这种场合吗？”

路人“嗯，独自一人习惯了，自然就觉得有些隔应了。”

白凡像是在心里埋藏了许多不愿提起的往事，而因为这个才令他现在淡漠的脸色已经定型，难以改变，疑千夜看了他一眼，眼帘垂下一会，勾起唇角。

疑千夜（深夜）“今天，辛苦你了，有你在这里，我们都挺安心的。”

路人“小事而已，不必言谢。”

白凡貌似看上去不太想说话的样子，疑千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气氛又陷入了无人打扰的沉默之中，直到域内也完全安静下来的深夜之时。

第二天的无日之天再一次降临到大陆眼前，时间在人们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本应是鸟语花香，万物复苏的春季，略有刺骨的风，饱受在践踏跟充满硝烟的环境中，植物们都像是失去了生机和颜色，哪里都看不出，有春的感觉。

没有到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音镜月跟着疑千夜，周围不愿再这片已经出现了战争的大陆上显露足以吸引人的一面的事物，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位置就在名为欣夜荧地，一个貌似已经在许久前被毁灭的小镇废墟。

疑千夜每一次将这个情景映入逐渐清晰的地方，他的双眉貌似透露了几分哀伤，从他如同水晶的幽蓝色眼眸溢出的难过，不加掩饰的写在了脸上。

音镜月（皎月）“千夜，这个地方……”

疑千夜（深夜）“这里，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疑千夜声音轻的无力，告诉了音镜月，这片废墟是自己还只有六岁的时候还存在的望夜镇，十邪那一晚的侵略跟屠杀，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一晚发生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只有难以忍耐的悲痛跟难受，涌入了疑千夜心头中。

音镜月（皎月）“你……想你的亲人了吗？”

疑千夜（深夜）“嗯，住在望夜镇的所有镇民们，都可以算是我关系亲近的人，他们无论是谁都很好，工作时能互相照顾，休息时跟一起谈笑说耳，我和哥哥只要是有时间就喜欢去他们那，留下了不想忘记的回忆……”

音镜月（皎月）“千夜……”

淡淡的哀伤在此时都蔓延在了空气之中，这种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一直压抑的心，音镜月一直看着疑千夜的苦涩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心情，自己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全部。

音镜月跟在疑千夜身边，随他一起踏进了这片眼前已是灰烬残骸的废墟，这里的悲痛气息从一开始就很浓重，对于疑千夜而言，每踩一脚这里一步，心中的那种心如刀绞的心情就要冲破忍耐。

来到了有一把竖立着的剑的面前，剑锋的钝化和生锈程度已经说明了它度过了多长的时间，还剩有一点银光留在上面，疑千夜走近到了剑的面前，目光一直注视了它很久很久，勾起了这把剑曾经的使用者的记忆，那张熟悉亲切的面孔，这把剑为何会这样竖立着，疑千夜都一直好好记得。

疑千夜（深夜）“这把剑，是我哥哥小时候的，他叫疑星，母亲希望他以后会是夜晚中那一颗最明亮的星星，去让更多在黑夜迷失了方向的人找到归路，我哥从小就有持剑除恶的梦想，一直跟着我父亲一起训练，这个镇子大多数的盗贼跟恶霸，几乎都是他赶跑的。”

音镜月（皎月）“你的哥哥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疑千夜（深夜）“嗯，是啊，他一直在我心中是最强大的，因为他和这把只属于他的利剑，才让我能活到了现在。”

从另外一边吹过来的风，所属在春季之中可被叫为春风，却感觉刺骨冰冷，还有着比刚才心里不舒服的哀伤绝望的气息，疑千夜那宛如被幼时的回忆千刀万剐的心，他的泪水从眼角之中溢出，滑落了下来。

疑千夜（深夜）“成为孤儿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呢……”

看着疑千夜，音镜月已经再也受不了了他这样令人心疼可怜的样子，心里都替他有了不好的滋味，伸出了两只手过去包裹了疑千夜的手。

音镜月（皎月）“千夜，你还有我的，还有六传阁的所有人都陪在你身边的，无论我们什么时候，都不会离你而去的，你可是我们所崇拜跟敬仰的最高领主啊，直到我们看到大陆恢复了和平之前，你也要振作起来，你也希望不要再失去任何一条生命吧。”

音镜月的话如同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道温柔又具有安慰效果的光照射入疑千夜因痛和孤而降下了温度的心，一点点给他披上温暖的衣裳，貌似有效果了，疑千夜轻声微笑，垂下了一点眼帘。

疑千夜（深夜）“嗯，让我去守护接下来的每一个人吧。”

音镜月（皎月）“嗯，我相信你！”

这句话绝无有半点虚伪跟瑕疵，音镜月这来自心里的深信不疑跟鼓励他的真心话，希望可以真正传达到给他，如今已经失去了春色田野的大陆，即使硝烟弥漫和随时都会出现的血战，音镜月此时，都已经决定要跟随着疑千夜，履行作为他最高领主之下的援职业职责。

将近傍晚却无晚霞金光的时间，也到了人们因为工作已经完成消耗掉的，需要补充能量跟营养的晚饭时间，音镜月跟锁帘两人负责在厨房之中的主力，两人的做饭跟炒菜手艺，得到了几乎总领部上下所有人跟士兵团的赞赏跟认可。

从主务室出来的疑千夜处理完了文件，疲惫已经一点点明显写在了脸上，懒惰般的打了一个呵欠，洗澡和睡觉这两件事已经是疑千夜现在第一时间想去做的事。

冷竹（神话剑祖）“我在天台等你！”

突然闯入耳中的一句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回声，徘徊在了疑千夜的脑海中，行走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环顾了四周一圈，也都没有人，疑千夜想了想一会，还是选择了前去了总领部天台处。

位于某一处，站在山崖边的一个人影，黑夜之中看不清他的任何面貌，风将他的风衣吹起猎猎作响的声音，同样在风中飘动的长发，和不向外人显露真面貌而戴上的面具，一直看着进入了休眠时间的六传阁大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