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秦月月似梦似醒地看着门缝透进来的光，拍了拍睡在身边的萧凌志。
“你又做梦了？萧尧在奶奶家，你忘了吗？”萧凌志撩起她遮了半边脸的头发。
“对了，我忘了，谁把灯打开没关，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会儿，还早着呢。”秦月月起身穿上托鞋出了卧室。
“妈，您怎么睡沙发上？”
“刚才梦见你爸在那个屋子的角落里坐着和我说话，我没听清，就起床，走过去他没了，在那个家我睡不着，在客厅，灯亮着还好，黑了就又看见你爸刚才坐的样子了。这个老不死的纠缠我可长时间了，弄得我每天都睡不好，身子一天比一天软，这是来向我讨命来了。”
“明天我给您在附近酒店定个标准房间，有两张床，您和大哥住在那里，晚上有大哥陪您，您就不怕了。”
“也好，感觉你家到处是你爸的影子。”
“可能是您惦记我爸的缘故吧？”
“老不死的，我不惦记他，他别来纠缠我！”母亲虽然嘴里仍像以前一样骂骂咧咧地，但眼神羸弱，眼睛微微睁开。
“您再躺会儿吧，还早着呢，吃完早饭我送您过去。”
“嗯……”
母亲身体明显不如以前了，她扶着母亲松软的身体在沙发上躺下了，此刻的母亲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包括说话的语气。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一直都像钢铁一样坚硬，意志更像保家卫国的战士一样坚挺地坚守着自家那一片天地，包括身体和说话的语气、语调完全没有七十岁老人的迹象，眼神里时时暴露着坚不可摧的风骨。
秦月月就让客厅的灯亮着陪伴母亲入眠，她回到卧室重新睡下。
闹钟想起的时候，萧凌志已经从门外拎着早餐回来了。
母亲早已经起来，在大哥的卧室里坐着、说着话。
“你起的这么早？”秦月月接过萧凌志手里的煎包子和豆浆。
“我早早地给儿子买早餐去了，给孩子调剂一下，每天吃奶奶的老三样，估计也腻了，他今天早晨吃了好多，吃完饭我陪他一起出门，他说今天有一个英语联考，好几个学校用同一套试卷。”
“孩子状态还行吧？”
“我见挺好，我告他你回来了，他挺高兴的。”
“晚上咱俩一起去学校接孩子吧，我和妈说了今天到静雅酒店给他们定个房间。”
“这样合适吗？”
“我妈这身体估计和我爸有关，她说在咱家就能看到爸的影子，也许是以前在咱家住的时候的记忆，她每天这样睡不好，估计有些神经衰弱，你上午有时间去医院取检查结果吗？要不让大哥过去取？”
“能行，让大哥陪妈吧，万一她哪里不舒服跟前有个人照应着。”
“那也好，我上午是没时间。”
秦月月一边和萧凌志说着话，一边把早餐摆好了。
“妈、大哥吃饭。”
“月月，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赶妈走吗？你这么多房子让我们住酒店？嫌着了？”
“酒店也好，我住哪里都行。”母亲有气无力地说，走过来站在大哥和秦月月中间，“你别说了！”母亲制止大哥再次说话。
大哥看了看只能作罢，怏怏地走到餐桌前，“吃饭，吃完饭走人！”大哥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囔囔地开始吃饭，风卷残云般地将桌子上的包子、凉菜、豆浆塞进嘴里堵住了即将喷薄而出地浊气。
安顿完大哥和母亲已经不早了，她驱车来到凯德大酒店，武治章副总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俩一同上了六楼早餐厅等待从东南亚过来的客人。
“秦总，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争取咱们在资金方面的支持和合作，项目前期的资金和人力投入是关键，只要我们与他合作，支付前期建设费用，其它事宜就交由他来办。”
“如果我们投入太多，后期资金跟不上怎么办？”
“后期有工程进度款项支付。”
“如果拖延呢？”
“不会的，有项目担保。”
秦月月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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